第67章 拜碼頭，老熟人（新年快樂）
山河鎮，萬青煙從沒來過，沒有沙河縣人口多，但鎮上都是職工，也比沙河縣繁華，消費水平很高，個體商戶也多，還有一個大商場。
萬青煙下了車就沿主街一路走，副食品商店有兩家，還有一家供銷社，一家曙光商場。
沿著小火車道線兩邊八點多就開始有各種攤販。
她把整個山河的街鋪全都逛遍了，也看到了好幾家熟食鋪子。
一家豬頭肉出名，萬青煙買了一塊嚐嚐，味道不怎麼好，肉不新鮮有味了，而且還齁鹹。
還有一家賣燻雞，小雞跟鵪鶉似的賣18一隻，燒鵝25一隻，跟正常小雞的大小差不多。
她一樣買了一隻，味道都不怎麼好。
又轉了轉，紅腸也不是正宗的冰城紅腸，味道怪怪的。
嚐了一圈最後她也更有信心了，從包裡拿出兩個鐵飯盒。
一盒裡裝的是早上新出爐的半隻切片燒雞，還有一盒裡面是雞下貨。
拿出獄友教她的金牌銷售秘訣，不要臉，不要臉，堅持不要臉。鼓起勇氣踏入一家家店門。
每家嘗過她的肉都說味道絕了，但讓他們從自己手裡訂購，卻家家都是拒絕的。
一直推銷到天黑，只剩最後一家曙光商場，她都有點洩氣了。
買了一瓶二鍋頭，使勁悶了一大口，把酒瓶子放進包裡，鼓起勇氣直奔經理室。
“你好，請問您是經理嗎？”
男人上下打量萬青煙，黃毛丫頭一個，但他是省城派來的，經過專業培訓，並沒有直接趕人。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萬青煙把把兩個盒子放在他辦公桌上，開啟盒蓋。
“您嚐嚐吧，這是我獨家秘製配方的燒雞和幾下貨，如果您覺得味道好，我想請您跟我合作。”
萬青煙說話很有禮貌，又帶著不卑不亢。
經理沒有嘗，直接告訴她：“你回去吧，你的雞肉就算做得再好也進不來我們商場的櫃檯。”
萬青煙鬆了一口氣，乾脆坐在他對面。
“您嘗都沒嘗，就說不可能進入到商場的櫃檯，能告訴我您拒絕的理由是什麼嗎？”
經理嘆了口氣：“小姑娘，我看你一個女孩有這麼大的勇氣向我推銷你得燒雞，我也告訴你實話吧。”
“整個山河鎮的供貨渠道必須跟一個人打招呼，才能放進來。”
“你自己跑進來推銷，就說明你沒去拜碼頭。誰敢要你的貨就是在跟他作對，以後別說是生意了，就是街上走被他看到都得打個半死不活。”
萬青煙驚訝：“拜碼頭？黑澀會啊！”
經理無奈的笑了笑：“算吧！不過人家收的叫管理費。”
“靠！還有這樣人存在！你告訴我是誰？我去找他。”萬青煙氣憤的站起身。
經理好心勸她：“姑娘，那老梁哥在山河橫行了幾十年，地位根深蒂固，像我們這種大買賣的都不敢惹他，每個月交那麼百十來塊錢能保著平平安安，也就認了。你這還未必有銷路，就得先給他錢，沒必要了吧。”
“你說的是誰？”萬青煙以為自己聽錯了。
經理又重複了一遍：“老梁哥。”
萬青煙笑了，還真是巧了。
經理以為她不聽勸要去拜碼頭，交管理費。
也只能告訴她地址。
萬青煙把桌上的盒子往前推了推：“您先嚐嘗，如果我能擺平老梁哥，您有沒有意向跟我合作。”
經理本就沒看好那肉，但覺得萬青煙小姑娘不容易才好心提醒。
此刻也是應付的抓起一塊肉放進嘴裡，瞬間他眼前一亮。
“這肉是你做的？”他又嚐了幾塊下貨。
萬青煙點頭：“我做的，就這個味道，你願意跟我合作嗎？”
經理激動片刻，又馬上轉為失落：“他那的管理費可不低，你確定這燒雞賺的錢夠你交管理費的嗎？”
“燒雞二十隻以下十一元一隻，我在沙河縣賣十五一隻，三十至五十隻批發價十元。五十至一百隻批發價九塊，一百至二百八塊。下貨多少都是四塊一斤。”
經理很驚訝：“你說的這些數目你能做得出來？”
萬青煙肯定點頭：“能，但不支援賒欠，當天送貨當天結算，收貨時驗貨，貨品送到不退不換。”
經理笑了，看萬青煙的目光中多了絲敬佩。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有自己的加工廠，能生產出這麼大的量。”他終於做了決定。
“你去吧，只要你把老梁哥那邊擺平，我們商場每天預定一百隻燒雞。一百斤下貨。”
萬青煙有些激動，剛才她在商場轉了一圈，人流量相當大，每個攤位的人都排隊。
就這個銷量，每天五十隻肯定能賣出去，一百隻，有點兒夠嗆吧？
經理看出她的疑惑，笑著給她解答：“我也有我的條件，每天一百隻，整個山河鎮你只能供我們一家貨。”
萬青煙終於明白了，他這是要搞二手批發啊！不過這樣更好，她不用去一家一家說服，整個鎮，她就擺平這一家就夠了。
“沒問題，等我好訊息。”萬青煙轉身出了門。
在商場門口的電話亭撥了一通報警電話，隨後直奔老梁的地址。
在一棟破舊的老院子裡再次見到了那些被她打過的小弟。
她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裡面那些小弟全都炸毛了。
“梁哥！上次那小娘們砸場子來了！”
裡面嘩嘩響著麻將聲，幾個小弟衝進去之後聲音就停止了。
萬青煙勾唇，跟著走進屋。
一股濃重的煙味撲面而來，立馬有人關上身後的房門，一群人將她圍在中間。
老梁哥就坐在麻將桌後頭，一雙眼死死盯著萬青煙。
“呵呵，我沒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聽說來山河做生意要找你拜碼頭，所以我來了。”萬青煙不見絲毫怯懦。
老梁啐了一口：“媽了個巴子的，上回打的嘴巴我他媽做夢還後反勁兒呢。你竟然主動送上門，那他媽就別走了。”
他眼神突然陰狠起來，一個麻將扔向萬青煙，狠狠吐出幾個字。
“抓起來，輪著辦。”
萬青煙歪頭躲過那張麻將牌，轉身對付周圍小弟。
院子很大，屋也很大，但動起手來就顯得侷促了。
轟隆！
嘩啦！
眨眼間，萬青煙再次將一群小弟全放倒，最後一使勁掀了麻將桌。
嘩啦一聲，坐在桌子旁的四個人一哄而上。
老梁還在罵罵咧咧，萬青煙一把匕首已經抵在老梁脖子上，另外一隻手掐著熟悉的位置。
又是鎖喉，老梁在心裡罵了一萬遍草你媽這個小騷貨！又他媽要扇嘴巴。
“都別動。”萬青煙淡淡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