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不仁，我不能不義
“嘖嘖嘖，這老趙家安的什麼心啊，竟然還想霸佔人家房子。”
“真沒想到，趙家母子竟然是這樣的人。”
“怪我還冤枉了萬家姑娘。”
“哎，萬長林的人品那麼好，養出來的姑娘也差不了，這動手打人是不對，但你瞧瞧趙家揣的是什麼心思啊！”
看熱鬧的議論紛紛，誰也沒有要拉架的意思。
就連萬長林都隱在人群裡沒有出聲，先前他害怕閨女吃虧，準備衝進去的，後來看閨女拽下鞭子開始抽，就徹底放心了。
周圍對趙家的議論聲都變成了謾罵，趙婆子一看沒佔上風，立馬聲音又大起來。
“哎呦呦，造孽啊！你們萬家當初可說的姑娘溫柔賢惠，會持家過日子，不然我們趙家打死了都不能要啊！這才剛過門就打丈夫，罵婆婆，有沒有人管了啊！”
萬青煙一鞭子就甩在趙婆子面前的地面上。
“砰！”地面濺起灰塵，嗆得趙婆子一頓乾咳。
“結婚之前你兒子跟個哈巴狗一樣纏著我跟我爸，你就到處造謠我跟你兒子不清不楚，要不然你以為我爸能同意我嫁到你們家？”
“你也不照照鏡子，你兒子是長得好看還是本事大？你家房梁是高過我家，還是存款多過我家，你這個婆婆是會持家過日子，還是溫柔體貼媳婦？家裡沒有鏡子你就撒泡尿照照，跟個潑婦一樣東家打到西家，閒話從南家扯到北家，我是瞎了眼能找你這樣的婆婆。”
“全村造謠我跟你兒子鑽小樹林，才迫使我爸答應讓我嫁給你兒子，但你兒子要能賢良淑德，伺候我跟我爸，以後再照顧孩子，我也就認了，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在我婚床上弄這麼噁心的事！”
“親兄妹苟且，我是真沒聽說過啊！趙家這都教出的什麼玩意！趙亮還找弟弟來我婚房，是想詆譭我，還是想糟蹋我？你們倒是當著左鄰右舍的人說說，這要不是我念著怕趙亮喝多了，到前院去看看，還真就著了道！”
萬青煙說著，還佯裝擦了把眼淚。
手中鞭子也沒閒著，又往趙亮身上狠狠抽了下去。
“真不敢想象，要是就這麼被誣陷，今後還怎麼活！”
瞬間，周圍全都是同情的聲音。
萬長林輕笑一聲，悄悄退出院子，而在另外一側的倉房門口，一道身影也悄悄離開。
“這一家人，心是黑的啊！”
“這是不給萬家活路啊！”
“這樣的人，就得浸豬籠！”
門外，你一言我一語，趙婆子知道今天是一點便宜也佔不到了，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給兒子使了個眼色，拽起兒子就往外跑。
萬青煙也沒攔著，只是不鹹不淡地說了句。
“媽，你們不仁，但我不能不義，既然嫁到你家了，那就得去你家過日子，今晚打累了，我就不回去了，明早做好早飯等著我。不然我家送出去的嫁妝在你家裡，我心不踏實。”
趙婆子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沒趴地上，還好身邊趙亮及時攙扶，兩人才能落荒而逃。
趙德柱跟趙麗麗兩人也想趁機溜走，萬青煙的鞭子狠狠抽在門框上。
警告道：“我好好的婚床被你們兄妹給鬼混了，噁心，明天記得叫你家老爹送新的過來，這床是黃花梨木手工做的，我要一模一樣的哦，床上的三件套也是我爸在鎮上供銷社買的，記得還我新的。”
趙德柱站在院子，以為自己逃離危險了，態度便又猖狂起來。
“冒青煙的，你打了我們兄妹還想要東西？做夢吧！我爸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
萬青煙瞥了一眼掛在門框上的弓箭，快速掠過，沉肩蓄力，拉弓、瞄準，“嗖！”
弓箭準確落在趙德柱褲襠下，這年代的褲子都是抿腰的，襠都很大，剛好一箭射穿褲襠，讓小老二免遭災禍。
鞭子抽在身上能忍，箭射到襠下恐懼再也承受不住。
“啊！冒青煙瘋啦！”
兄妹倆連滾帶爬地逃出萬家大門。
萬長林是村長不假，但當村長之前可是護林員，射箭開槍那都不在話下，萬青煙出生的時候難產，母親沒幾天就死了，萬長林養她就是散養，只要玩不死，就往死裡玩。
可以說上樹掏鳥窩，彎弓射老鷹，彈弓打野兔，獵槍打袍子就沒有不會的，在林子裡就算遇到黑瞎子那也能輕鬆逃脫。
除了沒文化，別的一點不比別人差。
前世她懵懵懂懂就被人陷害，後來每日被這趙亮洗腦，慢慢磨平了稜角，也變成了唯唯諾諾的性子。
萬長林不知道女兒在城裡的日子咋樣，直到後來萬青煙被送進監獄，萬長林還被趙亮一直騙著，將萬青煙姥爺留下的那些小黃魚都給騙走了。
若不是積極表現為了早點出獄，萬青煙不會才四十多歲就積勞成疾，臨死之前決定拉著趙亮一起下地獄，這才吞釘子被獄警送去醫院搶救，最後被獄警擊斃。
老天善待她，死後重生，這一世，欺負過她的人都別想好過！必須生不如死！
第二天一大早，萬青煙換了衣服直奔趙家。
臨走時萬長林從東屋出來：“姑娘。”
萬青煙走到大門口停下，“咋了爸？”
“不管你想幹啥，爸都支援你。”
萬青煙會心一笑，此生有這樣的老爹寵著，她還要什麼男人，搞錢吧，把老爹接到城裡過好日子，她也享受享受監獄之外的新中國是怎樣的日新月異。
“爸，你姑娘要是把天都捅個窟窿呢？”
萬長林的話讓萬青煙眼眶溫熱。
“只要我姑娘高興，捅破天還有爸頂著呢，誰叫你爸一米九！”
萬青煙幾步撲進萬長林懷裡，真好！她還有爸護著。
萬家住在幸福村最中心的位置，趙家住在村西頭，背靠大山。
萬青煙嗑著瓜子溜溜達達走過去，一路跟人打招呼，不用聽也知道議論的都是她。
不過她不在乎，自己高興就好。
老遠就聽到趙家院裡一堆老孃們在議論昨晚的事，趙婆子更是滿嘴噴糞，問候著萬家的祖宗十八代，甚至連她媽的名字都出來了。
死者為大這老燈都不懂，那就讓她教教老燈吧！
“呦呦，我這婆婆精力可真旺盛啊！我怎麼好像聽到我媽的名字了？你要這麼想她我不介意送你去跟我媽在地下團聚。”
扔掉手中瓜子皮，萬青煙一腳踹掉了那扇本就漏風的木門 。
“轟！”
木門倒地，萬青煙猶如煞神一樣叉著腰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