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老爺子大笑兩聲,很滿意我的誇讚。

我也跟著他笑,笑夠了一雙眸適時地盯著杯中的茶水黯然神傷,不經意的嘆了口氣,“爺爺他要是也能品嚐到小爺爺您親自炒的茶一定會很高興。”

提到這個紹老爺子的笑容斂了些,他將茶杯置於桌上苦笑搖頭,“你爺爺離家時我才十六,攔都攔不住他往外的心,現如今七十多年過去了,能見到你我已經看開了。”

“小爺爺……”

“誒,不提了不提了。”紹老爺子擺擺手,眼底的惆悵溢於言表。

“小爺爺,其實,其實這次來我還有另外一件事,爺爺說他想把玉佩葬在太爺爺跟太奶奶墳前。”這話我說的不假,至於去墳前的目的純不純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紹老爺子並沒有很意外,點點頭只道:“我會安排好。”

“爺爺,就交給我來安排吧。”’

一道男聲突然插進來,我扭頭看去,紹祁生不知什麼時候來的,他依舊臉上帶著笑,似乎很樂意效勞。

他走到我身旁,伸出手親暱的搭在我肩膀上。

我強扯著笑容將他的的手自然的拉開,看著紹老爺子同意後道,“那堂哥就麻煩你了。”我從始至終都覺得紹祁生這個人心口不一,笑意從未及眼底,就像是冬眠的毒蛇,隨時都做足了咬人的準備,讓我感到很不舒服。

“小事。”偏偏紹祁生沒有任何自知之明,我不讓他搭他偏要搭,手拐了個彎又回到我肩上,我只能在心裡偷偷翻他白眼。

又閒扯了幾句我實在是待不住了忙找藉口開溜。

王藝這傢伙躲的挺遠,我找了好一大圈才看見他蹲在草地前擺弄,好半天也沒見到變換姿勢,似乎看的很入迷,我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膀,“你在幹嘛?”

低頭一看我便恍然大悟,王藝跟小孩子似的在觀察一群螞蟻,並且還用水滋了一個大大的愛心將螞蟻圍起,讓螞蟻們急的團團轉,只是有一點我有些疑惑,指著愛心也跟著王藝蹲下,“你幹嘛不把愛心畫齊了?只留一個口他們也找不到,全封了或許它們還會搏一搏直接闖出來。”

王藝嗐了一聲,無所謂道:“管他呢,我尿就這麼多,封不封的也沒多的了。”

他短短的一句話讓 我整個人都僵住,扭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王藝,身子比腦子還要快的站起身,這一刻我看著王藝的目光嫌棄極了,大白天的大庭廣眾之下他竟然公然撒尿,還害我跟著他蹲在旁邊尿前看螞蟻。

王藝看到我的表情不樂意了,“幹嘛幹嘛?不就一泡尿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的說話聲小了些,“我看了,沒人,要不然我哪好意思。”

我幾乎是要為他的臉皮所折服,忙看向周圍,幸虧沒人注意到我們。

突然,我的視線在旁邊樹上的一個閃著紅色亮光的攝像頭上停住,下意識的我就想笑出聲,最後還是硬生生忍住,輕咳了下嗓子拍了拍王藝示意他往樹上看。

王藝仰著頭很疑惑,透過他迅速黑下的臉,我明白他也已經看見了。

王藝迅速站起身,氣急敗壞的指著攝像頭破口大罵,“奶奶的,現場直播老子撒尿。”

“什麼玩意?就這破草地你都照,咋地,怕有人偷草啊?”

他越說越激動,不遠處的人頻頻向我們側目,我嫌他丟人,好說歹說才將人拉走了。

遠離了犯罪現場王藝的臉很快垮下來了,拉著我哭訴,“我臉丟盡了,還是高畫質放大版的。”

怎麼說呢,他既然敢在大白天的人來人往的地方這麼做就要有會被人看到的覺悟,我只能乾巴巴的安慰,“可能人家沒有看到,畢竟人都會偷懶或者上廁所的。”

“我信不了一點,他們一定在背後偷偷笑話我。”王藝哀嚎的更厲害。

“……”其實我也不大信,畢竟人生總是這樣,但你覺得應該不會的時候,可偏偏這種時候就會更加倒黴,我乾脆換個角度道:“看開點嘛,反正就算沒有監控,你也告訴了我你乾的事。”

王藝一把鼻涕一把淚,“那能一樣嗎?你只是聽我說,他們可是親眼看見。我們現在又還在這,萬一被看見的人遇見,我不認識他們,他們認識我,在背後蛐蛐我怎麼辦?”

我嘆了口氣,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涼拌,總不能現在衝進監控室逼問有沒有人看見吧,做人要敢做敢當,只能委屈王藝的厚臉皮了。

我本以為紹祁生是簡單的安排,卻沒想到剛過午飯一個轉身的功夫大廳裡就陸陸續續聚集了很多人,看著都是些紹老爺子的至親,他們現在已經不興拘在族裡那一套了,只是其他方面的規矩還見在。

我跟在紹老爺子身後逐個認人,別的不說,倒是給我鉚足了面,也體現了紹老爺子對於我的重視,我心中對其不免生了不少愧疚,辜負老人家的一番情誼,我是真的該死。

紹老爺子這一輩子生了兩個兒子五個女兒,現如今回來了六個,還剩一個是紹瑩瑩已故的父親。這六個人之間眉眼不大相同,高矮胖瘦樣樣齊全,按紹老爺子的年代,同一個母親的機率不大高。

也就在這時我才知道這座莊園裡還有另外一個人,紹祁生的哥哥紹祁安。

紹祁安似乎腦子不太好使,見著他爸就一直粘著他爸,他爸應該也是個病秧子,早先年就搬出去修養身心,手帕到現在都未能離手,時不時的就要捂嘴咳嗽兩聲,眉間凝聚的憂愁一眼就能看透,不過他看向紹祁安的目光卻是無法減少的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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