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郎想了想,道:“老許應屬神兵一族,是給神界打法器的。我先前路過詭方鎮時,見他所造鐵具很是不同,便問他能否打造兵器,他說可以試試。”

無意不說話了。她逐漸想起那個午後,穿紅色神服的人走進鐵匠鋪,周圍的妖獸們都屏退老遠,無意也不例外。

遠遠地她看到兩人交談,而後不久,老許便走了。

無意久久凝視著茶杯。

十四郎見她發呆,以為她又生氣了,慌忙問道:“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麼?”

無意嘆口氣,終於問出了藏在心中已久的話,“老許究竟去了哪裡?流巡刀又為何在你的手裡?”

十四郎看著無意,臉上流露出一絲緊張,“所以,你是懷疑,是我讓老許失蹤的?“

“老許把那把刀打造好後的第二天,就失蹤了!“無意閉上眼睛久久不再說話。

十四郎交錯著手指,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釋。

那個雨夜,他從詭方城出來後,宿在了鬼方鎮外愛城的客棧裡。

夜半時分,電閃雷鳴,風聲如妖獸在哭泣一樣,時而嗚嗚,時而嘩嘩。

一陣炸雷響過後,門外忽然響起篤篤的敲門聲。

十四郎開啟門,看到了那個眼神兒有些木訥呆滯的鐵匠。

十四郎慌忙將他讓入屋內,“你怎麼來了?”

鐵匠一聲不響地將刀放在他的手中,而後道:“這把刀你我都用不了。但此刀你帶著可能會招來不少麻煩,你不若交給詭方白保管。”

十四郎正疑惑,卻見門外忽然閃過一個暗黑色的身影,接著窗戶便被利爪撕去了一半。

十四郎自然知道那是一隻萬年的妖獸,他的縛妖繩已經握在手中。

鐵匠則冷冷看著窗外,而後將一把奇怪的粉末灑在刀身上。

那暗黑色的影子便消失了。

十四郎接過刀,正疑惑間,老許已經消失了。

而後不久,十四郎便遭到妖獸的多次伏擊。

一把刀能招來妖獸?十四郎想起了那句曾在妖界流傳過的祖訓:“顧氏子孫,妖族必見而誅之!”

可他又不是顧氏子孫,那麼顯然,招來妖獸的,應該是顧氏的那把刀。

十四郎曾寫信給詭方白詢問此刀是否可能是流巡。詭方白回通道:“即便是流巡,在你我手中也是毫無用處,若仍有妖獸惦記尋仇,你便綁來詭方城吧!”

一把無法驗證也無法使用的刀,帶給詭方白做什麼呢?

十四郎便在冉氏的祖墳裡找了個坑,將刀封印後埋了起來。

若不是那日無意將玄鐵棺齊齊隔斷,他也想不到要將這刀挖出來。

可如今,面對無意的懷疑,他也只能解釋道:“流巡刀的確是我帶回來的。我是在一個妖獸的山洞裡發現一堆碎片,看其材質上好,非一般玄鐵,便帶去讓老許打造一番。可那時,我並不知道這些碎片是流巡刀的。”

十四郎頓了頓,面露愧色,“其實我後來找過老許,但都沒有他的下落。”

午後的太陽已經逐漸西斜,日光也沒那麼毒了,無意坐了起來,伸了伸懶腰。

往日裡老許忙碌過後,也常會這麼在太陽下曬曬,無意嫌熱,他便會在無意頭上戴一頂南瓜葉帽子,讓她坐在旁邊喝冷飲。

隔壁的王婆一家從極地而來,製作的冰飲甚是有名。老許賺錢不多,但在給無意買冰飲上倒從沒小氣過。

喝完了冰飲,她就要陪著老許一起曬太陽,老許說這樣能長個子,還能排排身上的溼毒。

“要是老許還活著就好了!”

無意扭頭向外走去,十四郎卻一把抓住她說:“無意,你聽我解釋,我會找到老許的,你給我點時間!”

胡玉打著赤膊甩著衣服從外面進來,“喲,兩口子膩歪呢!我跟你們說,這大中午躺這裡真是浪費,不如去河裡遊一圈兒,消暑還解悶兒!”

十四郎忍不住懟他道:“你也注意點形象,之前還知道穿得人模狐樣的姐姐長姐姐短叫,如今越發不修邊幅了!”

胡玉立刻委屈道:“大哥,你這麼說我可就傷心了!你知道這倆月她是怎麼用我的嗎?都不是拿我當牛使,我就是個犀牛大象都沒幹過這麼多活兒!你看看你看看,我手上的泡泡——都在水裡泡爛了!”

十四郎拍拍他肩膀道:“好了好了,算你小子照顧有功,今晚去朝陽樓,要什麼隨便挑!”

胡玉眼睛一亮,“你早該說這話了,我來這麼久,一次朝陽樓都沒進過!”胡玉忍不住埋怨。

十四郎有些嫌棄地打量他一番,“那你還不趕緊打扮下,就想這副樣子去?”

胡玉聽完嘿嘿一笑,慌忙跑回屋捯飭自己去了。

外面又傳來敲門聲,無意道:“今日打烊,明日再來吧!”

外面卻是一女子的聲音道:“我們乃天界神族,能待在這裡的時間不多,還請掌櫃的行個方便。”

十四郎狐疑的看了外面一眼,無意瞧他神色有些異常,便自己起身去開門。

待大門開啟,卻見三個帷幔遮面的女子,渾身霞光披彩,美豔照人。

為首的拉開面紗道:“敢問姑娘,你們掌櫃的可在?”

無意理了理自己凌亂的頭髮道:“我就是。”

那女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面帶鄙棄道:“你就是從詭方鎮來的許無意?”

無意不知何時自己名聲還傳到了天界人的耳朵裡,便道:“從哪裡來的不重要,敢問幾位客人如此著急,是什麼要緊的物件壞了嗎?”

那女子聽完,姍姍一笑道,“倒也不是什麼要緊的物件兒,只是我前些日子見一女子頭上戴的簪花很是別緻,打聽來才知道竟然是從詭方鎮流出的。我們趕去那裡未尋著你,便打聽了一番才找到這裡。”

無意聽此,便給她們讓座道:“上好的簪花需要經過設計、打磨、雕刻甚至上色等步驟,姑娘們如此急,恐怕我這裡一時半會兒騰不開手啊!”

那姑娘說完,鄙夷的一笑,而後隨手拿出一個盒子。

盒子開啟,卻是滿滿一盒的紫晶。

為首那姑娘拿起紫晶道:“我這裡急,掌櫃的可以先把別人的訂單推了,先做我這單。”

無意笑了笑,“紫晶我倒是稀罕得很,只是朝陽穀的妖向來喜歡規矩,若我壞了規矩,他們指不定就吃了我了,姑娘不妨把這些紫晶送給那些排在前面的客戶,若他們同意了我才好給姑娘打造啊!”

無意說完,便拿出桌下的名單。

那姑娘翻看了一下,整整五頁,有打菜刀的,有打雞籠的,更有要蹄板的……

為首的姑娘都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倒以為多大的本事呢,竟然是幹這些的!”

她說著便將名單遞給了旁邊的兩個姑娘,那兩位看完,也都大笑了起來。

無意有些生氣道:“妖民們生活不易,所打器物,皆關乎一家老小生活,姑娘們若還挺忙,就另尋高明吧,我這釘驢蹄修馬掌的手,實在不配給神族的姑娘打造簪花。”

“哎,你竟然還知道不配兩字,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啊!”另一個姑娘接了一句隨後三人又大笑起來。

胡玉剛穿戴完出來,聽到幾人對話,便邊走邊道:“哪來的潑婦們笑得如此浪蕩,擾了爺的雅興!”

那幾個女子一聽,立刻怒目看向胡玉。見他是個模樣極其俊俏的年輕小夥兒,其中一個道:“竟然不是冉卿,怎的,何時又勾搭上了一位年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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