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方白道:“你懂什麼,這裡接近靈源,本應成為最得天獨厚的洞天福地之一,可惜這些神山忒高了些, 靈氣無法注入,因此成了荒寒之地。”

十四郎手搭涼棚,目光穿過雪光反射的原野,終於望到了那些高聳連綿的雪山。

“無極山,沒有盡頭的山,我在天界這麼多年,都不知道這個鬼地方!”

詭方白拽了把落在後面的無意,又鼓勵兩人道:“我勘測過了,這裡有一處溫泉可通靈源,上古時曾有一位女神君,在經歷情劫之痛後躲入此處修煉,最終成為上神之一。”

“若如你所說,那這位上神應該就是朱雀吧!”十四郎之前終日遊蕩在外,這些上古的傳說自然沒有他不知道的。

“沒錯,”詭方白附和道,“不過我們可不是來渡情劫,無意須得儘快學會斬妖之法,成為合格的掌刀人!”

無意拉著十四郎的手從雪坑裡撲騰出來,一邊搖搖晃晃地踩著詭方白的腳印往前走,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城主,等我學會了掌刀,您就不怕萬一哪天……我會傷到您嗎?”

無意這麼一問,詭方白倒想起了那日無意手持小刀割下自己一縷髮絲的情形,那時他內心的震動恐怕不亞於和最強大的對手貼面過招。

無意的擔心不無道理。利刃在手,殺心自生。但這世間萬物,會因為沒有利刃便停止了殺戮嗎?

十四郎不由得抓緊了無意的手,他明白無意的擔心。

“無意,若有一日流巡刀會傷到我,一定是因為你不夠強大受人所操控,當然,也有可能是我詭方白做了愧對天地的事情才讓你不得已痛下殺手,但那種可能基本是沒有的。”

“可我還是害怕,若我操控不好流巡刀,傷了不該傷的人怎麼辦呢!”

十四郎握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別怕,這裡荒無人煙,不會傷害到任何人,只要我們好好練習,今後也不會出現誤傷的情況。”

無意歪著頭還是有些悶悶不樂。那些安慰人的話,想必說的人都有些不信。

詭方白忽然停住了腳步,指了指前面的神山道:“看見山頂的那個圓形石頭了嗎?若有一日,你能削平這座山卻不傷那圓石一分,就不用再擔心傷害到自己不想傷害的人了!”

無意望著那石頭,愣愣地出了會兒神,最後乖乖地點了點頭。

直到夜半時分,三人才找到那處溫泉。

看到熱氣騰騰的水面,無意身上的寒意一掃而光。她歡快地跑到泉水邊,將雙手插入溫熱的泉水中,一瞬間,凍得慘白的雙手恢復了紅潤。

詭方白和十四郎都解下狐裘,順著水流找到一處可供居住和修煉的山洞。

十四郎將洞內收拾打掃一番,又鋪好了床鋪,詭方白則搭架生火,將所帶的乾糧和酒放在火上炙烤一番。

條件雖然看似艱苦,但只要心無雜念,吃喝不愁,倒也不失為一處福地洞天。

三人吃喝完畢,詭方白從隨身的包裹裡掏出一本金冊交給十四郎。

“這本冊子中所記載的都是顧青峰斬妖時所使用的刀法。這是那些大妖們根據自己所見描述出來的,應該錯不了多少。你自幼學習縛妖,應該對各類的妖骨、妖元、妖神都很熟悉,由你來教無意最為合適。”

十四郎接過冊子翻看了一遍,點點頭:“基本的刀法和斬妖的位置、力度等我都可以教無意,可先前你教無意的一些刀法,我卻從未見過。”

“那是自然,我和顧青峰合作的那些年,時常見他在院中操練,腦海中便記住了一些。有些刀法可能過於凌冽,能見到的妖獸早就死了。但那些厲害的刀法,是純熟之後的悟練,無意此時還用不上。”

無意聽完兩人所講,出神地看了會兒篝火,忽然覺得眼前的火光四射。無意揉了揉眼睛,又搖了搖頭,眼神開始渙散和迷離。

十四郎注意到無意有些不對勁,慌忙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而後摸了摸她的額頭。

額頭並不燙,但無意的意識卻逐漸的模糊,開始聽不到十四郎的呼喊聲。

十四郎有些著急道:“她怎麼突然這樣了?”

詭方白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篝火,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起身查探了一番,而後忽然朝著地面一擊,只見一束幽幽白光從地面溢位,不多久便瀰漫洞內。

接著,洞內乾枯的岩石上忽然冒出綠色的小芽,小芽們迅速生根、散葉,開出一朵朵絢爛的小花。

“這裡山勢太高,靈氣進不來,加上洞內閉塞,她一時間適應不了。”

十四郎看著那束幽光,“原來這裡通往靈氣之源。”

無意慢慢的甦醒過來,擦了擦眼睛,驚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這裡怎麼……變樣了?”

十四郎長舒一口氣道:“你沒事兒就好,這裡通往靈氣之源,靈氣進來花草自然就開了。我們在這裡習練刀法,也是要靠這些靈氣的。”

天亮之時,詭方白便要離開,無意忽然拉著他的袖子道:“你什麼時候再來?”

詭方白看了十四郎一眼,輕輕理了理自己的袖子道:“等你學有所成之時吧!”

他從袖子中掏出一面磨石鏡子遞給無意道:“這是永華洞的那塊石頭上的,你們若有事,可從此鏡與我商議。”

十四郎接過那塊鏡子,訕訕笑了笑,“放心,等你下次來她定能削平那座山頭。”

媯方白走後,十四郎便開始翻看那本金冊上記載的文字。語言不詳之處,十四郎也能根據自己的經驗補充出來。

無意百無聊賴地坐在石桌前看著那把刀出神,十四郎跟她講解刀法的使用技巧,她似聽非聽,有時忽然晃過神來,便是一句“啊?”

十四郎有些無奈地看著無意,問她:“是我講得太無趣了嗎?”

無意搖搖頭,而後捶了捶腦袋道:“不知道怎麼了,打從進來開始,總是有些頭疼,腦海常常蹦出一些我從未見過的畫面。”

十四郎給她倒了杯茶,無意一口飲下,而後卻閉緊雙眼緊皺眉頭。

十四郎無奈,便從火堆中取了塊木炭道:“你都看到了什麼,能不能畫出來給我瞧瞧?”

無意捶了捶腦袋,起身在一塊乾淨的石壁上畫出了一隻鳥的形狀,而後指給十四郎看。

“就是這隻,是白色的,有著特別長的尾巴,然後還有一個女人,站在絕谷壁崖上,好像在等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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