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律師小姐...”阿牛沉默許久,看向孔雪兒,話到嘴邊竟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孔雪兒心中有數,揚揚眉毛,示意阿牛繼續說。

“我不懂你們說的什麼陣法,但聽起來應該很厲害的樣子,我就是個菜市場裡賣貨物的批發頭子,也不怕律師小姐笑,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當了幾年混子,也積累了一些財富,本來是準備用來取娟子的,哪裡想到,這幾年娟子突然性情大變,我一直以為是自已哪裡做得不夠好,惹娟子不高興了,所以娟子才突然不搭理我了,現在想來,變故大致就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也就是他們開始給娟子佈陣的時間”阿牛說話聲音不大,聲線粗獷,甕聲甕氣的,憤怒,卻很冷靜,轉頭看向窗外流動的人口,緩緩說道:“我也太粗心,人怎麼可能說變就變,娟子這些年遭了這些罪,我偶爾還會暗戳戳地責怪娟子,也吃了不少閉門羹,現在想來,原來娟子一直在提醒我,只是我自已愚笨呀,竟然沒半分領悟!”

“我說你也是個男子漢,長得是五大三粗的,說話怎麼這麼矯情,你絮絮叨叨半天,到底想說個啥?”孔雪兒眉頭輕皺,不喜歡這種煽情的畫面,也不喜歡聽這種所謂的肺腑之言,上千年的歲月,已經將孔雪兒所剩無多的赤子之心全給消磨掉了。

“是呀,你要是想讓我們救你的娟子就直說?”餘淮生知道孔雪兒嘴硬心軟,便幫著阿牛說話。

“可以嗎?”阿牛憨厚地點點頭,眼神裡是真誠:“我存了些錢,也有房子,菜市那個鋪面也值一些錢,要是你們能救娟子,我把我所有的東西都給你們,只是,我能給的只有這麼多,要是不夠,我就打欠條,先欠著,我阿牛沒有太大文化,卻也是說話算話的人,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願意揹債,以後有了再把剩下的換給你們”

“要是我心黑一點,漫天要價,你這一輩也還不起呢?”孔雪兒語氣淡然,不痛不癢,聽不出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沒想到孔雪兒會這樣說,阿牛有些遲疑,腦袋越來越低。

“怎麼?”孔雪兒眼中閃過一絲狡詐:“我開玩笑的,就你那點錢,都不夠我買輛車的,我拿來做什麼,我們這次本就是衝著袁美娟來的,就算沒有你阿牛,我也會救他她你就別瞎操心了”

“不不不...”阿牛一聽,急了,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一般,臉頰憋紅,估計是有些不好意思,連忙笨拙地解釋:“律師小姐誤會了,我沒這個意思,不是不想管,我只是在想該怎麼去管,我想好了,要是我換一輩子也還不起,那我這輩子就給律師小姐做僕人,鞍前馬後,小姐,我不走西,小姐就算要這條小命,我阿牛要是皺一下眉就不得好死!”阿牛抬起手,不住賭咒發誓。

“哎喲,律師小姐都說了,不需要,你怎麼還來勁兒呢?”餘淮生見阿牛對袁美娟還算真心,想著即便是救活了,袁美娟的身體也被掏空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療養,要是阿牛還沒了錢,兩人日子估計不會好過,既然孔雪兒都這樣說了,還不趕快提點一下阿牛這個死腦筋。

“這可不行!”阿牛斷然拒絕了餘淮生的好意:“我以後要是要娶娟子,就得名正言順,也許做不到風光大娶,但是,這點事情,我都無力扛起,也不配做她男人”

“阿牛啊阿牛,你真的是頭牛,這個腦袋怎麼就轉不過來彎呢?”餘淮生斜著眼睛看阿牛,無奈地搖搖頭。

“喂!”孔雪兒用腳尖踢了一下地上的清風,動作誇張,力道不大,但又一次將清風嚇得臉色發白。

“又怎麼了?”清風都快哭出來了,這些年,清風仗著自已有點小法術,作威作福了半輩子,哪裡受過這樣屈辱,在清風心中,虎落平陽被犬欺,敢怒不敢言,憋著一口氣,反倒委屈起來了。

“你都聽到了看到了,我已經和這位阿牛達成協議,收人錢財,便要替人辦事,你該不會為難我,對吧?還不趕緊說說怎麼才能解開你的陣法?”孔雪兒話說得懶洋洋的,眼神卻很犀利。

“我知道我知道!”清風還沒說話,一旁著急戴罪立功的袁美秀連忙表態。

“你個小丫頭片子,再搗亂,我可給你好看”餘淮生作勢起身,越看袁美秀越不爽,要不是對方是女娃,餘淮生估計真的會好好收拾一下這個不講情義,出賣親友的混賬東西。

“我真的知道...”袁美秀看餘淮生對自已實在不友善,脖子不由得往後縮了縮,嘴上沒停,估計袁美秀已經看清了形勢,知道袁美娟醒後,瞭解到袁美秀的所作所為,一怒之下不管袁美秀,就袁大嬢那個尿性,袁美秀怕是大學都沒法讀完,只能早早地出去打工,人生也會變得苦不堪言,所以,心裡門清的袁美秀比清風更急著表現:“我、我真的沒亂說,清水在的時候悄悄告訴過我,他還告訴我,為了避免中途出現差錯,他們的師傅並沒有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一個人,清風只知道如何佈陣,但卻不知道如何解陣,相反,清水只知道解陣的法子,所以,你們相信我一次吧!”

“真的嗎?”孔雪兒看著清風的眼睛問道。

清風斜眼看了一眼孔雪兒,哪裡還敢撒謊,老實點頭。

“你看嘛,我是真心先幫忙,畢竟她也是我的姐姐呀!”袁美秀一肚子的鬼心思,明明是自已做錯了事,話說出口,搞得更像是袁美秀有情有義,舍已為人一般,顛鸞倒鳳的能力可見不凡。

“那你趕緊說,囉囉嗦嗦的!”餘淮生不耐煩地追問。

“清水說,來的時候,他師傅悄悄塞給清風一個小鈴鐺,說是這探囊陣太過兇險,要是中途有什麼意外的話,清風可以將姐姐的血滴在鈴鐺上,再配以一定的法術,能將姐姐漸漸消散的陰魂給聚集到一處,這樣能中斷陣法,讓陰魂暫時回到姐姐身體,只是...”袁美秀說到這裡,便開始吞吞吐吐,眼睛一直看向阿牛,有些心虛。

“秀秀,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阿牛注意到了袁美秀的目光,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我說了阿牛哥會不會生氣,一生氣就不要姐姐了?”袁美秀大致是太害怕阿牛不管袁美娟,所以急著要阿牛表態。

“你真是人小鬼大,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趨利避害,我告訴你,就人品這件事來說,你阿牛哥強過你不知道多少倍!”餘淮生直接給了袁美秀一個大白眼。

“那鈴鐺現在在哪裡?”孔雪兒一邊問,一邊起身穿鞋,自問自答:“正好,清水明天回來,那現在還有時間做點其他事情!”

“律師小姐,你繼續問我了嗎?”袁美秀見感情牌沒打出來,有些失落,又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說得好好的怎麼這個律師小姐突然變臉,說走就走,難道是覺得袁美娟的事情太難搞了,想撒手就此不管了?不瞭解孔雪兒行事風格的袁美秀腦中腦補了好幾種可能,想到日後癱瘓的姐姐,無良的母親,還有不待見自已的姐夫哥,頓時覺得世界彷彿塌陷了一般,不由得一下癱坐在地上,俏臉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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