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柔和的陽光灑滿大地,抬眼看去,滿眼皆是溫柔的波光粼粼。

咪咪睜開眼,隻身站在一處田坎上,本來前一秒還如刀滾一般的肚子剎那間便不那麼痛了,脊背也能站直了,咪咪感覺渾身舒暢,任由帶著青草香的微風吹乾脖頸上的汗水,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的美好。

“我怎麼會在這兒?”咪咪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有所感,咪咪連忙攤開手掌,果真,看著掌心因為需要常年修補衣衫包具留下的老繭已經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有些稚嫩的,圓潤的小手,小手黑黢黢的,指甲縫裡滿是汙垢。

“這裡是老家?”咪咪環視四周,這樣環境,再熟悉不過,即便多年沒有回來過,但是這麼多年,咪咪早已夢迴兒時千百遍,只是這次有些不同,格外的真實:“我是又做夢了”,想到這裡,咪咪笑笑。

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難得如此清閒,連風吹鬢髮擾動臉頰的瘙癢感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咪咪突然有了想法,迎著和煦的陽光,邁著歡快的步伐,一蹦一跳地朝著記憶中家的方向走去。

“真舒服!”咪咪一蹦一跳,跳得很歡快。

現實中的咪咪已是人到中年,即便給自己起了一個浮誇的外號,臉上塗抹厚重的胭脂水粉,一身與年齡不符的稚嫩穿著,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的老態,低微的術能維持著身體更好的運作,可是,年齡擺在那兒了,再加上咪咪的飲食向來高油高糖,又不愛運動,術能沒見漲,反倒是長了一身肥膘,人胖了,身形就不利索,哪像現在,雖然只是在夢中,咪咪的靈魂住進十來歲女娃的身體,那可是輕盈舒坦得很,腿腳利索,也沒有什麼肩周炎頸椎病,腰上還有力,手腕也不痠痛,別說咪咪,任憑再厲害的人,重回豆蔻年華,應該都能感受這份因為落差帶來的欣喜吧。

走著走著,咪咪來到那間既是咪咪最難忘,也是咪咪最不想記起的屋子前。

屋子在記憶中是破敗的,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就很貼切,泥巴砌成的牆壁,無數破爛舊報紙粘成的窗戶紙,唯一的煙火氣,全部來自院內那口正架在火爐上的鍋,鍋裡煮著一些野生菌子,還有一大塊煙燻好的臘肉,熟悉的香味飄進咪咪的鼻腔中,就算中午海鮮吃得再飽,這樣的味道,對於咪咪仍舊有致命的吸引力。

咪咪走上前,探頭看了一眼鍋中已經熬到發白的湯底,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之前咪咪也會夢到老家,夢境大多都很模糊,可是這一次不同,不但有了清晰的五感,關鍵是很多不存在記憶中的東西也出現在自己的夢中,比如說眼前這口大鍋,咪咪不記得家裡有這樣的物件存在。

“咦,我怎麼覺得我喝過這種菌子臘肉湯呢?”咪咪歪著腦袋,看著鍋裡咕咚咕咚冒起的熱氣,陷入了沉思。

猛地,咪咪似乎想到了什麼,抬頭四下觀望,最開始只是用眼睛去看,慢慢地,咪咪開始邊走邊找,每一處都很仔細,每一處都沒放過,但是就是這樣,任憑咪咪如何玄訊,偌大的夢境中,也只有咪咪一個人。

“毅大叔,是你嗎?”咪咪急得跺腳,大聲叫喊起來。

“毅大叔,我知道是你,你給我煮過這種菌子臘肉火鍋,我只是記不得了,你別怪咪咪,但是沒關係,我現在又想起來了,你出來呀!”咪咪提高分貝,喊得使勁兒,稚嫩的臉頰憋得通紅。

“毅大叔,你為什麼不願意見我?”始終沒人回應咪咪,咪咪的聲音漸漸變小,有些失落。

“毅大叔,你知不知道,我好想好想你,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可是你為什麼要躲著咪咪不見咪咪呢?”最後,咪咪只是喃喃自語。

夢境就是這般無常,上一秒還是萬里無雲,下一秒就烏雲密佈,相差也就幾秒鐘而已,接著,一顆豆大的雨水滴落在咪咪稚嫩的臉龐上,雨水冰冷,咪咪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抬頭去看,原來開始下雨了,陰鬱的天空上,一顆接著一顆的雨滴嘩啦啦地開始滴落,咪咪伸手,接住雨滴,只一剎那之間,雨水便浸溼了咪咪周身的衣衫,頭髮也貼在了臉上。

“毅大叔,下雨了...”

而現實這邊,是一間昏暗的密室,密室所有的光源均來自房頂掛著的一盞白熾燈,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黑暗,看起來相當的瘮人。

白熾燈下是一張已經有些生鏽的躺椅,躺椅上用麻繩捆著一個人,那人的身軀有些胖,麻繩勒得有些緊,將人身上的肉勒成一節一節的,像極了菜市場裡賣的油豆腐,油豆腐一身的水,地上也是溼的,水珠順著衣服角滴落,那油豆腐正是脫離小分隊的咪咪。

“老闆娘,她怎麼還不醒,都已經第三桶水了,是不是藥下得太重,死掉了吧?”說話的人聲音比阿牛還要粗狂一些,是典型的川渝口音,口音也很重,正是早上在第一海鮮店煮海鮮的那名伙伕,只是這會兒伙伕穿得比早上多些,套了件毛線套頭衫,看起來像只熊一樣,光頭熊。

啪,一雙塗滿黑色指甲油的手一下子打在光頭熊的一毛不拔的腦袋上,在空曠的密室中清脆作響。

“老孃這輩子下藥無數,鬧死只貓,鬧死只狗,也許可能,但是就按公斤比例的藥粉下藥,那得半斤的藥量才能鬧死一個兩百斤的人,她死不了的,最多就是多昏一會兒?”說話的是一個川渝口音很重的女人,一身緊身黑色連衣裙,將所剩不多的好身材勾勒得相當清晰誘人,女人手塗黑色的指甲,頭上戴著一頂貝殼帽,身上有一種廉價的風情,正是夏家灣第一海鮮店的女老闆。

“那怎麼我澆了三桶水,她還是沒反應呀?”光頭熊嘟囔著嘴,像極了一個只有肌肉,沒有腦子的笨蛋。

“我只有一百六十斤...”一個微弱的聲音突然響起,悽悽慘慘的,在四周黑暗的密室中顯得特別的瘮人。

“媽呀,誰在說話!”聽到聲音,毫無防備的光頭熊本能地將手中的水桶一扔,一把抱住了老闆娘的細腰,一條腿還纏上了女老闆的身,嚇到破音,這幅畫面,看起來相當不和諧,甚至是有些搞笑。

被光頭熊抱住的老闆娘臉色由青轉白,由白轉青,最後漲紅,一把將光頭熊推開,狠狠地看了一眼光頭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你可是個大男人,你怕什麼怕,我都不怕,你看你這副窩囊樣,怎麼成什麼大事?”老闆娘越說越生氣,又一巴掌扇到光頭熊的腦袋上,旋即眼神看向躺椅上捆著的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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