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把他們的贓物和馮大人的遺物拿出來的那一瞬間,真是激動人心!”薛綰音興奮的說著。

“這多虧了各位的通力合作。”程易笑了笑,說道。

“程大人早已成竹在胸,我們也不過是被吩咐著做了點事而已。”楚甜現在全都知道了,程易早就認識馮書陽,馮廷昀,而且本來就打算來福州查案,自己只不過是送上門的工具。

“程大人,真是多謝你了。”丁寶聲說道。

“謝謝你,程叔。”馮廷昀也說道。

“多謝程大人。”馮嚴說道。

“所以程大人和馮大人是舊識?那程大人豈不是早就······”薛綰音也反應了過來,程易早就覺得福州有問題,怪不得自己那麼容易就能請程易南下。

“是不是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楚甜問道。

“是啊,雖然事情解決了,可心裡就是覺得彆扭。”

“我給兩位道個歉。”程易舉杯。

“我們也是。”崔道之和洛彤也舉起了酒杯。

案子了結後,程易、崔道之、洛彤、楚甜、薛綰音、丁寶聲,丁寶清、馮廷昀、馮嚴九個人來到了福州的福悅樓慶祝,經過這幾天相處,幾人已經打成了一片,自然可以互相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席間一片歡聲笑語。

“諸位有什麼打算?”程易問道。

“廷兒畢竟是姐姐的孩子,我已經修書給家裡,準備帶他回鄂州。”丁寶清看了看馮廷昀,對程易說道。

“姐夫家也沒什麼人了,廷兒跟我們回去,我們一定好好撫養。”丁寶聲說道。

“你們呢,楚姐姐?”洛彤依舊比較關心楚甜的去向。

“我要去江陵。”楚甜淡淡的答道。

“你呢,薛姐姐?”

“我想,明日我爹可能就派人來接我了。”薛綰音雖然還想在外面玩幾天,但薛毅的話她不敢不聽。

“那我們今天的相聚,不只是慶祝案子了結,也是為各位踐行了!”程易雖然想讓楚甜和薛綰音留下來幫自己,可他又不想強求別人,所以只能選擇開心的結束這一場相識。

“我們有緣再會!”八個人的聲音此起彼伏,但八人心裡都知道,江湖之大,再相會真的只能依賴於那虛無縹緲的緣分了。

第二日,丁寶聲和丁寶清先帶著馮廷昀離開了,程易一行和楚甜、薛綰音一起去送了他們。上午,薛綰音也被捕影堂的人接走了,程易去處理福州的事,只有楚甜送了送薛綰音。午後,楚甜也準備出發,卻在城西門見到了洛彤。

“楚姐姐,店家說你離開了客棧,我就來西門等你了。”洛彤笑盈盈地說道。

“洛彤,謝謝。”兩人難得的握著手,卻再也說不出什麼煽情的話。

“一路保重。”

“後會有期。”

送別,就是這種感覺,雖然你有千言萬語,到頭來,也只會說一句一路保重,後會有期。除此之外,似乎沒有更好的言語來填補情感上的空缺和不捨。

洛彤送了一匹馬給楚甜,然後兩人同時轉身,各自向城內外走去,沒有回頭。楚甜騎馬走了八天,到達了撫州,撫州屬於江南西道,表示著楚甜已經離熟悉的地方越來越遠。楚甜決定休整兩天,雖然她在剛剛和薛綰音、洛彤告別的那天,心情一度十分低落,但離江南東道越遠,這種低落似乎就越淡,最後被別的情緒淹沒,也許等她再次回到江南東道,一切都會不一樣。

楚甜在撫州的安居客棧落腳,一日就這麼悠閒地過去了。第二日,楚甜出門去閒逛,在街上游蕩了半日,覺得無趣,便準備打道回府。在回客棧的路上,楚甜看見了一張告示,周圍的人都在議論紛紛,似乎是一個叫做月下仙子的人。楚甜聽著這名字覺得甚是神秘,御風而來踏月而去,這就是楚甜心裡想的月下仙子的形象。

告示上寫著——大盜月下仙子,於三日前自撫州太守府盜走一寶,現令城中百姓將可疑人等速上報官府,若大盜落網,必予以重賞。

“竟然是個大盜,有意思。”楚甜心裡想到。

楚甜看完告示,覺得這大盜也和日常的小偷沒什麼區別,怎麼用得著如此大肆追捕。懷著這樣的想法,楚甜走回了客棧,客棧是個人多嘴雜的地方,月下仙子的事自然是人們的談資之一。

“看到告示了嗎?”

“你也看了?月下仙子來撫州了。”

“月下仙子?是什麼人?”

“這你都不知道,這月下仙子可是近幾年來江湖中出了名的風月大盜。”

“風月大盜?”

“聽說是個女子,夜裡御風而來,屋頂上看月亮,凌晨就走。”

“不是個大盜嗎?”

“見過她的人都說丟了寶貝,但又不說是丟了什麼寶貝,所以江湖上就叫她風月大盜。”

“哦,是情。”

“聽說她一年之中有半年都待在蘇杭一帶,最近怎麼到撫州來了?”

“不知道,月下仙子一直是獨來獨往。”

“既然是一個人,那怎麼還抓不住呢?”

客棧裡的住客大都是江湖中的人,對這個江湖中的名人自然是議論紛紛,大家來自不同的地方,雖然並不相識,但靠著這件事,就讓這不同地方的人熟絡了起來。楚甜回到客棧的時候,客棧的大堂裡就充滿了這樣的議論,月下仙子被傳得神乎其神,什麼貌若天仙,仙術高絕,無所不能。楚甜聽了,只是笑了笑,依舊一步一步的上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

“在屋頂上看月亮,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楚甜心裡想到。

當晚,客棧的人都陸續熄了燈,只有大堂裡守夜的小二還點著一盞。楚甜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便想到了白天人們議論的月下仙子,月下仙子睡吧睡吧也是因為睡不著呢?這情景若是放在白天,楚甜斷不會冒出這種想法,但現在是夜裡,到了夜裡,人總會變的多愁善感,總會想一些白天不會想的事。於是,楚甜穿好衣服,還又帶了一件外衣,悄悄躍上了屋頂,夜風很冷,雖然現在已經進入四月,也已過了立夏,但等到真正暖和的日子,還得過段時間。

一個人看月亮,心裡會想些什麼呢?

楚甜想到,西晉的潘岳寫的“皎皎窗中嶽,照我室南端”,“豈曰無重纊,誰與同歲寒”,潘岳在秋天的涼夜裡悼念亡妻;東晉的謝靈運也寫過“明月照積雪,朔風勁且哀,運往無淹物,年逝覺已催”來感嘆四季更迭,年華易逝;還有本朝張九齡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孟浩然的“風鳴兩岸葉,月照一孤舟”。當夜晚來臨,明月懸空的時候,正是萬籟寂靜的時候,此時,你望著月亮,天地間就似乎只剩下了你一個人。在這個時候,你會想到孤單,想到年華老去,想到古往今來一直存在的,就是這輪明月。

“月下仙子在屋頂上看月亮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呢?”楚甜看著月亮,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起了舒雁翎。

楚甜在屋頂上待了將近一夜,這一夜,她看的是半輪明月,聽的是草動蟲鳴,聞的是夜來暗香,吹的是夏初的涼風,想的是很久以前和很久以後。楚甜覺得,自己大概能體會到月下仙子為什麼大半夜坐在屋頂上看月亮,可是她似乎忘了,誰也沒有見過月下仙子在屋頂上看月亮,大家都是道聽途說,以訛傳訛而已。所以月下仙子才會如此神秘,如此美麗,如此惹人議論,這都是因為,沒人知道真相是什麼。

楚甜是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返回房間的,回想一夜的心境,楚甜頗為傷感,這大概是由於她自身的經歷,從小跟著母親,母親又在她小時候就故去,就算是舒雁翎也不能代替母親的地位。所以楚甜一直覺得自己就該一個人面對一切,不要給別人添麻煩,雖然舒雁翎並沒有這個意思,但楚甜還是很倔強的踐行自己的原則,並且不讓任何人知道。

楚甜睡了一個懶覺,醒來時剛過午時,楚甜躺著發了一會兒呆,開始起身收拾自己。楚甜翻看包袱裡的衣服,一套是在杭州時穿著的鵝黃色襦裙,一套是之前一直穿著的青灰色襦裙,另一套,是舒雁翎出谷時給她帶的緋色廣袖襦裙,還有就是自己穿的男裝。楚甜挑了那套沒穿過的緋色廣袖襦裙,梳了個倭墮髻,紮了紅色的緞帶,簡單的描了眉,塗了胭脂,擦了口脂,鏡子裡的少女完全隱去了江湖氣。這身打扮自然是不能帶劍的,所以楚甜藏了些銀針之類的小暗器在身上。

楚甜本來打算到太守府去滿足一下好奇心,但轉念一想這一身打扮還不如換回男裝方便,於是就向店小二打聽撫州的首飾鋪子、美食,店小二自然熱心的告訴了她。於是楚甜的整個下午就統統都在吃喝玩樂,不再去想那個神秘的月下仙子。

楚甜回到客棧時已經快到戌時了,暮色即將降臨,楚甜在房間裡待了兩個時辰,還是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悄悄到了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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