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甜從師父那兒知道了一點點關於父母的事,母親楚興瑜和父親溫暮北,為了對方可以豁出性命,也可以為了許下的諾言對往事絕口不提。雖然沒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總歸江湖也沒有再起風波,漸漸地也就沒人關心這一點了。

“那我父母葬在哪裡?”

“都葬在深谷。”

“我長大的地方?”楚甜不能相信。

“是,他們兩個只想默默陪你。”

“挺好。”楚甜突然明白了父母的用心,這也許是最好的安排。

“師父是怎麼和我娘認識的呢?”

“我也是魔教的人啊,和你的母親性情相投成為好友,你父母誤殺的那件事,就是我告訴他們的,可惜晚了一步。”凌雁舒嘆了口氣,接著道,“後來,你父親死了,你母親隱姓埋名不知所蹤,我也懶得混跡江湖,就去隱居了,直到你母親來找我。”

“那你怎麼會嫁給我舅舅?”楚甜多嘴一問。

“我來盜玉璧,結果。”凌雁舒似乎想起了楚興復,嘴角不自主的彎起,“結果我嫁給了阿復,後來他病故了。”

“那玉璧到底藏了什麼?”

“不知道,不過玉璧是你爹孃的東西,或許你知道。”凌雁舒玩笑似的說道。

“是嗎,我倒是來了興趣了。”楚甜笑道。

“問完了吧?”

“嗯。”

“那就快走吧,別耽誤我休息。”凌雁舒開始趕人。

“那我走了。”楚甜也是說走就走,翻窗去了。

凌雁舒關上窗子,又坐回桌邊給自己續了茶,完全沒有要睡覺的意思,大概是又想起什麼往事了。

次日清晨,楚甜習慣性的起了個早,剛梳洗完畢,房門外就傳來了請見的聲音,是三位舅母的丫鬟。楚甜讓外祖母給指派的丫鬟珍露前去檢視,不一會兒,珍露領著丫鬟們進了屋,原來是舅母們給自己準備的衣服、鞋襪、首飾。楚甜受寵若驚,還是珍露在老夫人身邊伺候的日子多,有條不紊地處理完了這些事。楚甜剛準備坐回銅鏡前梳頭,門口又來了一人,是老夫人的丫鬟寶珠,給楚甜送來了一套衣服和首飾,要楚甜穿這身去問安。珍露熟練地接過東西,送走了寶珠之後,給坐在鏡子前的楚甜打扮了起來。

“緋色的?”楚甜看了一眼老夫人送來的衣裙,問道。

“是的,小小姐,聽說小姐之前也愛穿緋色衣裙。”珍露答道。

打扮妥當之後,楚甜對著鏡子轉了個圈,好好端詳了一下珍露的手藝。一襲緋衣,綰的是隨雲髻,一支長流蘇髮簪和兩支短釵,雖然素淨卻正好顯示出了少女的明媚。總之,楚甜覺得挺好看,便跟著珍露前往壽春堂給老夫人請安。

到了壽春堂,老夫人還未到,楚甜在堂外等了一會兒,和眾人一起了屋。今日這一身裝束,得到了不少人的誇讚,被眾人說頗有當年母親的風采。請安過後,楚甜被留在壽春堂,老夫人看出了楚甜的生疏,聊過幾句之後,說是要給楚甜一點時間來適應有家人的日子,楚甜在這種情況下,第一次喊了“外祖母”,難免惹來了一串淚水。

“去吧,你大舅舅有事和你交待。”老太太似乎需要時間緩和一下心境,打發楚甜離開壽春堂。

“好,外祖母,我待會兒再來看您。”楚甜起身退出了房間。

楚甜被珍露引著到了楚興陽的書房,楚興陽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對他說了有關玉璧的事。這玉璧機緣巧合之下到了楚甜母親手中,本來楚甜的母親已經大概猜出了玉璧的秘密,但因為和魔教的糾葛,一直沒有機會和楚家人言明。楚興瑜失去訊息前,曾把玉璧交給了楚興陽,現在楚興陽要把玉璧還給楚甜。

“啊?”楚甜沒想到自己這麼容易就能見到玉璧,還能擁有。

“甜兒,這玉璧是你母親留在楚家的唯一遺物,給你是理所應當。”楚興陽說完,想了想又道,“不如這樣,現在我帶你去看一下那塊玉璧。”

“好啊,舅舅給我講一講孃親的事吧,方才我見外祖母似乎很傷心,不想再勾起她的傷心事。”

“甜兒,你能這樣想比你的哥哥姐姐懂事多了,這些年,還是讓你受苦了。”楚興陽很後悔沒早些找到楚甜,“你娘是楚家唯一的女兒,也是最小的那一個,在府裡,她縱情玩鬧,在江湖上,她獨當一面,她很善良但絕不濫用她的善良。”

“嗯。”楚甜只聽了這一點,便很敬佩自己母親。

“總之,我想認識她的人絕對不會說她的壞話,就連她的敵人也不例外。”

“敵人?”

“你二舅母從前就是魔教的人。”

“那我娘是不是過得很辛苦?”楚甜覺得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人,一定不會那麼的灑脫肆意。

“嗯,很辛苦,每次回府都能感覺到,她只有在楚府才能放下那些亂七八糟的心緒,放鬆一下。”楚興陽絮絮叨叨的說著,一抬頭,看見不遠處就到了,便停下話題,對楚甜說道,“前面就到了。”

玉璧有巴掌大,圓形,玉質細膩,有一條紅色的紋路,紋路上方雕著十九位宮女,狀若飛天,有彷彿共同捧著什麼。

“你若想拿,隨時可以拿走。”楚興陽說道。

“等我離開的時候,我會帶走它,現在,還是算了。”楚甜將玉璧放回。

楚興陽帶著楚甜原路返回,在自己書房外和楚甜分開,楚甜就此回了自己房間。柳玄卿今日並沒有離開院子,時刻遵守著她答應楚甜的話,所以見到楚甜回來,便湊上去聊天。

“悶死了,能不能出去走走?”

“好啊。”

楚甜和柳玄卿和老夫人說了一聲,便信步出府。二人一路走,一路聊著天,當然聊到了玉璧的事情。柳玄卿想親眼看看,楚甜覺得在楚府不太方便,說是等自己離開的時候會帶走玉璧,到時候再借柳玄卿一看究竟。柳玄卿雖然好奇的不行,但還是同意了楚甜這個朋友的想法,答應了,兩人就此定了約。

楚甜和柳玄卿在城裡遊玩,中午沒有回楚府用飯,在外面吃了些夔州的小吃。因為是在楚府住,兩人不能太晚回去,故而在日落之前,早早收斂了心思,回到了楚府。

楚府的晚宴十分豐富,二十多道菜,眾人吃的很盡興。席間,眾人聊到了那塊玉璧,平時楚興陽都說那是說那是楚興瑜的東西,除非楚興瑜的子女來取,否則不會拿出來,今日楚甜在場,除了老夫人,眾人都想看看那塊玉璧。楚甜自然是不會拒絕,笑著答應了,但楚興陽說天色已晚,明日早飯過後再一起去觀賞。歡聲笑語中,晚宴結束,眾人盡興而歸。

第二天,早飯過後,眾人都興致勃勃的期待著去看玉璧,結果在到達存放玉璧的地方的時候,眾人發現,玉璧不見了!柳玄卿因為有了和楚甜的約定,昨夜在屋頂上看了一晚上的月亮,今日沒有一起前來觀賞,而是留在房裡睡大覺。發現這一點的楚家人立刻把柳玄卿當作了最可能盜竊的人,並對柳玄卿暗暗展開了調查,當然,是瞞著楚甜進行的。三天後,楚甜被叫到壽春堂,發現楚家人都在。

“甜兒,你知道你的朋友是什麼人嗎?”楚興陽問道。

“您是說,柳玄卿?”

“柳玄卿,江湖人稱月下仙子,風月大盜。”楚長明說道。

“所以,小妹,玉璧很可能就是她拿的。”楚長悅語氣加重。

“怎麼會。”楚甜想要辯解,卻被打斷了。

“甜兒,你初入江湖,還不瞭解這個月下仙子,她一介女子獨闖江湖,年齡與你相仿,卻聲名在外,這個女子不會那麼簡單”三舅舅楚興越言語中帶著擔憂。

“是呀,甜兒,遇人只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啊。”三舅母鐘司綺附和道。

剩下的幾個長輩和哥哥姐姐也是這個意思,楚甜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還是老夫人替她解了圍。

“甜兒,你出入江湖,我們對你也是一片愛護之心,說了你的朋友,你不要介懷。”老太太頓了頓,又道,“其實,有個朋友是好事,左右有我們楚家在你背後,但你三舅母說的也沒錯,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即可。”

“謝謝外祖母,謝謝舅舅舅母,謝謝哥哥姐姐,我明白。”楚甜還能說什麼呢,這家人對自己好的無話可說。

“但這件事,還是得查下去。”楚長明說道。

“不如就讓我們來查吧。”楚長毅看了看同輩的人,提議道。

“好,我也希望不是小妹的朋友。”楚長析表示同意。

於是楚家的長輩不再插手,轉而由楚家的小輩們接手調查。楚甜絕對相信哥哥姐姐們不會冤枉人,也選擇相信柳玄卿沒有偷玉璧,所以耐心等待結果。

楚家兄姐很快就查明瞭真相,是府裡看守寶庫的人遇到了點麻煩,拿玉璧去換錢。那人整整計劃了三個月才決定拿走這塊從未出過寶庫的玉璧,加上府裡關於月下仙子的傳言,他以為沒事便定了買家,結果人證物證俱全,被抓了現行。

事情解決,誤會自然也就消失了,楚甜決定向外祖母一家辭別,繼續遊歷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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