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六七歲的孩子站在她面前。哦?我道是誰?就是上次在皇家園林要殺她家阿布的九皇子,蘭妃所生。
那時,小小年紀就看似心腸歹毒,今天應該是故意找茬了吧?欠收拾的熊孩子一枚。
轉念又想,九皇子?蘭妃?
哈哈,得來全不費工夫。殺害自己的幕後指使與蘭妃有沒有關係?正想找機會接近調查呢,正主的兒子親自送上門來了,不好好利用豈不是浪費資源。
想到這時,手腕輕捻,筆鋒一轉,在符紙上畫了一個別人都看不懂的符。
“喂,說你呢,你怎麼不說話?”看著白希音繼續寫字,也不理他,九皇子馬上惱怒起來。
“大膽小侍衛,見了九皇子還不下跪!”九皇子身邊的老太監狐假虎威。
“九皇子?不能吧?”白希音慢條斯理,故作驚訝,“冒充皇子可是死罪啊!今天不是休沐,按理皇子們都應該在尚書房讀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看我不告到御前,治你們冒充之罪。”
九皇子今天確實是逃課出來的,這幾天不想上課,讓蘭妃幫著告了病假,偷偷跑出來到處閒逛。皇帝對皇子們要求很嚴格,要是被皇帝發現,一頓板子是鐵定少不了的。
“你,你……是太傅讓我出來玩一會兒的。”九皇子還有倆心眼兒,知道往別人身上推。
“哦?敢問是哪位太傅?何種原因讓你不讀書出來玩?”
“嗯……我為什麼告訴你?”到底是個孩子,立馬心虛了,旁邊的太監也不敢再那麼強勢了。
“不告訴我,我就告訴皇上去。”說著佯裝要進宮門裡,她知道自己也進不去。
“哎,你不準走!”那九皇子拉住白希音的手不讓她走。
“非去不可!”
“不許去!”上次因為逃課被父皇知道打板子事情還記憶猶新,當時皮開肉綻,半月沒能下床,但每天還得由侍衛們抬著去上課。陰影面積超大大。
拉拉扯扯間,白希音把手中畫的符塞到九皇子衣袖中。
然後止住腳步,裝著不理解的樣子:“既是太傅讓你玩的,為何不讓我去說?肯定是逃學的,看我不告訴皇上去!”
“你別去,別去!求你了!”九皇子幾乎是帶了哭腔了。
“好,不讓我去也行,你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說答應不答應吧?”說著又要往宮門口走去。
“你先說!”
“我聽說前朝有個皇子因為不愛學習,被他父皇給踢死了。你說我去告訴他你逃課,你皇上會不會踢你?”白希音故作姿態。
“你,趁人之危!”九皇子很惱火。
“我就趁人之危,怎麼了?”白希音說著拖著九皇子朝宮門口走了好幾步。
“答應,答應!”九皇子怕急了。
“第一,以後見了我,要喊我大哥。”
“好,大……大哥!”九皇子真要哭了。
“第二,既然叫我大哥,以後得聽我的,首先不許再傷害小動物。”
“你這是倆條件。”好像不糊塗。
“一個!”
“好!算一個!”九皇子咬牙切齒。
“第三麼,第三我還沒想出來,你先欠著。”
“啊?”
“不許‘啊’?先拉勾。”
白希音立即抓起九皇子的髒手,勾起小拇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你要變,你是個混蛋!這個太監是個王八蛋!”
關我什麼事兒?旁邊老太監乾著急使不上勁兒。
眼看著九皇子被欺負成那樣,也不敢聲張,打碎門牙往肚裡咽啊。沒看黃曆,出師不利,怎麼碰上這麼個祖宗呢。
“好了,趕緊去上學!”
“啊?好,我走,去上學……”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來幹什麼來了?九皇子被老太監攙扶著走的時候眼淚汪汪的。
宮牆拐角處,一個十六七歲的綠衣少女看過來,搖了搖頭,也回去了。
白希音瞧見了,假裝去方便,拐過去彎,走到西邊宮牆一個長滿茅草地方,嘴裡“喵喵”、“咕咕”地叫了兩聲,不一會兒裡面也傳來“喵喵”、“咕咕”兩聲。
頃刻,從茅草隊裡爬出一個瘦小的小太監,有十二三歲。看見白希音忙要下跪,白希音擺擺手,附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小太監點點頭又爬進去了。
溜溜達達又回到馬車旁邊,這時,已經下朝了。
馬車旁,白衣勝雪,玉樹臨風、世無其二的王爺在等人。
白希音突就想起現代某音上一段大家非常熟悉的對白。
女:公子在等誰?
男:等一個故人……
女:那你等到她了嗎?
男:等到了。
女:那還真是幸運呢。不像我等的時間久了,連他的樣子都記不住了。
男:我終是來遲了……
怎麼想起這段兒?自己唸叨著,覺得好笑,一路笑著來到穆雲霄身邊。
“阿四去了哪裡?這麼高興?”
“去牆角吹吹風,透透氣。想起一個笑話,覺得好笑。”
“說來聽聽麼?”
“回來講給你聽,也不一定值得你笑。”
“哦?好吧。”穆雲霄轉念道,“中午帶你去天一閣,想吃什麼?”
“王爺,聽說天一閣的媚九新出了倆菜品,我還沒去吃過,正好嚐嚐。走~嘞!”說著自顧自爬上馬車,也不接過王爺伸過的手。
謫仙一般的人也不惱,寵溺地笑笑,也上了馬車。
此時的大殿中,那兩位言官還在喋喋不休,似乎要把昨天沒說的話再補回來。皇上皺起眉頭,昨天咋不說話?百思不得其解。
乾脆問吧:“兩位愛卿,昨日怎不見進諫?今日堆積到一起了。”
“昨日……”說出來有點丟人,瘦子言官掐頭去尾說,“昨日好像被人下了點啞藥!”
“好像?”
“臣沒有證據,只是猜測。”
“哦?”
“誰那麼大膽敢害朕的愛卿?”
胖子言官是個急性子,把事情大概給皇帝說了一下,心想,湊機會御前打個小報告。
“哦,原來如此!兩位愛卿受苦了。”皇帝忍住笑,心想活該,“趕緊回去歇歇腳吧!改日朕定替你們出氣!”
“臣謝陛下!”倆人一瘸一拐地下朝去了。
進了天一閣包廂,玄素先生、南懷瑾、司墨宸也在。白希音指指自己,對穆雲霄張了張嘴說:“我,要回避嗎?”
“不要,阿四隻管隨意,不要管其他人。”
“好。”
聽司神醫講了阿四為太后治病,以及原來為王爺解毒的人都是阿四的事情之後,司墨宸、南懷瑾和玄素先生三人感到很詫異,沒想到小小侍衛竟深藏不露,竟然是藥王醫聖的徒弟。司神醫沒說是本人,緩衝了一下, 只說是醫聖的徒弟。
阿音那天為太后治病,見到司神醫時,知道瞞不過他,坦白說:“我身份也不是不可以說。只是我懶,不想天天給人治病去。說出我的身份,來瞧病的得天天擠滿屋子。醫者父母心,我又不能看著不治。我小,想先玩幾年,不是還有神醫您名聲在外嗎?”
司神醫苦笑。白希音答應有醫學上的事情可以互相研討,司神醫答應保密。
小小年紀,醫術不凡,這三人也不是迂腐之人,自是敬重她,再說人家又封了侯,自然也沒把她當侍衛看。
眾人剛一落座,門外傳來鳳九公子的聲音:“阿宸哥,你在裡面麼?”
司墨宸使個眼神兒給門口的白希音,搖搖頭,張張嘴,小聲吐出:“就說我不在。”
“哦,他說他不在!”白希音大聲對門外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