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展開,眾人皆驚得瞠目結舌。
好一幅《百鳥朝鳳圖》!
鳳凰單足立在假山奇石之上。白玉蘭、牡丹、梅花盛放!青松蔥蔥,溪水潺潺!畫卷構圖疏密有致,眾鳥相互呼應。顏色鮮豔奪目,萬物栩栩如生。彷彿能聽到林中潺潺的水聲、婉轉的鳥鳴!離得近之人還聞到了令人心安的沉木之香!
整個畫面,祥和歡樂的感覺,讓人油然而生。
這便是古山居士歷時三年的驚世之作《百鳥朝鳳圖》!
先前說是文人捧之的南懷瑾先生也伸長脖子去看,直呼:“妙哉,妙哉!我等長了見識了!長了見識了!”
這畫是白希音現代技法與古典手法相結合的產品。
說這幅畫畫了三年是有點炒作,實際是花了一年多的時間。白希音從上世很小就開始學畫畫,有個琴棋書畫皆精通的媽媽,自己又很有天賦,這幅圖在畫技上領先當代,也顯得與眾不同。藥王穀風景如畫,鳥兒眾多,白希音畫起來得心應手,自是栩栩如生。
拍賣行用稚子的畫作了鋪墊,更襯托了此畫的不凡,不得不說拍賣行的人很會策劃,天下第一拍賣行非浪得虛名。
“起拍價白銀五十萬兩!”曼孃的一聲喊價之聲,打破了沉醉在畫中的眾人。
“六十萬兩!”有人緊接喊道。
“七十萬兩!”跟上。
“八十萬兩!”
“我出九十。”
“一百萬兩!”二樓包廂傳出一聲中年男子聲音。
“二百萬兩!”三樓東南角一包廂喊價,整個拍賣行裡喊價聲頓時此起彼伏。
剛才還十萬、十萬的漲,這二百萬喊出來,許多人便消了心思。
“二百五十萬兩!啊不,二百六十萬兩!”大概是覺得二百五不好聽,三樓西南角那包廂喊到。
西南角的包廂里正坐著青黛、南風等人。青黛經過主子的治療已基本痊癒,不放心這幾人,非要跟來。剛才那嗓子是南星喊的。他們幾人只為崑崙山還魂草而來,怕王爺不給力,錢財萬一跟不上,到時候還是自己拿下。主子說過,什麼時候都不要指望別人,靠自己最靠譜。
“喊不喊價?”正南包廂裡,太子趙弘宸和五皇子趙弘泰一起,兩人正商量是不是該出手了,這個價格跟他倆預算的差不多。
兩人皆是皇后所出,聽說拍賣會上會有古山居士的字畫展出,四月底是皇太后七十歲生辰,兩人為討皇太后歡心,特來此處競拍此畫。
正當他倆猶豫時,三樓東南角叫出三百萬兩的價格。
“去看看那包廂裡是誰?”
“啟稟殿下,是榮親王。”侍衛稍後來報。
太子倒吸一口冷氣,別的人還能賣一個面子給他,榮親王,他可不敢,戰神一樣的人物,父皇都得讓三分的人。
“三百零一萬兩!”瞧太子這出息。
“四百萬兩!”那邊又喊,其餘的人都瞪大眼睛看,一幅畫快拍出天價了。
“四百零一萬兩!”太子和五皇子咬牙切齒地喊,要是那邊再漲,他們決定放棄。
“四百零一萬兩一次!”
“四百零一萬兩兩次!”眼看馬上就要成交。
“五百萬兩!”西南角那位爺,不知是睡醒了怎麼的,在馬上要一錘定音的時候,喊出這個價。
太子鎖定的《百鳥朝鳳圖》是真要飛了。
“一千萬兩!”東南角再次喊出天價。眾人瞪大眼睛,傻了似的。
“一千萬兩一次!”
“一千萬兩兩次!”
“一千萬兩三次!”
“成交!”一錘定江山。“恭喜三樓富貴廳喜得此驚世之作!”曼孃的聲音在拍賣行上空迴盪。
接下來又拍賣了許多字畫珍寶。一幅古山居士的簪花小楷,被太子和五皇子以三百萬的價格拍走,孝敬不了皇太后,孝敬父皇也行,父皇喜歡古山居士的簪花小楷,多次尋求未果,總算不虛此行。
及近中午時,拍賣行拍賣的東西均被不同的人拍走。穆雲霄又拍得《神侯兵法》贈予南懷瑾先生,將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送給玄素先生。
鳳九公子一開始還指指點點,穆雲霄嫌他太聒噪,點了他的啞穴,只在那裡只比劃。要不是看見他爹在場,他早躥騰出去了。
一直到最後,也沒有見崑崙山還魂草,白希音隨著拍賣會的結束,面露失望之色。
王爺看著她的臉色,不動聲色。拍賣會結束後,她對王爺說去取那鸚鵡,稍等自己一個人回府。王爺聽了,只淡淡一句:“速去速回”。
白希音找到正在等她的曼娘問:“敢問姑娘,聽說此次拍賣會有崑崙山還魂草,不知為何沒有?。”
“請跟我來。”曼娘沒有答話,前面引路,來到拍賣會的後院。只覺得院子小,沒想到,這裡別有洞天,過了一道月亮門,赫然一個漂亮的院子出現在眼前,院中種滿了許多名貴的花草,假山溪水,亭臺樓閣,鮮花翠竹。
時值院中有株桃花盛開,花瓣甚紅,白希音很少見到這種桃花。花下一張梨花木的桌子,桌子上放著茶壺、茶杯,一副棋盤,桌旁幾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沒有束髮,著錦衣敞袍的男子,戴著半截面具,但是露出的唇看著很性感,正自己跟自己下棋。旁邊放著一隻鳥籠,裡面正是阿呆。
一陣風起,錦衣勝雪,長髮飄飄,花瓣落在桌上、椅上、頭髮上、白衣上,白希音想起早上司墨宸故意用內力震梨花飄落的事情,聯想至此,又覺得好笑。
“姑娘請坐。”樹下男子嘴角含笑,對著白希音招呼道。
白希音前後左右看看,似在尋人。
對方覺得好笑:“姑娘女扮男裝得不覺得太明顯了嗎?”
白希音尷了個尬。她扮男裝還故意找人弄了個假喉結,這具身體發育很好,胸前她也勒了幾層布,很明顯麼?說話也服了變聲丸,破綻百出麼?
白希音嚴重懷疑自己的化妝術了,低頭看看自己各處,心下尋思:我女扮男裝得真的很明顯麼?是不是別人都能看得出來?都不揭穿我?
“姑娘這身扮裝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不必擔心。”男子看著白希音指出,合著他這樣的不是一般人。
白希音看見對方既已知道自己是女兒身,索性也不深究:“敢問閣下是?”
“這是我們主子!”曼娘在身後答道。
“那…………有禮了!”白希音雙手抱拳,拍賣行的主子,總不能叫行長?
“鄙姓皇甫,單字一個宴。”
“皇甫公子好!敢問閣下引本人來此有何見教?”
“聽說這鸚鵡與你一見如故?”
“是。”
“你曾經是它的主人嗎?”
“也算是。”爺爺的鸚鵡,她算半個主人也可以。
“你可知此鳥不是本朝本土之物?”
白希音心下尋思,這人知道的不少,在不明對方是什麼情況狀態下,白希音選擇裝傻充愣。
白希音裝作不知道:“此鳥乃是吾祖父之鳥,吾常去祖父那裡玩耍,故而很熟。至於這鳥來自哪裡?非我能詳了。”打哈哈,誰不會呀?
“哦?那你可知我在哪裡遇見的它嗎?”
白希音心道:我管你哪裡遇見,總不能是時空裡吧?
正想詢問,忽的腦中一閃,莫不是他也是穿過來的?想及此處,頓時瞪大了眼睛朝對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