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就看見院子裡擺起了大圓桌,蘇萬和霍秀秀正幫著端菜,黑瞎子端著碗筷放在桌上,見他們進來笑著朝吳二白打了聲招呼。

“二爺。”

“嗯。”吳二白沒多言,表情略鬆了些,隨口問到:“人齊了嗎?”

黑瞎子一揚眉,他當然知道吳二白真正想問的是什麼,於是微側身露出裡屋:“無邪在廚房。”

他還欠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吳二白看了他一眼便進去了,再出來時把無邪也帶了出來,他順帶繞去後屋把張啟凌和楊好喊回來了。

胖子掌勺,黑瞎子時不時在旁邊幫襯,兩大桌子菜經過一早上處理,很快就做好了。

這次飯局吳二白和無邪父母都沒帶夥計,幾個大人坐一桌,幾個小孩坐一桌。

說是小孩那一桌,實際上整一桌的小孩只有張雪桔一個。

蘇萬楊好黎簇仨人早滿二十歲了,霍秀秀年紀也不小了,只是長得顯小。

可是幾人都沒什麼嫌隙,張雪桔一個格格不入的未成年混在裡邊和他們嘮得熱火朝天的,尤其是黎簇,他對於無邪的那幾個深閨八卦特別感興趣,一提就來勁。

蘇萬倒是沒怎麼敢跟張雪桔講話,吃飯前他被自家師父拉到一旁指著張雪桔,說瞅著那姑娘沒,那是你小師妹。

蘇萬一整個大驚失色,遂驚恐道。

“師父,你這枉為人倫啊!”

然後就收穫了他家師父一個愛的巴掌。

“再亂講我給你腿打成四截的。”

蘇萬遂不再提,可對於自家師父和那神秘師妹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他覺得自已還是稍微察覺到一點的。

所以他一直都不怎麼敢跟張雪桔搭話,怕等會師父吃了醋拿他出氣。

雖然這麼想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蘇萬還是挺了解自家師父的秉性的。

他不一定會吃醋,但說不準會找這個藉口抽他。

畢竟他師父向來主打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趁其不備,你以為他不介意,實際他介意的要死;又或者你以為他很介意,結果發現他實際只是逗你玩。

然後等你以為自已摸清他套路時想要反過來對付他,結果轉了一圈都沒看見他人,才發現他一直貓在你身後猥瑣發育,等你反應過來,他又吊兒郎當的出現給你一巴掌,美其名曰“清醒清醒”。

黑瞎子就是這麼個樂於找事的人,平日裡跟個北京大爺似的天天搬個板凳坐門口望天望地,實際上他就是閒著沒事幹招貓逗狗遛鳥,坑起人來毫不客氣,動作熟練的令人寒心。

但是蘇萬一直覺得黑瞎子這人一整個就是大寫的“孤獨”。

他抽菸的時候蘇萬就有種給他配字的衝動,比如“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啥的。

土是怪土的,總歸也是這麼個狀態。

所以見師父有惦記的姑娘,他也是比較喜聞樂見的,至少他師父短時間內不會再張羅著給自已相親了。

但是吧……

這個年齡問題他比較擔心。

雖然師父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但實際上蘇萬壓根不知道他師父的年紀,不過從他的談吐和閱歷上看,多少是上了年份的。

蘇萬預估他的年齡和黑瞎子實際上的外表壓根不成正比,這也是他一直糾糾結結反反覆覆想要問詢,卻又欲言又止的原因。

歲月似乎把他遺忘了,黑瞎子被永遠的夾在了時間的縫隙中。

他就那麼靜靜的站著,看著一切從身邊流過。

蘇萬曾經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並且堅信是對的。

他想,說不定他老死的時候,師父還是這副淡然的模樣。

可是吧。

張雪桔才多大啊?

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在得到“虛歲十七”這個答案時又閉上了嘴,低下頭扒飯,試圖用碗遮住自已的滿面愁容。

他師父應該是幹不出什麼“誘拐未成年”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的,雖然他常年遊走在灰色地帶,但實際上真正犯過的事沒幾樣,還都是陳年舊案。

蘇萬還是比較相信他師父的。

但相信歸相信,他又憂愁上了。

用黎簇的話來講,蘇萬就是典型的“想太多”。

可是他不得不多想啊。

一個不知道年紀的帥氣老頭,和一個高中生姑娘,這種放進新聞標題第二天就能上頭條的配置,他不多想都難。

楊好在旁邊用手肘懟他,差點給蘇萬一口氣嗆食道里,他沒好氣的抬頭:“好哥,你幹啥。”

“你怎麼一臉喪樣,”楊好一筷子夾走他碗裡的那塊肉,“大好日子別給我拉著個臉。”

蘇萬懷疑他就是想吃他碗裡的肉,但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

哎,也是。

他師父自已都不著急,他著急個什麼勁。

大不了師父要真幹了什麼不道德的事情,他就大義滅親,親手把他送進去踩縫紉機。

蘇萬默默的想著,繼續低頭扒飯。

殊不知和他一樣這麼想的還不止蘇萬一個。

無邪和黎簇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屬於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張雪桔和黑瞎子倆人的破事所有人都在旁邊著急忙慌,偏偏他們本人還不鹹不淡慢慢悠悠。

於是他們得出一個共同的結論:不是,這關我毛事啊。

他們倆慢慢玩兒去,大爺不伺候了。

無邪父母說就是來看看無邪的近況,他們這趟來吃餐飯就得馬上走,倆人工作比較忙,幾人都能理解。

臨走時無邪媽媽把那桌子小孩叫過來,一人發了一個紅包。

張雪桔捏著那沓厚錢,陷入沉思。

吳二白也給他們發了紅包,只是張雪桔那隻紅包最薄。

她疑惑,卻也沒當眾開啟看,畢竟這挺不禮貌的。

待幾人走到村口送他們走時,張雪桔才落在隊伍末端,拆了紅包看。

裡面是一隻籤子和一張紙條,那張紙條上寫的是:“等你什麼時候需要吳家幫忙了,帶著籤子來找我,你會用得上的。”

張雪桔沒說話,只是默默把籤子收起來。

她當然知道,這隻籤子的價格恐怕十個紅包都抵不過來。

“好了,”無邪送走父母的車,轉回來看著幾個小孩,“你們幾個鬧了一上午,都給我幹活去。”

張雪桔:“?”

黎簇:“?我不要。”

“由不得你,”無邪把手裡的鋤頭塞進黎簇手裡,隨即給他屁股上補了一腳,“去鬆土去。”

無邪把工具依次分配進幾人手裡,張雪桔沒被分到,就站在一邊啃雞腿。

黎簇不滿了,一撂鋤頭:“她怎麼不用幹活啊?”

雖然他跟人家聊的挺投緣的,也有點男女意識,可就張雪桔這力氣,什麼都不幹那不就是明擺了無邪偏心嗎!

楊好附和:“吳老闆,能者多勞嘛,況且人家也不是不願意是吧。”

他看向張雪桔,後者眨了眨眼睛,不確定般反問道:“你確定要我來幹活?”

無邪一臉的絕望。

這些死孩子,怎麼就這麼不惜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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