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蘭抬頭望著那棵大樹,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她從別人的夢境中醒來之後會發現自已對植物的親和力增大了,不過現在正好能派的上用場。

她伸出一隻手按在樹幹上,手中運起靈力,閉上眼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手中的靈力湧入樹幹之中,那棵大樹舒服的伸展了下枝葉,一道蒼老的聲音從樹中傳來。

“年輕的果實,把我喚醒是想要知道什麼嗎?”

【我是附近村莊的孩子,我的同伴在森林中失蹤了,請問您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嗎?】

鬱蘭一手按在樹幹上,她的意念透過手中的靈力傳入大樹之中,卻沒想到埃爾文也能聽的到。

“孩子啊...”蒼老的聲音嘆息一聲:“他們回不來了。”

鬱蘭一頓,連忙追問:“為什麼?”

“墮落的巫師抓走了他們,他們會變成巫師的傀儡。邪惡的果實回到老巢,將會把整棵樹的生命吸收殆盡。”

“離開這裡吧,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說完,大樹主動斷開了他和鬱蘭的聯絡,不再回應鬱蘭的召喚。

這是怎麼一回事?鬱蘭皺起眉,思考著大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墮落的巫師,指的是森林深處的傳說嗎?巫師會抓走失蹤的人變成他的傀儡。但是後面那句話該怎麼解釋呢?

鬱蘭煩悶的撓了撓頭髮,她最討厭謎語人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還得弄清楚傳說是什麼。鬱蘭懷疑阿隆說的林頓王子就是那個巫師,但是一個好端端的王子怎麼會變成巫師呢...

“鬱小姐。”這時候,埃爾文忽然走上前抱起她,小聲的說了句:“失禮了。”

鬱蘭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埃爾文就抱著她跳上了樹幹躲進茂密的枝葉之中,還伸出一手捂住她的嘴。

幹嘛,怎麼忽然要躲起來了?鬱蘭僅僅是愣了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乖巧的躲在埃爾文懷裡。

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有什麼人正在朝這邊走來。

埃爾文警惕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不一會兒,兩個渾身赤裸的人走了過來。

不,不能說是走,他們走路的方式十分詭異,關節都不會動,動作十分僵硬。

樹葉遮擋住了鬱蘭的視線,讓她看的不太清楚那些人的樣貌,但自覺告訴她那不是“人”。

難道是...剛才大樹提到的傀儡?

那兩個人動作僵硬的朝著大樹走來,最終停在的樹底下,開始不斷的繞著樹走,然後停在了鬱蘭剛才站著的地方。

含糊不清的聲音從他們喉嚨中發出,聽上去像是一些意義不明的叫聲,但鬱蘭卻莫名的覺得他們好像是在呼喚著什麼。

忽然,其中一人抬頭看了上來。鬱蘭看清了那人的臉,下意識的抓住埃爾文捂住她的手。

那是什麼東西?他們的五官好像正在融化一樣,面板在陽光下泛著光澤,看起來好像是塑膠一樣。

那人抬頭看著鬱蘭的方向,雖然他們的眼眶只有一個黑洞,但是鬱蘭卻只覺得感覺他看到了他們。

那人抬著頭,嘴巴張張合合的,但很快就移開了視線。

埃爾文安撫的拍了拍鬱蘭的背,輕身一躍,不發出一點動靜的就離開了樹冠。

被埃爾文抱在懷裡的鬱蘭麻了,這是什麼身輕如燕的功法,教練,她想學這個。

但很可惜,她從小就不適合習武,就算是埃爾文願意教也學不了,只能就這麼看著饞饞算了。

埃爾文接連踩著樹冠跳著,直至離開那棵樹很遠的地方才停下。他來到一處小溪旁,把鬱蘭放下。

鬱蘭扯了扯埃爾文的衣服,指向剛才他們來的地方,眼神詢問那是什麼。

“那個是...我不能告訴你。”埃爾文抿了抿唇,他剛才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回答鬱蘭的疑惑,卻差點忘了自已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鬱蘭的系統了。

他站起身來,指了指小河:“順著這邊往前走,你就能回到村莊了。”

這是趕她走了嗎,行吧。鬱蘭嘆了口氣,現在她還沒弄清楚事情,就這麼貿然和對面槓上也是個麻煩。

不過,剛才她和那兩個非人生物對上眼了...那真的沒問題嗎?

似乎是看出了鬱蘭的疑惑,埃爾文開口道:“放心,他們那時候看不到我們。”

因為他一直給自已施加著隱身術,把鬱蘭抱在懷裡也不會讓人看到他們。

所以,鬱蘭是怎麼看到自已的?埃爾文看著小小隻的鬱蘭,疑惑的想著。

這樣就好,鬱蘭鬆了口氣,轉身就走。埃爾文目送著她離開,卻見鬱蘭沒走兩步又忽然回頭走了過來。

“怎麼了?”埃爾文下意識的蹲下身子和鬱蘭平視,只見她從口袋裡拿出一撮頭髮遞給他。

這是...埃爾文拿起那束頭髮,那是他割下的那縷頭髮,沒想到鬱蘭還留著。

見埃爾文拿起那束頭髮,鬱蘭鬆了口氣,在紙上潦草的寫下一句話:‘下次不要讓別人拿到你的頭髮,會被人利用的。’

寫完,鬱蘭便起身走人,只留下埃爾文一人愣在原地。

主神也曾叮囑過他不要把自已身體的一部分交給別人,特別是法師之類的人,有些人會用來下咒,甚至會危害到自已的生命。總之就是不能把這種東西交給別人。

當時埃爾文也是沒有辦法才割斷自已的頭髮,雖然他那時候想著這就是個普通的孩子,把頭髮給她也沒什麼關係,可能她轉頭就會扔了。

但在後面得知這個小孩就是鬱蘭的時候他十分驚訝,更讓他驚訝的是鬱蘭居然沒扔,甚至把頭髮還給他了。

這可真是...

埃爾文默默的攥緊了頭髮,一束火苗從手中燃起,那束頭髮也消失在火焰之中。

鬱蘭不知道埃爾文的心理活動有多熱鬧,她順著小溪離開了森林,為了不讓村裡人發現自已出來了,於是走在村子的暗巷中,完美的避開了村民的視線,最後繞道酒館後門。

多虧了每天在外面打(瞎)探(逛)的小紙人,鬱蘭現在已經對村子裡的每一條路都十分熟悉,因此也能快速的避開耳目來到處村裡最大的情報網——小酒館。

不出所料的,村裡大部分沒事幹的人都聚集在這裡,討論著今天發生的事。

“要我說,那幾個孩子根本不是貪玩跑進森林裡迷了路,而是被林頓王子抓走了!”

“我可不信什麼林頓王子,還是希望出去搜尋的人早點回來吧。”

“話說...皇城那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

“就那個...羅曼家的。他不是在皇城呆的好好的麼,怎麼忽然跑回來我們這種小鄉下了。”

羅曼家的...難道是那兩個玩家的事嗎?鬱蘭心想,繼續聽下去。

“你別說,好像還真發生了什麼。”那人壓低聲音的說著,好像在說什麼驚天大秘密一樣:“聽說國王快不行了,而且現在都沒定下繼承人。”

“不會吧...”

“之前我教會去那裡送貨的時候聽到了!”那人怕別人不信,連忙說道:“聽說皇子公主們要麼病了要麼失蹤,總之沒一個活到成年,教會的人現在也在發愁呢。”

“要是國王死之後還沒有繼承人的話...那該怎麼辦啊?”

那人努了努嘴,喝了一大口酒,滿不在乎的說:“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這都和我們沒關係是吧。來來來,喝!”

鬱蘭又聽了會兒,發現沒有自已想要的資訊之後便離開了。

這群人真是悠哉啊...話說這裡不是副本嗎,怎麼一點訊息都不討論,反而在聊八卦啊,能不能給我敬業點啊!

鬱蘭氣呼呼的走在小路上,忽然有人叫住了她:“哎呀,這不是小鬱嗎、你在這裡做什麼呀?”

鬱蘭身體一僵,回頭看去,發現是大著肚子的維多莉亞。

維多莉亞手裡拿著菜籃子,似乎是剛買完菜回來。她蹲下身子,溫柔的摸了摸鬱蘭的臉:“雖然阿隆大叔不在家,但是不要亂跑哦,小心林頓王子把你抓走。”

林頓王子!這人知道林頓王子的資訊!見狀,鬱蘭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看著她。

“哎呀,你不知道林頓王子的事嗎。”維多利亞有些意外,但想起阿隆大叔的性子,也覺得不是什麼事了。

“媽媽!什麼是林頓王子啊。”在維多莉亞身後,一個看樣子和鬱蘭年紀差不多的孩子拉住了她的衣服。鬱蘭和他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的神色。

對視一眼,雙方便知道對方和自已一樣,也是玩家。

“哎呀,小文...”維多莉亞低頭為難的看了眼自已的孩子,又看了眼鬱蘭:“你們都不知道啊...也是,大人們不會和你們說的吧。”

“這樣吧,小鬱要不要來我家玩呀?等吃完飯之後我送你回來,在這期間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當然沒問題了。鬱蘭眼睛放出亮光,連忙點頭應下。不過另一個玩家就有點不樂意了。

礙於有NPC在場,化名小文的玩家不好暴露自已的身份,於是緊緊拽著維多莉亞的衣服,惡狠狠的對著鬱蘭說:“我才不要!她自已沒媽媽的嗎!讓她媽給她講啦!”

那玩家本意只是想把鬱蘭趕走獨佔情報,但很可惜這踩到“鬱蘭”這個身份的痛點了。

鬱蘭微微一愣,皺起眉頭。但很可惜她不能說話,維多莉亞也在場,她不能對他做出玩家之間的報復。

“小文,你怎麼能這麼說話!”維多莉亞一驚,連忙和鬱蘭道歉:“抱歉啊小鬱,我家孩子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放心上。”

鬱蘭搖搖頭表示自已沒事,她的左手緊拽著自已的衣袖,仰起頭來看著維多莉亞,對她露出一個十分苦澀的微笑。

做完這一切,她不管維多莉亞的挽留,轉身走進小巷子裡面離開了。

維多莉亞怔怔的看著鬱蘭的背影,回想起剛才看到的微笑,心裡隱隱覺得抽痛。

而小文在看到鬱蘭走了之後對著她做了個鬼臉,然後遭到了一記母愛暴擊。

“誰教你這麼說話的,平時就是這麼欺負小鬱的是吧?”維多莉亞生氣的豎著眉,擰著小文的耳朵走回家,一邊說著:“我要告訴你爸,讓他好好教訓你。你都要當哥哥了,怎麼還能這麼幼稚!”

“哎呀媽,痛!”小文捂著自已的耳朵,痛苦的掙扎著,但礙於維多莉亞正懷著孕,他也不敢怎麼掙扎:“她是誰啊?”

維多莉亞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你都說出這種話了還敢問我她是誰?這幾天你就不要出門了,好好在家學習功課!”

這怎麼能行呢,他還要出去調查呢。

“媽!”

小文試圖喚醒自已母親的母愛,但很可惜並沒有發生作用。

鬱蘭走在小巷子裡,在察覺周圍沒人之後才停下腳步,低垂著頭思考著事情。

媽媽啊......就算她問她媽也不知道林頓王子的事啊。

鬱蘭無奈的打了個哈欠。跑了一天又累又困的,好好的線索還這麼被斷了,下次見到那個玩家的時候一定要找機會打他一頓。

事不宜遲,就今晚吧!

鬱蘭暗中點點頭,忽然察覺周圍氣息有變。抬頭一看,發現居然是埃爾文站在她面前。

“鬱小姐。”埃爾文上前走了兩步,看清楚了鬱蘭臉上的表情。

還有她眼角那滴還未掉落的眼淚(困的)。

埃爾文忽然覺得呼吸一滯,他深呼吸著半蹲下來,裝作沒發現異常一樣語氣輕鬆的問:“你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嗎?”

鬱蘭搖搖頭,她現在好得很,一切按照計劃中進行...大概。

“哈,這樣啊。”埃爾文輕笑一聲,問道:“那你現在是要去哪兒?太陽快下山了,我不建議你現在再外出了。”

夜晚的黑暗中會隱藏著未知的危險,特別是鬱蘭現在還怕黑,還是不要出去的比較好。

鬱蘭思考了一下,確實是這樣。反正今天是沒有什麼訊息了,還不如儘早回去,說不定阿隆大叔今天會回來,要是被發現她不在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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