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真人聞言,輕撫鬍鬚,眼神深邃地回答道:“陛下所料不差,此行貧道深入兗州,尋得兗州知府後,得知其確如陛下所言,忠心耿耿,並無背叛朝廷之心。”

皇帝陛下聽後,長長地舒出一口氣,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彷彿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他拍了拍紫陽真人的肩膀,說道:“國師此行辛苦了,朕果然沒有看錯人。兗州知府是我朝之棟樑,朕自然信得過他。”

紫陽真人微微頷首,對皇帝說道:“若陛下暫無他事,貧道便不再打擾,先行告退。”

皇帝微笑著擺了擺手,指著武小四那一片區域道:“國師,您的座位已為您備好。若是不覺疲憊,可稍事休息,欣賞這朝貢之盛況。”

紫陽真人目光一轉,投向了武小四所在的方向,然而他的目光似乎只聚焦在了澹臺仙兒一人身上。他並未與皇帝多做寒暄,只是簡單地行了一禮,道:“貧道告退。”便徑直向澹臺仙兒走去。

澹臺仙兒一見紫陽真人走來,心中激動不已,本欲立刻跑過去問候,但顧及到皇帝在場,只得強忍住衝動。

此刻見紫陽真人朝自已走來,她急忙迎上前去,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呼喊道:“呂爺爺,你終於回來了!”

紫陽真人微笑著,輕輕撫摸著澹臺仙兒的小腦瓜,問道:“師叔這些日子在京城可還習慣?這繁華之地,相比山中,定是別有一番風味吧。”

武小四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幕,心中不禁感嘆這奇妙又複雜的關係。一個稱“爺爺”,一個稱“師叔”,這種跨越輩分的稱呼,讓他感覺腦子有些理不清了。

澹臺仙兒牽著紫陽真人的手,來到這片區域居中的位置落座,這裡一直有一個空著的座椅,武小四等人上來之後就知道這是國師的專座,其他人可沒那膽子坐下。

紫陽真人落座後,澹臺仙兒摟著他的胳膊開口問道:“呂爺爺,你剛才怎麼騎著一隻鳥回來,鐵蛋呢,你給弄丟了?”

紫陽真人搖頭笑道,“不用擔心,它會回來的。”

就在這時,紫陽真人發現身邊有一個姑娘一直盯著他瞧,於是皺眉看了過去,“你瞅啥?”

“您不認識我了?”果然!白湘蘭懸著的心終於死了,一直擔心紫陽真人會忘記了自已和他的師徒關係,誰知道更可怕的是他連自已這個人都忘記了。

“你誰啊,很有名嗎?”紫陽真人隨口答道,然後看向身後的幾名弟子,想讓玄虛給他介紹一番。

玄虛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白湘蘭和紫陽真人的師徒關係,他們並不清楚,白湘蘭也從未提及,所以這時候他們也是一臉懵逼。

武小四想要開口,但是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澹臺仙兒開口解了圍,“呂爺爺,這位大姐姐是你收的徒弟啊,你怎麼給忘了!”

“什麼!”紫陽真人連同他身後的四名弟子異口同聲道。

澹臺仙兒見紫陽真人驚訝的神色就知道他是真給忘了,於是一把抓住紫陽真人的鬍鬚威脅道:“呂爺爺,你收那麼多徒弟,別的忘了也就算了,大姐姐人很好的,你可不能忘了。”

“行啦行啦,我記著呢,快放手吧!”紫陽真人被澹臺仙兒揪著鬍鬚的模樣逗得哭笑不得,他輕輕拍開了仙兒的小手,摸了摸略顯凌亂的鬍鬚,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的笑意。

澹臺仙兒鬆開紫陽真人的胳膊,快步走到白湘蘭身旁,輕聲安慰道:“大姐姐,別難過啦,呂爺爺答應我,以後他肯定不會忘記你的。”

白湘蘭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澹臺仙兒的手背,示意自已並未因此感到難過。

一陣歡笑過後,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於下方的朝貢儀式。

渤海國使者已經退下,那威武的海東青也被收了起來。

緊接著,其他小國的使者們魚貫而出,紛紛上前獻上本國最為珍貴的貢品。

然而,這所謂的朝貢,在武小四眼中,更像是小國們藉著這個機會來靈神皇朝“佔便宜”。

送來的貢品一個比一個遜色,但得到的回禮卻是他們送出的幾十倍價值。

隨著儀式的進行,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城樓上的人都有零食點心墊墊肚子,那些圍觀的群眾可沒有,有些人還餓著肚子看,因為都想知道最後一個出場的今年又會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終於,輪到了布林坎王庭,這個與靈神王朝一直敵對的胡人國家。

一名年輕的使者走上臺,他頭戴一頂狼皮帽,帽簷上鑲嵌著精緻的銀飾。他的長髮被一條紅色的絲帶束在腦後,他身穿一件羊皮長袍,外層是深藍色,內襯則是鮮豔的紅色,長袍上面繡著精美的圖案。

這一裝扮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既像是少數民族的服飾,又和漢族的長袍相似,不過這不是重點。

這使者就是布林坎的三皇子,這次靈神王朝朝貢就是由他帶領。

他上臺後先是看了眼皇帝的方向,才將手中的清單緩緩交給那位報幕的太監。

當太監從他手中接過那份清單時,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因為他從未想過會看到如此荒謬的貢品。

張仕超站在臺上已經主持了好幾個時辰,此時也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他察覺到太監的異樣,便輕咳一聲以示提醒。

太監回過神,看了眼張仕超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緩緩舉起手中的禮物清單。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穩定自已的情緒,然後顫抖著聲音說道:“布林坎君主……奉上……百名漢人女子。”

此言一出,城樓上立即陷入了憤怒的旋渦。官員們紛紛從座位上站起,他們的臉色因憤怒而變得通紅,雙眼閃爍著怒火。

一位年輕的官員緊握拳頭,高聲呵斥道:“布林坎王庭簡直是膽大包天,竟敢以我漢人女子為貢品,這是對我靈神王朝的公然挑釁!”

另一位中年官員更是憤怒得直拍桌子,他厲聲喝道:“這些胡人簡直喪盡天良,他們難道不知道這些女子都是無辜的百姓嗎?我們怎可容忍這樣的侮辱!”

此時,一個年邁的官員顫顫巍巍地站了出來。他滿臉皺紋,但雙眼卻炯炯有神。他跪在城牆上,以頭搶地,對著皇帝的方向高聲喊道:“陛下,請允許老臣領兵出擊草原,為無辜的同胞討回公道!老臣雖已年老,但尚有一戰之力,甘願為靈神王朝,為這些受苦的百姓,拼盡最後一滴血!”

皇帝靜靜地聽著這些官員的呼聲,面色愈發沉重。

因為這些女子都是胡人在靈神王朝邊境掠劫而來的漢人百姓。這些胡人在秋獵之際,大肆掠劫邊境百姓,將他們擄走為奴。

而這些女子被掠走後,遭受了無盡的苦難和凌辱,如今又被當作貢品送來,實在是令人髮指。

年輕的皇帝坐在龍椅上,面色陰沉。他目光如炬,掃視著下方的布林坎三皇子,眼中殺意已如實質。

而廣場四周,圍觀的群眾在聽到太監的報幕後,瞬間爆發出震天的喧譁。

“天哪,這些胡人怎麼如此狠毒啊!咱們的姐妹被他們如此凌辱,還要被當作貢品送來,真是天理難容啊!”

“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咱們要出兵,把這些胡人趕盡殺絕,為咱們的姐妹報仇!”

“是啊,是啊!這些胡人太囂張了,以為咱們靈神王朝好欺負嗎?咱們要讓他們知道,咱們也不是好惹的!”

……

其中更有一些書生舉著手高呼:“求陛下出兵草原!““求陛下出兵草原!“

布林坎的三皇子,面對著廣場上如潮水般洶湧的憤怒聲浪,他彷彿獨立於風暴之外,臉上掛著一絲得意的微笑。他對於靈神王朝民眾的抗議視而不見,彷彿他們的聲音只是一陣過眼雲煙。

他挺直了腰板,目光中充滿了挑釁與輕蔑,掃視著四周憤怒的群眾,彷彿在觀賞一出由他精心編排的戲劇。他的心中充滿了對靈神王朝的輕蔑,認為他們不過是一群軟弱無能的對手。

當廣場上的喧譁逐漸平息,三皇子才緩緩開口,聲音清晰而有力:“諸位,這些女子,她們並非普通的俘虜,而是我草原勇士在秋獵中英勇捕獲的戰利品。如今,我們懷著誠意,將她們作為貢品獻上,期望能與貴國建立友好的關係。”

他抬起頭,目光直接投向了坐在龍椅上的靈武皇帝,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然而,貴國似乎並不領情,反而因為些許小事就想要與我們開戰。我想請問,若是沒有北連關這道天險作為屏障,貴國的百姓還能否像現在這樣安居樂業,享受太平歲月?”

在布林坎三皇子的挑釁聲落下後,整個廣場再次陷入沉寂,不單單是城樓上的官員,還有廣場四周的百姓,都將目光匯聚在皇帝的方向,想看看這位九五之尊會給與怎樣的回擊。

年輕的靈武皇帝緊咬牙關,他的雙手緊握在龍椅的扶手上,彷彿要以此來抑制住內心的憤怒。他的目光銳利如鷹,直射向布林坎三皇子,但眼中的光芒卻被刻意隱藏的怒意所覆蓋。

靈武皇帝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已的情緒,然後緩緩開口,聲音雖不大,卻充滿了威嚴:“三皇子殿下,你的言辭朕已聽清。這些女子,朕會收下,作為兩國之間的‘禮物’。”他特意在“禮物”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但請注意,這些女子並非什麼戰利品,她們是朕的子民,是貴國士兵在戰爭中不幸被俘的百姓。也請皇子殿下轉告布林坎可汗,今日對我靈神王朝的任何輕視與挑釁,來日都將付出沉重的代價。”

皇帝在言畢之後,猛地一拍龍椅的扶手,站起身來,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率先向城樓下走去。

武小四深知此次的衝突讓皇帝顏面掃地,他的內心同樣憤怒難平。

然而,他也清楚此刻說什麼也無法挽回局勢,因為事實擺在眼前,靈神王朝在邊境的交鋒中,年年都顯得力不從心,落入下風。

今年雖然因為提前得知訊息而有所防備,打了胡人一個措手不及,但依然有很多無辜的百姓落入了胡人的手中。

這種無力的感覺讓武小四深感痛心,他明白,如果國家不能真正的強盛起來,這樣的悲劇以後還會不斷上演。在皇帝離去的背影中,武小四的心思急轉,想要在目前的情況下,找到一個能扭轉局勢的方法。

至少也不能讓那布林坎的皇子耀武揚威後,就那麼輕易的離去。

不過短時間內怎麼可能想到什麼好的辦法?武小四無奈的搖搖頭,將偷偷地望向一旁的紫陽真人,,想知道這位立志守護天下百姓的國師,會有什麼反應。

然而,他卻看到紫陽真人正閉目養神,彷彿對剛才發生的一切置若罔聞。

就在皇帝離去的那一刻,紫陽真人也緩緩站起身,領著四名弟子以及澹臺仙兒向城樓下走去。澹臺仙兒深知此時局勢緊張,她不敢多言,只能無聲地向白湘蘭和武小四點了點頭,然後默默地跟在紫陽真人的身後。

百姓已經散去,武小四扶著白湘蘭上了馬車後,他自已也爬了上去,沉思片刻後,語氣沉重地問道。

“湘蘭,如果,我說如果我有辦法弄死胡人的可汗,但是有可能會傷及非常多的無辜之人,你覺得我應該去做嗎?”

白湘蘭聽到武小四的提問,不禁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驚訝之色。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震驚,然後緩緩開口反問道:

“四哥哥,你說的這個辦法……真的可行嗎?你確定能成功殺死胡人的可汗,而不會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嗎?”

白湘蘭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即使你真的能成功殺死胡人的可汗,那又能怎樣呢?胡人部落眾多,他們可能會選出新的可汗,繼續與我們為敵。”

武小四皺眉看向白湘蘭,“出現新的可汗,胡人必然內亂,這正是我們靈神王朝的大好時機,這點不用擔心。我的意思是可能會死傷很多無辜之人,這些無辜之人可能會有很多漢人。”

白湘蘭沉默片刻後,看著武小四的眼睛,問道:“四哥哥,你是不是心中已有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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