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太有心發作,可跟這個傻子沒法弄,他四六不懂一身的蠻勁,發起瘋來連自己親孃老子都不認,真把這傻小子惹急了,真給董老太來一鋤頭也不是幹不出來。更要命的是這個傻子削人算白削,派出所都拿他沒轍,屯子裡不少人都捱過他的削,結果一個個認倒黴回家自己包紮一下。

董老太看著李二缺,心裡還真發怵,特別是手裡的鋤頭,隨時就能向她掄過來,只好賠出笑臉說軟話:“李家二小子,我找賈大嫂有事商量,你先把鋤頭拿開,鄉里鄉親的傷著多不好。”

李二缺把眼一橫,撇著嘴啐了一口,掉轉鋤頭往肩膀上一扛說:“你在這等著,我讓你進你再進。”他還像模像樣地囑咐白狐狸:“狐仙,你把這老燈兒看住,她不是什麼好人,她要是偷東西你就咬她。”

董老太看著李二缺進屋的背影,眼睛都快瞪出血了,她在屯子裡哪受過這氣,從來都是她欺負人,沒被人這麼欺負過,咬著牙在心裡嘀咕:“好小子,你給我等著,等我把保家仙請回家,我再慢慢收拾你。”

賈大嫂的屋子裡靜悄悄的,看不到人影,她家即使是大白天,屋子裡也透不進多少陽光。李二缺進去沒多久出來,擋著門對董老太說:“賈大嫂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以後不要再來了,該說的打穀場上都說完了,以後就看各自仙家的本事。”

董老太自從供了那幅狐仙像,屯子里人誰見了她都是客客氣氣,到哪都是像神仙一樣受優待,被人指著鼻子拒絕這是頭一次。她再也忍不了,伸手推李二缺就要往屋子裡闖,可她忘了那是腦子裡缺好幾根弦的李二缺,做事不走腦子,他可不管你多大歲數,巴掌掄圓了直接呼到董老太臉上,打得董老太原地轉仨圈,捂著臉坐地上都傻了,連嚎都不敢嚎,就那麼直愣愣地發呆。

李二缺指著董老太就開罵:“告訴你個老燈兒,想死回家死去,這沒你的地方,我還告訴你,以後這個院子你少來,再讓我看到一次把你牙全給你掰下來,讓你天天喝稀的,一點乾的撈不著。”

院子裡這麼一鬧,院門前就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特別是屯子裡那些閒人,天天看架秧子都看膩了,看到李二缺打人蹦著高的喝彩,李二缺也是不知好歹,聽不懂好賴話,以為這些人誇他,站在院當中洋洋得意。有那個屯子裡的好心人,看到董老太這麼大歲數,讓一個傻子打的坐到地上於心不忍,就走進院子裡扶起董老太往外走,李二缺也不攔著,只是衝著董老太的背影嚷嚷:“我說的話你記住了,以後這個院子你少來,來一次打你一次。”

我和許叔、靚姐從打穀場回家,一路上說起這事,都覺得我這事辦的不可思議,他們不能理解我是怎麼把事情算計到這麼精確,一步步按照我的想法發展。回到家靚姐進屋躺著,許叔和我父親在院子裡下象棋,乒乒乓乓的互相一通亂砸,屋子裡只剩下我一個人,躺炕上倚著被垛覺得眼皮發沉,不知什麼時候睡過去。睡夢中一隻白狐狸跳上炕,蹲到我身邊,看著和賈大嫂家院子裡的白狐狸一模一樣,只是個頭顯得小了一些。這隻白狐狸也不怕我,用嘴一個勁拱我,我就伸手摸了摸白狐狸的頭,白狐狸竟然開口說話:“這事是因你而起,你得負責到底,明天就替賈大嫂把我家老祖請過去,我們一家人忘不了你的好處,日後定有一分報答。”我雖然睡得迷迷糊糊,大概知道自己這是在做夢,可這夢做的實在是真著,就像是發生在眼前一樣,就對白狐狸說:“啥好處?”白狐狸衝我呲牙,既像是笑,又像是威脅,我趕緊把手縮回來,怕它咬到我,白狐狸說:“事還沒辦就想要好處,怪不得短命,活該是個短命鬼。”說著白狐狸抖抖脖子上的毛,從視窗一躍跳到後院鑽出籬笆牆走了。

我翻身往窗外望,只覺得身體突然往下墜,如墮入無地深淵,激靈一下子醒了,原來頭倚著被垛落空,橫著摔炕上。我迷迷糊糊坐起來,回想剛才那個夢,覺得這不是夢,一切都像真實發生過,正在納悶的時候,聽到我媽在外屋地嚷嚷:“誰這麼缺德,往飯鍋裡扔沙子,這還讓不讓人吃了,霍霍人也沒這麼霍霍的。”我忙跑出去,只見我媽手裡抓著鍋蓋,鐵鍋裡剛燜熟的白米飯上撒了一層沙子,不仔細看還以為是芝麻。

我媽轉頭怒視我說:“這是你乾的?”

我頓時無語,怎麼家裡這種事,總會第一個想到我,我對我媽說:“我剛才一直在屋裡睡覺,根本沒來過這,再說我幹麼霍霍家裡,這鍋飯我也得吃。”

我爸和許叔還有靚姐都圍過來看,我爸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說:“我們剛才一直在院子裡下棋,沒有人進來過,這個屋子裡只有你和靚姐,不是你乾的還能是靚姐?”

靚姐看著我沒說話,我只覺得這件事我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看他們的眼神,就好像這屋裡除了我沒人能幹這種事,我有些急了:“這真不是我幹得,你們也不想想,我幹這個圖什麼,我也要吃這鍋飯的。”我賭氣坐到椅子上,不理他們。

我爸對我的話深表懷疑:“你從小就喜歡幹些稀奇古怪的事,誰知道你怎麼想的,算了算了,這鍋飯不要了,再燜一鍋就是了。”

我媽看時間不早了,重新燜一鍋米飯都要餓肚子,準備擀麵條,可是掀開面缸蓋子一看,缸裡擓面的葫蘆瓢不見了,到處找都找不到,最後在我睡覺那屋的窗臺上發現,我媽瞪著我說:“你在家作什麼妖,怎麼把瓢拿到這,你是不是用這個瓢擓沙子了?”說著我媽看看瓢裡有沒有髒東西,我又一次無語,只覺得這屋子裡人沒有一個相信我,只能憋悶氣吃啞巴虧,我媽也不搭理我,拿瓢出去擓半盆子面擀麵條。

吃過晚飯我困得不行,打過招呼進屋睡覺,迷迷糊糊的那隻白狐狸又上了炕,還是拿嘴拱我,對我說:“我的忙你倒是幫還是不幫,我可跟你說,剛才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再有下次可就沒這麼客氣了。”我聽這話知道剛才那些事都是這隻白狐狸乾的,估摸它是有些障眼法的伎倆,把全家人都給騙了,我對白狐狸說:“我沒招你沒惹你,你害我幹啥,剛才我媽差點打我。”白狐狸撇嘴的表情和人很像,滿臉的得意:“你把我家老祖請到賈大嫂家,我們忘不了你的好處,你以後還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再說這事是因你而起,你得幫這個忙。”我一想白狐狸說得也對,這事確實因我而起,再說請仙入宅也不是什麼難事,賣給白狐狸一個人情也不錯,說不定以後我真有用得著它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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