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茗夜在吃完飯過後,在緋紅大陸的邊界處坐下。

她坐在懸崖邊,想著若是有人從後面輕輕一推,她就會直接墜崖。

一隻手搭在西茗夜的背部,她立即嚇了一跳。

“西茗,跟蹤你好久了,怎麼來這麼偏僻的地方?快上來,這裡很危險。”沈皓來到西茗夜身邊。

“沒關係的吧……?看來是我被害妄想犯了。我總覺得,自已像是失去了什麼。可我也不知道自已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了,回到媽媽身邊,也不過只是想著如何殺害敵人罷了。”西茗夜鬱悶的低頭道。

沈皓看著西茗夜悲傷的表情,顯得很無奈。

“西茗,你真的不想回到……”

“……身邊嗎?”

“什麼?回到誰身邊?”西茗夜覺得自已開始幻聽,他聽不清沈皓說的某幾個字。

沈皓沉默幾秒後,重新說道:

“……身邊。”

西茗夜皺眉問道:“沈皓,你說的是某個人名嗎?但我聽不清啊,腦子好混沌,你講話還帶重音的。”

天空自下而上開始被深紅吞沒,烏雲密佈,這個已經有十年以上都是晴天的地方,終於迎來了一次“黑夜”。

“天怎麼突然黑下來了?不對勁,離冥不是一直都是白天嗎?”西茗夜擔憂的問道。

雲層中,女人散發紅光的身影在黑雲中穿梭,直至來到離冥上空。

西茗衡快步從凜夜宮中出來,望著天空中的女人,非常憤怒。

“下來!齊藤冥依,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是來搶人的,帶你的女兒離開這裡。”

西茗夜默默的注視著空中的女人,頭部隱隱作痛。

“她是誰啊?為什麼在天空中?看上去…還挺威風的。”

沈皓察覺到不對勁,西茗夜似乎是忘記了齊藤。

西茗衡飛入上空,在齊藤對面,與她對峙著。

“她是自願回來的,你難道以為是我強迫她回來的嗎?再說了,原本她就是離冥的成員,本就是敵人,你有什麼權利帶她走?”

“就憑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就要帶她離開。哪怕…她不能再與我同行,也不能讓她待在你那裡害了她。”

屍煞能量開始侵蝕著西茗夜的身體,她逐漸覺得自已的大腦意識不受控制。

“沈皓,我是怎麼了?我好難受……屍煞能量好像有些超載了。”

沈皓試圖將遠古之力輸送進西茗夜的身體中,但她特別抗拒,直接將自已推開。

“別……”

西茗夜跪在地上,顯得極為吃力。

她慢慢升空,漂浮到西茗衡身邊,眼白再次被黑暗吞噬。

“小夜,你還記得她是誰嗎?”西茗衡一臉壞笑的看向西茗夜。

處於混沌中的西茗夜,看了一眼面前的齊藤,搖了搖頭。

“媽媽,我的頭好昏、好疼……”

齊藤皺了下眉,沒想到西茗衡卑鄙到已經對自已的女兒下手。

“你根本不配當一個母親。”

“你一個無父無母且殺人如麻的人,還敢評判我?!”西茗衡將權杖舉高,就要對齊藤下手。

“你研發西茗的初衷,就是讓她變成一個‘殺人怪物’的傀儡,你真的把她當成了女兒嗎?或許她跟著我也會受委屈,但我無法忍心讓她承受著你對她的壓迫。”

“我是嗜血殺人,但那是我作為一個殺手最大的職責。而你能做出的事,早已不是人類能做出來的。無論是身為統治者,還是作為一個母親,你都不算一個合格的人類。”

西茗衡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你不是在乎她嗎?你看她現在還認識你嗎?小夜,向敵人攻擊吧,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西茗夜發了瘋似的向齊藤進攻,而齊藤只是做著適當的防衛,始終沒有對她攻擊。

“齊藤,你要知道,現在的西茗夜已經與從前不是同一人了,你還想著她是那個弱小善良的人嗎?”

西茗夜的攻擊變得更強大,光是用普通的防禦早已無法擋下,齊藤也開始以進攻當做最好的防禦。

“西茗的性格會變,但我最喜歡的,依然是西茗。無論她處境多麼艱辛,我都會想方設法救她回來。”齊藤邊進攻邊說道。

正在攻擊的西茗夜遲疑了一下,而她也沒有及時擋下齊藤揮來的幾道紅刃,被擊飛十幾米遠後,直接從空中擊落。

西茗夜的腹部留下幾道疤痕,她已經無力在做出反應。

齊藤毫不猶豫的向下衝刺,而在她握住西茗夜的手時,西茗夜面板上溢位的屍煞液體全部退散,她也恢復成了最初的模樣。

在腹部痛感的折磨下,齊藤抱著西茗夜。

懷抱中,關於齊藤的記憶被逐漸找回。

西茗夜抬了下頭,想起這張臉時,滿是欣喜,卻也有幾分說不上的失落。

她們都即將撞擊在地面之時,齊藤帶她飛向遠處,緋紅大陸再次被陽光照耀。

西茗夜並不在乎齊藤要帶她去到哪裡,她只要知道,齊藤在她身邊就夠了。

沈皓跟隨著兩人,一同飛向離冥城的一片角落。

齊藤將受重傷的西茗夜平放在地面上,看著傷口起了疑問。

“不應該。你應該不會受到任何外傷才對,這是你屍煞能量的能力之一。也有可能…是你擁有了遠古之力後,你屍煞能量的能力就消失了。”

西茗夜將右手放在腹部,傷口慢慢痊癒,衣服表面留下劃痕,可以直接看見剛恢復好的面板。

她微笑著搖頭道:“我沒事的,遠古之力賦予我的能力,遠比屍煞能量要多。”

“謝謝你,齊藤。要是你沒能回來找我,我還以為我會一輩子忘了你,然後心甘情願的給媽媽和離冥做‘奴隸’。”

齊藤眼角滑過一滴眼淚,西茗夜還以為是自已看走眼。

“若你是自願回到這裡,我會放你走,但我不會允許有人借你自願的說法,強迫你回到自已不喜歡的地方。”

“那要真是這樣呢?我被迫留在了像地獄一般的地方。”

“無論天涯海角,我都定會帶你離去。”

……

沈皓追上二人的腳步,在距離緋紅領地十公里以外的森林裡歇息。

“能回到你身邊真是太好了,齊藤。不過我提不上興致,不知為什麼,一直都很難過。想到緋紅和離冥的關係不能和好如初,不能在大局觀上解決末日危機,我就覺得自已很沒用。”

“就算末日不結束,對我,又或是對緋紅,都不會有什麼影響。如果末日結束了,可我們的關係依然僵持,甚至是因此決裂,你還覺得,末日結束有意義嗎?”

西茗夜哼笑幾聲道:“那也是誒。只要齊藤在,末日也不算末日!”

在三人都準備於森林中睡下之時,齊藤的手機響起電話鈴聲。

“冥依大人,屍煞碎片的數量在急劇減少,議論會成員認為這可能是夜皇在盤算著新計劃,我們需要您親自回到領地一趟。”

“嗯,知道了,半小時後我會抵達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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