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婚
胖女人是李賢的岳母王慧，張靈竹的親媽，她說話尖酸刻薄，對李賢從來沒好臉色。
“還沒！”
聽到這話，王慧三尸神暴跳，怒氣衝衝來到李賢跟前。
指著他破口大罵：“你個窩囊廢吃我們家的，穿我們家的，還想耽誤靈竹的幸福，今天不簽字信不信老孃弄死你。”
靈竹的幸福，李賢覺得好笑，一股悲涼從心底升起。
相識十二年，結婚五年，如果不是靠自己，張靈竹哪能有今天的成就。
現在王慧的嘴裡，竟然是自己耽誤了她。
這不是王慧第一次罵他，張靈竹和李賢結婚以後，就把親媽接過來一起住，美其名曰讓老人家照顧小兩口的生活。
可王慧來後，沒做一頓飯，沒拖一回地。
有事就指揮李賢去做，做了還各種挑刺。
到後來經常對他言語侮辱，破口大罵。
以前對這個老女人，看在她是妻子的媽媽份上，李賢能忍則忍。
今天，李賢不打算低頭，冷冷地開口說道：“你知道她出軌了是嗎？”
王慧滿不在乎地說道：“別說的那麼難聽，我女兒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麼錯，難道一輩子守著你這個窩囊廢嗎。”
李賢聽到她的話都氣笑了。
“追求自己的幸福？以前你們住爛尾樓的時候，怎麼沒說追求自己的幸福。”
見李賢敢頂嘴，王慧怒氣更甚，厚重的粉底也遮不住鐵青的臉色，雙目圓睜，眼中滿是憤怒和不滿。
“好啊，還敢頂嘴，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你爹媽沒教你尊重長輩嗎，今天這個婚必須得離。”
李賢一點都不懷疑如果殺人不犯法，王慧能當場刀了自己。
“你一定要離婚？”
李賢沒再搭理這個暴躁的胖女人，而是轉頭看向張靈竹。
她沒有半分猶豫，斬釘截鐵地說道：“對，必須離！他已經等不了了。”
“他？”
李賢對這事有了些思想準備，可張靈竹親口承認，還是讓他一陣眩暈。
“他是誰？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李賢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頭上已經是青青草原了，他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這頂綠帽子戴了多久更是無從知曉。
此時，他的心中埋下了一顆罪惡的種子。
“這個和你沒關係，你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就行。現在籤還可以給你一半的財產，不然自己看著辦。”
看著張靈竹絕情的模樣，疲倦爬上李賢的心頭，就這樣吧，沒什麼好留戀的。
“好，我簽了！”
他的語氣略顯無力。
“財產平分，你說的，不能反悔。”
他對這個女人已經失望了，做了這麼多年的綠葉，自己該得的也應該拿回來了。
“行，一言為定！”
王慧在一旁搶先回道。
這是李賢沒想到的，印象裡王慧是一個錙銖必較的人，只要提到錢就沒有這麼爽快過，今天像是轉了性子。
雖然奇怪，可這幾天身心疲憊讓他沒有精力多想，拿過離婚協議書簡單看了一眼，確實有一條寫著婚後共同財產兩人平分，李賢便沒再多計較。
從張靈竹手中接過筆，在最後簽上自己的名字。
這段五年的婚姻到今天就算結束了。
王慧迫不及待拿過剛簽好的離婚協議書，笑靨如花地看著李賢的簽名，用嘴吹了吹，想讓墨跡快點幹。
“行，明天上午九點，你記得去民政局。”
王慧語氣輕鬆地說道。
說完拉著張靈竹頭也不回地離開。
等人走後，李賢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沙發上。被最愛的人背叛，讓他心神恍惚。
腦中回想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情，真實而虛幻。
慢慢的，好似有千鈞重擔壓上眼皮，李賢再也無法承受住重量，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到了什麼時間，李賢被手機的鈴聲吵醒。
迷迷糊糊中接起電話，裡面傳來一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女聲。
“張靈竹找你，你還好吧？”
“還行！”
不等對方答話，李賢結束通話了電話，繼續睡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到了第二天凌晨五點。
李賢做了一晚上的夢，腦袋有些昏昏沉沉，想繼續睡一會兒卻沒了睡意。
他伸出雙手，用力地揉一揉有些發脹的臉頰，然後從沙發上強撐著站起來。
今天要和張靈竹做個了斷，不能讓自己過於狼狽。
男人倔強的自尊心支撐著李賢到洗手間認真洗漱一番。
昨天是有些傷心，但張靈竹親口承認有別的男人以後，李賢對她不再有幻想。
為一個背叛自己的女人難過，不值得！
...
等天亮,李賢到民政局時，張靈竹的保姆車已經在門口停車場等著了。
車門開啟，走下來兩女一男，其中包裹嚴實的女人，李賢一眼就認出是張靈竹。
多年的相處讓他們對彼此相當熟悉。
張靈竹手挽著旁邊男人的胳膊，不時聊著什麼。
她露出來的眼角上挑，看得出來，笑意一直掛在臉上，不曾停過。
只是看見李賢的瞬間，她的目光飛快掠過，瞥向別處，不願意多看一眼。
這個男人李賢見過幾次，是華寧娛樂的老闆，劉信。
也是張靈竹的老闆。
出奇的，李賢並沒有憤怒，兩個褲襠都管不住的爛人，連狗都不如。
被狗咬了，還能咬回去不成，正常人只會拿棒子狠狠敲它的腦袋。
這一刻，李賢握緊拳頭，決定報復這對狗男女，不過他也知道，雙方實力並不對等，自己需要積攢力量。
劉信斜眼掃了一眼李賢，並沒有說話。
拉著張靈竹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確實，一個吃軟飯的廢物，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正好，李賢也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人的感情很奇怪，愛與恨只在一念之間。
現在李賢看他們的眼神好像在看幾堆爛肉。
王慧跟在兩人身後，臉上都笑出了褶子。
今天她對李賢倒是沒那麼刻薄，只是語氣平和的說：“早這樣多好，你也不能阻擋我們靈竹追求自己的幸福，對吧！”
還真不是王慧轉性子了，李賢知道，她在人前人後有兩幅面孔。
在家裡把你罵得體無完膚，開啟門保證可以和你樂呵呵講話，彷彿剛才的事沒有發生過。
辦證並不複雜，需要的資料張靈竹早就準備好了。
很快，兩人拿著各自的離婚證走出民政局。
張靈竹還將散發著油墨氣味的離婚證朝王慧揮了揮，看得出來，她非常開心。
李賢開口問道：“什麼時候把我該得的財產給我？”
他雖然性情恬淡，對錢財並不看重，但她們做出這麼噁心的事，李賢自然要爭取自己合法的權益。
劉信冷冷答道：“李先生，待會兒我們公司的律師會和你談細節。”
說完幾人有說有笑地走向保姆車，直到上車，張靈竹都沒有回頭看李賢一眼。
秋風瑟縮，昏暗的天空沒有一絲生氣，壓抑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李賢沒想到十幾年的感情，斷得如此決絕。
雖說不值得，但相識多年，這份感情怎麼會說放下就放下。
果然，誰來真的誰就輸了。
結婚以來，他都是以張靈竹為中心，根本沒有為自己活過。
張靈竹如此表現，那他就算報復，也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
李賢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從今以後只會為自己而活。
保姆車離開不到五分鐘，李賢的手機響起來，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不過還是接起來。
“喂，你好！”
“你好，是李先生嗎，我是華寧娛樂法務部的，受張靈竹女士的委託，來處理您和張女士的財產分配問題。”
李賢和電話那頭的人約好十點半在他家附近的咖啡店見面，便掛了電話。
事辦完了，李賢胸口卻像被一口氣堵住，一直順不下去。
他沒了坐車的心思，想著透透氣，乾脆走路回去。
昨晚下過一場秋雨，給這個壓抑的秋天平添一股淒涼。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今天從他出門開始，總感覺有人跟著自己，是張靈竹派來怕自己反悔的嗎？
回頭仔細尋找，卻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