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開啟房門,靠在門前,遠處,朦朧的霧氣愈發濃郁,那股來自大海深處的獨特氣息撲面而來,令他心生一絲沉悶。

“翻海擒龍掌和滄海遊雲步只有在這種地方,才能真正的修煉至大成。”望著遠處海邊的濃霧,那是狂風暴雨的前兆,他不可否認的點頭。

“這片暴風雨,來的似乎不是時候,照這進度,何時才能抵達東蒼院船隊要去的地方……”燭顓附議道。

東筱褀沒有回答下去,心裡的不安感覺,也隨著那層海中大霧即將到來,愈發明顯。

這片濃霧從遠處的海角天涯籠罩而來,海上被墨色的烏雲覆蓋,船隻越往深處航行,天色也變得越發沉寂。

東筱祺本打算藉助源力來穩住搖晃不定的船身,然而燭顓卻告訴他最好不要這樣做。

目前的情況尚前穩定,如果他提前使用源力暴露自已,說不定全船的人都會知道他的身份,就單單拿出剛剛阿梔的那副不太待見的態度而言,東筱褀不被趕下船的可能性,幾乎微乎其微。

“難道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船隻任由風暴擺弄?“東筱祺看到那些在甲板上手忙腳亂搬弄行李的那些船伕,面色閃過一絲不忍。

“你無法改變的事實是暴風雨只會變得越來越猛烈,既然是他們自已決定出海,那就必須承擔這樣的後果,再說,船還沒有翻,你著急什麼呢?“燭顓嘆了口氣。

“你這麼希望看到船翻是嗎?現在這船上的學生,沒有被東蒼院的知識海洋淹沒,也會被眼前的大浪給衝進海里。

船隻要一翻,你我就成了罪人,到時候不單單是斯特雷會藉此緣由派人找上麻煩,甚至連東域王朝和東蒼院,也會把罪責扣在我頭上。”

隨著風暴迷霧幾乎要到船的龍骨前,他伸出手掌運轉源力來穩定搖晃的船身,相比之前,他對源力的掌握已經更加熟練,只見他的手掌中湧動的那縷氣旋,漸漸的向外擴散,包裹著巨大的船身。

由於東筱褀用源力介入保護住船身,本在深海當中孤立無援的航船,也在這一刻得到了保護。

此時,左右搖晃不定的船隻穩定了後腳跟,甲板上忙裡忙外的騷動人群,也都安靜了下來。

“怎麼回事?船怎麼突然不再晃動?”有人喊道。

“大家不要慌,是有人在用源力來穩定船身,是那位保鏢正在保護我們!”

船頭傳來一陣歡呼聲,掌舵立刻想到是東筱祺正在庇護他們,儘管暴雨傾盆而下,但東筱祺用源力氣旋將船身牢牢護住,甲板上絲毫不沾雨水。

“掌舵,加速衝出這片迷霧,我們不能讓那位少俠損耗過度。”船艙裡傳來阿梔的聲音。

“領隊,這片迷霧的限速實在太強了,少說也要一個時辰才能衝出去。”

“什麼?我們要在這片迷霧中待兩個小時?那保鏢豈不是要耗費如此長的時間?”

“東蒼院難道沒告訴過你們目的地周圍有暴風雨嗎?我估計我們快到了,保鏢你堅持住,我會全力加速衝出去。”

……

聽到駕駛艙裡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喊聲,站在高臺上釋放源力的東筱褀徹底無語了。

別說一個時辰,就算是一柱香的時間,他也不可能堅持的住,而燭顓顯然是察覺到了這一點,以東筱褀目前的造化段四段修為來支撐這股強大的能量氣旋,恐怕不出半柱香的時間,他就撐不住了。

“筱祺,不必一直全神貫注,這風暴時強時弱的,你找準時機休息。”

“可惡,這比消耗戰還要損耗身體,要是有寶物能助我恢復源力就好了。”東筱祺的手,已經催動源力到毫不間斷的程度,船身周圍的氣旋若隱若現,這也意味著,他馬上就要到極限了。

臉上掛滿汗珠,雙手不停顫抖,此時,他心煩意亂,想起自從他和燭顓離開了江琴彭夙世兩人,他們幾乎沒有過幾天安穩的日子。

看到東筱祺咬緊牙關堅持的模樣,燭顓非常心疼,它安慰道:“忍住,我看這霧氣很快就要散開了。”

聽聞此言,他抬起頭來,朝著前方望去。只見那原本緊緊環繞著船體的濃密雲霧,此刻正逐漸變得稀薄起來,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驅散。

終於,在一個加速後勁上來,那片朝船身襲來的霧氣被船頭撞開,眼前的天空又變得明朗,極為澄清,在前方一個極遠的方向,他看到了幾座零碎島嶼,也許那裡就是此次東蒼院派出船隊的目的地。

見此,東筱祺攤下雙手,將湧動的源力收回體內,環繞在船身周圍的流光也逐漸消散,他微微搖了搖頭,疲憊地將手撐在船舷上,喘息著。

“真是夠慘啊,筱祺,這比岩石帝的打擊還要強烈,幾乎要將你徹底耗盡了。”燭顓輕聲安慰道。

“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這海上風暴可真夠折磨人的,目的地還沒到達,人就已經累得半死了。”東筱祺的聲音斷斷續續,靠在桅杆上休息。

這時,遠方深沉的烏雲透過幾道陽光照射在海面上,看到黎明初現,東筱祺起伏不定的煩悶心情,這才舒緩了許多。

“這些人到底要在這座島上找什麼?他們和那個覬覦岩石帝墓傳承的伯爵,又有何關聯?”這幾個疑問在他的腦海中閃過,這其中涉及到的關係,已經引起他很大的興趣,這時,船隻拋下沉重鐵錨,靠在島嶼的岸邊。

“既然我們已經到達了暗礁海島,那麼學院給予的任務也該開始執行了,切記不要深入島嶼的內部,因為這是一片尚未開發的地帶,我們對其危險性一無所知,大家不要拿自已的生命去貿然探險。”

阿梔在甲板上集結所有的學生,他們似乎早已經籌劃好行動,迅速地分成幾支隊伍踏入那座海島。

“原來這片島嶼叫暗礁海島,名字確實有些奇怪,為什麼不叫海島暗礁呢?這樣念起來更加順口。”東筱祺靠在欄杆上,嘀咕了幾句,目光掃過被雨林覆蓋的海島,那群學生已經成群結隊的踏入其中,等待他們的,是一個未知的情況。

“這就是它的名字,暗礁海島,北洲海川靈長類野獸群居的地方。”

此時,一道柔和又帶著冷淡氣質的輕靈嗓音傳入他的耳中,說實話,東筱祺第一次聽到這樣悅耳動聽的聲音,心中頓時產生了極大的好感,不知道是怎樣的一位姑娘,才有如此一副好的腔調。

回頭望去,正是昨日站在高處俯視著東筱褀和書生交談闊論的那位白衣女子,如此溫婉的閨秀會出現在這茫茫海上,是東筱褀屬實沒有想到的。

那滿頭青絲披在肩上,身姿窈窕明媚,五官妝容簡約而清麗,第一次見到這等氣質的同齡人,東筱褀心裡亂了神,只覺得自已和她好像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明明在一艘船上,卻突然冒出這種想法。

“筱褀,你看呆了?”

燭顓看到東筱祺這副愣神的模樣,早就心知肚明他在想什麼,在他耳邊嘀咕,東筱祺面色一紅,搖頭輕咳了一聲,示意燭顓別說話。

這位不知名的姑娘察覺到了他的愣神反應,她雙手停在欄杆上,清澈的眼神打量著他,露出了一道溫柔近人的笑意。

東筱祺恢復了他的冷峻模樣,他並不認識這位女子,聲音平淡:“你為什麼還留在船上?不和那些學生一同前往島上調查事情嗎?”

“有阿梔帶他們去了,我就不參與了,況且,我的目的並非是這片島嶼……”女子輕輕唸叨著,眼眸掃視了一眼東筱祺,道:“你就是一直保護我們的外援吧?”

“你從哪一點看出我稱得上護衛這兩個字?”察覺到眼前的這個女孩柔婉如此,東筱褀也來了興致。

“在你的身上,我能感覺到有一種不同的能量浮動,而且全船上下所有人我都清楚他們的來歷,唯獨你,我在船上還沒有見過,這是你和他們最大的不同,剛才路過那層海洋風暴的時候,就是你在暗中施展源力保護船身,我說的對嗎?”女孩笑意盈盈,眨著修長的睫毛,流露出那種知性的獨特美感,讓得東筱褀看的眼睛都直了。

“看來我的事情,還是沒能瞞住你啊……”露出尷尬的笑容,東筱褀輕輕地咳了一聲,又道:這麼說來你就是阿梔提到的的溫隊長,對吧?”

東筱祺只知道她的職位,卻並不知道她的名字。

聞言,她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語氣幽幽:“你也瞭解得很多,不過最好不要這樣稱呼我,我叫溫珞清。”

原來她的名字叫溫珞清,東筱祺這下知道了。

他的目光細細打量著這個和自已年紀相仿的女孩,在看到她的白淨額頭的時候,似乎看到了一道微弱的印記在其中若隱若現,他心中湧起一股疑問:“難道她也是……”

將這個疑問暗暗記在心裡,他沒有說出口。

“我還不知道你的大名,總聽阿梔稱呼你為保鏢,掌舵喊你少俠,白兄長對你如此恭敬,珞清也感謝你救了他這一次。”

溫珞清閉上美目微笑著,彷彿覺得這些稱謂很有意思,對這個來歷神秘的同齡人,他沒有像自已之前遇到的那些較為刻板的印象,而是非常的友善自然,這也算是一個初次見面的好印象。

而且,溫珞清還發現這個少年的音容笑貌,似乎也和東域王朝極為不同,心思細膩的她,也發現了東筱褀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總是叫我這些外號,他們卻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名,珞清姑娘,我叫東筱祺,和你聊天很是恰意,但我現在,還有更急的事情要去解決。”

右手閃過八卦滄海盤,他打算往海里跳去。

“東筱褀?等等!你難道是皇兄?不對!你是那個……”溫珞清聽到這個名字後,本來悠然恬靜的面孔,突然失了神,幾乎在一瞬間,腦海裡的想法炸開了。

“什麼皇兄?我可沒福享受這種地位,你認錯人了,珞清姑娘。”回眸望著這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東筱褀的面孔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一個步子扎進海里,快步朝著海的深處游去。

“你……你的名字……怎麼會是這個?不行,我得弄清楚,搶奪伯爵岩石帝墓傳承的人,怎麼會在這裡?!”得知東筱褀真名的溫珞清,雙手攤在欄杆上,眼眸裡極度慌亂,她完全不敢相信,這個來路不明的少年護衛,竟然就是那個傳言當中奪走岩石帝墓傳承的宵小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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