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展天青迴歸

自從玉堂春住下以後，展君白就開始教他學槍，並把勃朗寧給了他，原本上一世就給了他的，原本就屬於他。

玉堂春對於學槍表現得很積極，他每天堅持練著，準頭一天好似一天。

......

景城的城門大開著，城樓上、街道上，到處都是前來迎接的人，他們個個臉上都帶著笑容，看著那一條長龍，緩慢湧入。

是了，展天青帶著他的嫡系部隊凱旋而歸，這是何等光榮的事啊！警署署長和其餘人靜待迎接，他們統一穿著警服，矚目英雄的歸來。

城樓上，白燁站在人群裡，他冷眼瞧著高頭大馬上的展天青，呵，回來了？

他脫離人群，逆著人流下了樓，滿城人聲鼎沸，但獨他心中憤恨難耐。

歲月流逝，可以改變良多，它會刪去他和王猛那些纏纏綿綿的記憶，但唯獨這一日日的思念氾濫成災，殺人的人逍遙法外，而白燁孤枕難眠。

白燁不知自已怎麼到的這裡，但再次抬頭，印入眼簾的便是那青黑的石碑，上書“吾夫王猛之墓”。

小小石碑卻把他的私情都藏在了這無人問津之處 。

他手裡拎了一壺燒酒，靠著墓碑坐下，先開啟瓶塞，在地上倒了些，又自已喝了一口。

他眸色溫柔，看著遠處的虛空，好像王猛就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他，“猛子，我來看你了。”

“有沒有想我啊？——嗯，我猜你也一定很想我吧？”他說著，眼角溢位笑，“猛子，你等等啊！再等等我，地獄太冷，我來陪你。”

他似乎醉了，說話有點顛三倒四，“我瞞了你一件事，以前沒告訴你。”

“現在我打算說了，你要好好聽呀！我只說一遍。”

“你知道嗎？猛子，我其實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我來自一個......”他在這停頓了一下，組織著語言，“一個沒有戰爭，沒有黑暗，你我可以平平淡淡的生活在一起，不會有人說我們的。”

“猛子你說好不好？我重生了這麼久，一直覺得自已活的特別不真實，直到遇上你，你雖然不理我，但我可能喜歡犯賤，就喜歡逗你，在你身邊，我才感覺我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

“現在，你走了，可是，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獨留我一人，苟活於世！”

他說到傷心處，眼中浸了淚意，但偏偏不落，他將頭抵上石碑，喃喃道：“猛子，猛子，我真的好恨啊！我好恨！”

他恨死展天青了，也恨死這個世道，恨生不逢時，恨王猛所救非人。

王猛的付出和犧牲，到最後只換來了世人唾罵，和聲譽的遺臭萬年。

石碑冰涼，溫暖地體溫在它上貼久了，也沾染了刺骨寒涼，但生的人生，死的人死，他們相隔了一個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生死。

他輕輕的，近乎溫柔的拂過那人名字，語氣纏綿悱惻，“哥，我想你了。”

我好想好想你，快瘋了，你回來好不好？

他的相思註定落了空，清風颯颯吹過，只驚落了幾片枯葉，再無聲影與他相合。

白燁最後又看了眼墓碑，像是告別，他拖著軟軟綿綿的身子，走進風裡，遠處鐘鼓迴響，他好似聽道一陳雄宏的聲音傳來......。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但再去細聽，除了狂風灌耳，別的什麼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