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抬起眼皮子看向謝希暮。

女子臉色白得嚇人,可此刻卻咬緊了唇瓣,一聲不吭,承受著來自於他的暴雨狂風。

肚兜被他撕成了一片片,粘黏在小腹上,他將殘破的布料揭開,露出撕裂開的傷口,她方才結好的痂因他方才粗暴的動作而重新裂開。

血跡汩汩流出來,很是赫人。

他瞳仁一陣緊縮,語氣著急又兇狠道:“你傷口撕裂了,怎麼不說?”

謝希暮疼得眼眶泛紅,可兩條藕臂還是緊緊勾著他,不管不顧,“我想要你。”

“有病。”

謝識琅將地上被他扔開的衣物重新為她披上,她的臉色比紙還白,眼神也有些渙散,可還是去尋他的唇,想貼上去,男子硬生生忍著偏開了頭。

“我想要你。”

謝希暮語氣頗為蠻橫,只是傷口撕裂,說什麼都顯得有氣無力,不讓謝識琅給她穿衣裳。

男子本來就沒盡興,一巴掌拍在她的後臀,氣小姑娘傷成這樣都不吱聲,狠狠道:“不給。”

他用衣袍勉強將她蓋住,抱著人便飛快往外跑。

謝希暮起先掙扎了好一會兒,後來虛弱了,直接昏了過去。

等在有意識,隱隱約約的,恍若聽見賀容瑜的責罵聲,還有質問。

“她的傷口都結痂了,怎麼會撕裂成這樣?”

“你怎麼照顧她的?”

“你真以為她當時受的那一劍很輕?昏迷了那麼些時日,現如今傷好不容易養好一點,怎麼又傷得這麼慘了?”

謝識琅只能沉默不說話,心裡也自責得不行,當時怎麼就酒意上頭,竟然忘了她還有傷在身。

方才著急忙慌將賀容瑜找了過來,現下被她這樣質問,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實是羞愧。

“賀姐姐……”

“我沒事……”

榻上姑娘睜開了眼,賀容瑜忙從謝識琅身邊走開,瞧姑娘一睜眼便是要替謝識琅說話,對她沒好氣道:“你傷口感染了,現在正發燒,少說話,儲存體力。”

賀容瑜瞧著屋中這二人,一個低頭不敢說話,一個想要替人辯解,當真是頭痛。

這謝識琅好歹坐到這麼高的位置,怎麼連個人都照顧不好,傷口撕裂後又感染,加上發燒,謝希暮本身底子也薄弱,賀容瑜都害怕她小命嗚呼了。

“你同我出去一趟。”

賀容瑜走到謝識琅面前,想要同男子單獨說話。

榻上的謝希暮虛弱開口:“姐姐,若是說孩子的事情,當著我的面說也無妨。”

賀容瑜一驚,沒想到謝希暮已經知曉了實情,再瞧謝識琅,仍是緘默不語,是預設了可以當著謝希暮的面說這件事。

“別擔心,是好訊息。”

賀容瑜道:“我在你們丞相府的藏書樓裡還真發現了幾個醫治夫人的方子,結合夫人的體質,應當很有希望能調理過來。”

謝希暮面上一喜,“真的?我的身子還能調理?”

“是。”賀容瑜瞧謝識琅倒是沒什麼喜色,又道:“只是夫人你要好好養傷了,若是傷口再撕裂,出血感染,別說孩子,你自己保命都難。”

謝識琅眉心皺得更深,捏緊了拳,餘光落在謝希暮失了血色的唇瓣,心裡高罵自己是個畜生。

叮囑了曉真守著謝希暮,謝識琅送賀容瑜出門,現在已經是深夜了,而且在藏書樓內,謝識琅還質問過賀容瑜。

今夜她不計前嫌,肯來江南小院一趟,謝識琅心中的確感激。

“今日多謝賀姑娘,若非你來了,恐怕希兒就有危險了。”

賀容瑜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謝識琅夫婦倆發生了什麼,但一瞧見方才那氛圍也察覺了一些不對勁,還是道:“她現在傷未好,你們就算生了嫌隙也不要吵架,若是再讓她傷口崩裂,就算是我祖父來了,都難治。”

賀容瑜竟然誤會他們方才是在爭吵。

謝識琅表情不太自在,自然不會向賀容瑜解釋細節,又朝姑娘拱手道:“姑娘醫者仁心,還為希兒找到了調理身子的方法,謝某有一不情之請,不知姑娘會不會答應。”

賀容瑜抬眉,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了,“可是你從祖父那邊?”

謝識琅頷首,“從祖父知曉希兒有可能不能有孕之事,同我爭吵,還請賀姑娘做中間人代為傳話,以消從祖父芥蒂。”

賀容瑜嘆了口氣:“這中間也少不了我祖父的錯處,若非他鬼迷心竅,想要撮合你我,謝老族長興許不會如此心急,

你放心好了,我會去跟謝老族長說明你夫人的傷勢還有轉圜餘地。”

姑娘乘車離去,謝識琅才重新返還屋子,曉真正好端著血水從屋內出來,瞧見謝識琅後,低聲:“家主,方才奴婢已經給夫人換好乾淨衣物了,藥放在桌上了,還燙著。”

雖然曉真不知道自家夫人和男子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也不一定有賀容瑜嘴裡說得那麼過分。

只是瞧見夫人傷口重新裂開,曉真心裡也十分擔憂。

“你下去吧,我來給她喂藥。”

曉真福身退下,謝識琅才抬腳往屋內走去,剛踏入門檻,便同榻上女子對視上,她先前昏迷了一陣,後來賀容瑜施針幫她止血後,人才迷迷糊糊轉醒。

眼下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二人方才在桌案上做的那些事情,又重新閃過腦海,氣氛都跟著曖昧起來。

謝識琅心裡羞愧,耳根子也燙了起來,將藥端起來,坐在床邊,低低說了聲:“對不起,方才是我……”

“不是你的錯。”

謝希暮看了眼他,想起男子夜間對她剖白心意的模樣,唇角不自覺上揚,柔聲道:“謝識琅,我不走了。”

二人之間的芥蒂總算解開了,謝希暮也沒有必要離開了。

謝識琅聞言一愣,許久沒說話,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後,才悶悶道:“你想走也走不了。”

這話說得小孩子氣,但謝希暮知道,以他的能力,這話倒不是空談。

不過。

她心裡還是甜滋滋的。

將話說開了真好。

“喝藥。”

謝識琅攪動碗底,將藥吹溫了,才遞到謝希暮嘴邊。

她卻偏開了腦袋,讓謝識琅動作一頓。

“怎麼了?”

謝希暮:“你還好嗎?”

他不解,“什麼?”

她抬了下眉,眼神施施然落在他小腹之下的位置,意味不明。

她那陣子雖然傷口撕裂疼著,但還是感受到了,他那物什,抵在她腿邊,跟燒滾了的鐵棒似的。

謝識琅還沒從謝希暮乖順天真的形象裡跳出來,後知後覺,意識到她在說什麼的時候,整個人都僵硬了。

“你、你說什麼。”

“明知故問。”

謝希暮瞧謝識琅面頰酡紅,又是羞憤,連帶著託著碗的手都抖了抖。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安心吃藥。”他轉移話題。

“要不要…我幫幫你?”

謝識琅險些沒將碗都摔碎,震驚地看向謝希暮,“你知道怎麼幫?”

他教養了謝希暮快二十年,琴棋書畫,乃至於人情世故,可獨獨沒涉及過這方面的‘學識’。

她還真是給他帶來了不少‘驚喜’。

謝希暮本著反正都撕開面具了的心態,眨著眼,很是鎮定,“我這人雖然愛看書,但也不是隻看正經書的。”

謝識琅好像聽到了在他心裡居住多年的稚嫩小姑娘形象碎裂的聲音。

“喝藥。”謝識琅深吸一口氣,只當沒聽見。

她忍著笑,又偏了過去,“餵我。”

謝識琅疑惑,“我這不是已經在餵你了?”

“用嘴。”她挑眉,談笑自若地調戲他。

只聽勺子啪嗒一聲跌進碗底,男子的臉徹底五彩繽紛起來。

他就說先前謝希暮喝醉了怎麼一副女流氓的姿態。

原以為是酒害的。

現在他才明白,哪裡是酒的過錯。

分明是這女流氓酒後露出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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