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北極圈裡的城市,名字叫格拉富。但格拉富的東南面靠近北冰洋,是的,是東南面!而不是東北面或西北面,因為這裡有個北冰洋大灣突兀地插入進來,使得格拉富居然位於北冰洋水面的西北邊,似乎很冰冷的樣子,但卻不然。這裡有個此國海軍的大型基地,主要的軍艦是先進的潛水艇和破冰船,後來這裡的“北洋之神”可以滅地球;格拉富的西面是一堵牆似的鄰國高地,高地上森林茂密,有個邊防軍重灌師在此守衛。

格拉富的地上有山有水,格拉富的地下有油有煤,因此聚集了大量的服刑人員和大量的管教人員,服刑人員中還有許多許多是知識分子。每年七、八倆月,這裡是爆熱極晝,十一、十二和次年一月,這裡又極夜黑寒,極致的魔幻天空連線著天堂與地獄。這裡不但擁擠著監獄和監獄警察,還間或流動著肅反的審訊幹員,所以這裡還有幾個單獨的拘留所,拘留所裡關押著非普通的高階罪犯。這裡天天“熱鬧非凡”,這裡夜夜嚎叫一片,這裡必須有酒,酒精是這裡的上帝。

當下的日子已到了一九四零年的年底,正到極夜的三分之二的階段,東西兩側的冬季戰爭已結束數月,格拉富用不著沒日沒夜架著大炮轟擊西邊的高地森林了,也用不著擔驚受怕西邊的冷槍冷炮的襲擾了。所以整個的城市都浸入在極夜的“笙聲”中一醉方休。

所有行動人員齊聚在一起後,先睡它個昏天黑地,可沒黑沒白地怎能睡得踏實呢,還是幹事吧!

某個標在腦子中的極夜工作日間,鬼筆頭他們開始工作了。白井和傑克開始向大夥兒介紹今日的目標所在地:某某在哪兒喝酒,某某在哪兒泡妞,某某在哪兒賭錢,某某在哪兒吸毒,某某在哪兒接受表彰,某某在哪兒接受訓斥……

執行動作是簡單的,就是想法叫目標人睡在零下五十度的大街上,五分鐘就凍僵的,根本不用刀槍棍棒,三角翼滑翔傘看來是多餘了。

執行動作前的誘導很重要。例如某一個審訊官特別喜歡折磨人,鬼筆頭、白井、傑克、陳阿根與陳文饒都曾被他折磨過。只要他閒得慌,只要他有興致,只要他盯上了你,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哪怕你正在拉屎,他也要把你押來,叫你先塑造個極其難受的姿態在一旁一動不動地靜默等待,等他抽完煙喝完茶聽完歌曲之後,然則開始了耍戲公牛似的反反覆覆、無始無終,完全違背了鬥牛規則中的中心思想,極其醜陋地上下翻飛著紅色的小褂,莊嚴肅穆般審問道:請你說明在茅坑內外的每一處細節,與誰誰說了什麼話,與誰誰做了什麼事,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你去茅坑究竟要幹什麼!你原籍在哪裡,認識誰,那個德國的旗隊長是誰,那個卡哇伊小娘子又是誰,等等等等,沒完沒了。請問,怎樣對付這樣的流氓?誰要去?

結果老拔和那位倭國的三角翼滑翔傘教官踴躍報名!之後傑克給老拔化裝修整,白井給倭國的三角翼滑翔傘教官化裝打扮,最後裝飾一新的“傑克”和“白井”出現在那位審訊官面前。

“嗨~哈嘍!”“傑克”向審訊官擺手。

“摳你七娃~逗眸!”“白井”向審訊官鞠躬。

審訊官正喝得五迷三道,突然看到兩個陌生人跟他翫忽悠,頓時一股審訊勁頭十足暴起:“可多得誒кто ты?什麼的幹活!”

“親耐的審訊官閣下,您不認識俺們啦?一九三六,俺們同伴認識個酥鵝大廚……”

“啊~啊啊~哈哈哈……你的傑克?你的白井君!”

“哈哈哈……”

“啪!”審訊官職業病犯了。“你們要說出黨衛隊劇場內外你們所知道的每一處細節!”

“報告審訊官!俺當時在拉屎!”“傑克”胡說。

“報告審訊官!俺當時在撒尿!”“白井”亂道。

“你與誰誰說了什麼話?”

俺和他嘮了酥鵝的嗑,”“傑克”指向“白井”。

“你與誰誰做了什麼事,”

俺和他吃了一隻酥鵝,”“白井”指向“傑克”。

“你看見了什麼,打死了誰誰?”

“俺看見了他,踩死五個蟑螂,”

“你去柏林幹什麼,住在哪裡,認識誰?”

“俺去柏林酥鵝店買酥鵝,住在腓特烈大街123號,認識他,”

“那個德國的旗隊長是誰,那個卡哇伊小娘子又是誰?”

“旗隊長是酥鵝店的大師傅的兄弟,卡哇伊小娘子是蘇俄店的外賣騎手,”

“……”

審訊官口渴,“傑克”趕忙掏出個華盛頓州維納奇的紅蛇果,華夏叫紅元帥蘋果。“白井”捧出個富士山山腳下的黃富士蘋果,華夏叫黃元帥蘋果,甜度和口感勝於黃富士。

審訊官就著最最親密的沃德噶頂級烈酒,大嚼大咽紅蛇果和黃富士蘋果,之後走出小酒屋五點四步遠,栽倒於地,不到五分鐘,徹底凍僵。手裡仍然攥著兩頁審訊記錄紙張,真是敬業模範!

後來那位倭國的三角翼滑翔傘教官說,黃富士蘋果被白井注射了一種黃色的液體……

而傑克將白井給他的另一支紅色的注射液扔掉了。

審訊官的凍僵事件引起了官方的警覺。一是這樣的事情很少發生,醉酒後也知道如何控制自已,加之此審訊官還是這兒的老人。二是旅館有人提示此城市近日多了一些外來的閒散人員,不像是來旅遊也不像是來辦事。緊接著,警方從死者的唾液中提取出一種倭國生產的致毒毒孢子,與倭軍七三一部隊培育的毒孢子一致。

鬼筆頭不知為何心頭一動,接著詢問了今日的捕獵結果,發現存在許多漏洞。他陷入沉思:難道就這樣打道回府不了了之嗎?那些埋葬在這兒的冰冷凍土坑裡的國際縱隊戰士的靈魂不甘啊……

他決定馬上突襲那個肅反基地!然後疾速逃跑!

官方高度地警覺到出現了問題。有人來這裡搞破壞!但卻沒有一刻不停地追蹤下去,給了鬼筆頭一絲挽回錯誤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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