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愛店的道路,是一條古老的茶馬古道。提起茶馬古道,陰冷、無光、腐朽、潮溼,發黴的氣息就將撲面而來。而這條茶馬古道有一點不古的意思,因為愛店汛所的原因而改造了這條茶馬古道:擴寬,鋪石,夯實,取直……

這條經修繕的道路,可通馬車、汽車、炮車、坦克……四周的山高林密、溝溝叉叉依然故我,往南走居然多了一公里到達愛店村,取直是取直了,但是折了三折,為了好走安全一些。愛店村到愛店汛警小隊的駐地還有一公里。原來10公里的陡峭小道,變成了11公里的山間漫步,說起來都讓人感到浪漫。可是,這11公里的“山間漫步”,竟然讓倭軍陸軍第5師團的第9旅團和第21旅團的新編大隊近5000人馬走了一個月餘。

同前述街圩阻擊戰類似,汛警戰前就與當地百姓、共產組織游擊隊在這條必經之路上挖了大量的壕溝、陷阱等障礙,還在兩邊的山上積聚起大量石頭和滾木,加之不同於街圩阻擊戰的是:這裡道路兩側山高林密野獸出沒,極為便利各個小組放冷槍打伏擊各自為戰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倭軍的輜重部隊將寸步難行,步兵也是夠嗆。照一個月玩吧,玩殘它!

進入茶馬古道後,老拔一直跟隨大夥上山準備石頭與滾木,從道路開頭幹到道路末尾。天天總是沉悶低調,不太愛說話了,也許是克虜伯大炮沒有到來的緣故,倍沒面兒!不過,他在愛店村前的雌雄山山頂,發現了一處神奇的地方,立馬精神抖擻起來。雌雄山在茶馬古道西邊,面向道路的這一側高峻突兀,從北側上山後才發現,背向道路的另一面從山頂開始向下有一緩坡,緩坡長約一百多米,坡面與地平面的夾角大約有二十度左右,然後便是刀切斧剁般的筆直如牆,深不可測。老拔突然發現,這是一處神奇的地方,滑翔機可以在此隆重起飛!

1940年是有滑翔機的,老拔在波爾多大學學習時玩過滑翔機的。他列出清單急忙求助大家尋覓製作滑翔機的原材料。滑翔機的主要材料是輕質且堅固的材料,主要是:木材、竹子、降落傘綢、尼龍(尼龍6和尼龍66)、碳纖維等。木材、竹子可以用於機翼和機身的製作,降落傘綢、尼龍、碳纖維可以增加機身的強度和剛性。自然還需要較好的膠水。若上述不好找可按以下的材料也可:椴樹內皮、黃麻、馬尼拉麻和大麻。在大學裡,他聽老師講過愛迪生髮明的白熾燈是以碳纖維作為發光體的。並且,他還記錄下怎樣把原材料定型成所需要的尺寸和形狀,及進行高溫烘烤的詳細步驟和方法。還有後續的怎樣處理天然纖維經高溫烘烤做成的早期碳纖維在使用中很容易碎裂、折斷等耐用性很不理想的問題。

大家集思廣益,討論熱烈。沒想到從沒聽說過滑翔機的孤獨、趙大邦和李大國等也提出來鳥的翅膀做參照系的思慮,聽說過一嘴或多嘴的金銳、耿直、英武傑和範紅巖等更是提出機翼的形狀之說,英武傑還畫了草圖出來。反正鬼子們就在茶馬古道上打轉,老拔開始主攻滑翔機,而把打鬼子整成了副業。

當然,那聲巨大的動靜,連同火光與氣浪、濃煙滾滾一長趟,以及打穿了三百米人馬車及輜重的多重“陣牆”,都是比小說還要熱鬧還要腦洞的熱烈述說,已經飄進了老拔的耳朵裡。他為之十分亢奮!“感謝克虜伯大炮!”聽說金銳與孤獨轉回去了,要保衛那兩尊大炮。是兩尊,還有一尊半道掉進河裡了。

金銳和孤獨帶著十名自己的戰士,築城八路軍交通站的戰友和桂南遊擊大隊的隊員,來到兩尊克虜伯大炮陣地前,正看到十多位炮手們在和二十多個倭寇誓死搏鬥!“同志們!上刺刀!”金銳命令道,咔咔,“殺呀——!”

金銳和孤獨不但是射擊高手,還是刺殺高手。站成弓步,用三八大蓋刺刀撥開左右兩把刺刀,立即墊步上前刺透左側敵人,迅速拔槍再捅穿右側敵人的胸膛,嘁哩喀喳乾脆!這時,四個鬼子包圍了金銳和孤獨,其中還有一個握刀的曹長。倭軍曹長眯瞪著眼睛對金銳勾手輕蔑道:“支那人,你死在俺孫子倭刀手下是一種榮譽!你的明白?“金銳聽說過英武傑講吾孫子兵法的故事,今日又見孫子倭刀,哈哈大笑!“孫賊!看爺爺我把你豁開!”一個閃電猛刺,所謂的迅雷不及掩耳,將刺刀戳進了倭軍曹長的胸膛,又劃了一圈兒。弄得滿身是血。接又看見孤獨的後背露出破綻,一個鬼子兵的烏血刺刀已近分毫,立馬突刺刺!從鬼子右肋處狠狠捅入。拔出刺刀的瞬間才知道自己的後背也露出來破綻,是孤獨挺身保護。孤獨看到金銳滿身是血,以為他受傷了,金銳抹了抹臉,張嘴呲牙咧嘴笑。

倭軍曹長是倭軍中“兵”的最大,實打實的兵頭,軍銜為上士,最上計程車,上士級士官,當然之上還有個準士官(准尉),但那不是兵了,也非正兒八經的尉,兵將之間晃盪著。曹長一般是分隊長(班長)或小隊副(副排長)的幹活。曹長也挎腰刀,是跨刀級別的,此曹長的刀是初期的95士官刀,銅柄銅鐔,有收藏價值。後來,金銳的後人以高價賣給了曹長的後代。曹長刀不是裝飾品了,是一把真正的戰刀,來自於騎兵刀,開有血槽,刀柄仿有簡單花紋,護手、穗環無花紋。

倭軍武器中,有幾樣真的值得金銳和趙大邦稱讚。例如三八大蓋,例如九五擲彈筒。

太平洋戰爭中,美軍士兵最怕的就是擲彈筒。想躲都躲不開,叢林戰中擲彈筒極具威力。特別是硫黃島戰役,倭軍的擲彈筒發揮了巨大作用,令美軍傷亡慘重。以美軍傷亡萬餘人對倭軍萬人,這是太平洋戰爭中美軍唯一一次傷亡超過倭軍的戰役。

中條山戰役,國軍陣亡將士4萬2千人,倭方僅戰死673人……不論其他,僅拿步槍及子彈來說——

漢陽造仿自德國步槍,槍口徑為毫米,全長為955毫米,全重為千克(不含刺刀),發射×57J圓頭步槍彈……

中正式步騎槍為德國標準型毛瑟步槍的華夏版本,使用毫米尖頭型毛瑟步槍彈,中正式步騎槍是華夏近代第一種制式步槍。

三八式步槍仿造自德國毛瑟步槍,槍長1280毫米,口徑毫米,使用步槍彈。槍重千克,配上三零式刺刀,全槍整體約為米,彈倉可裝5發子彈,有效射程460米。

可以這麼說,三八式步槍是當時所有步槍中最長的步槍,倭軍喜歡用冷兵器結束戰鬥;也是發射的子彈型號最小的步槍,利於大量攜彈。精度高、射程遠、殺傷力強。也就是說,雙方士兵攜彈同等重量條件下,因倭軍單個子彈輕,所以攜彈數量大。而且,倭軍步槍的子彈因型號小,所以射得遠還打得準。誰死的多誰死的少,從子彈上說,就一目瞭然了。

金銳與炮手們共同拼搏,殺掉大部鬼子兵。之後,金銳與領頭見了一面,也是最後一面,他受傷很重。領頭指著他帶來的炮手們和地上躺著的犧牲者,一一鄭重其事地介紹給金銳等人,都超過35歲了,領頭45歲。他們是真正的老兵!並且,他們的前輩,都是甲午戰爭中犧牲的將士。兩代接力戰倭寇啊!金銳、孤獨和全體年輕戰士聽到這裡全都淚流滿面。

金銳說:“請老兵放心!我們一定繼承你們的事業戰鬥下去!戰鬥到勝利那一天!”

領頭掏出一張相片,對全體人說:“我是他的班長,找到他,他女兒在我家呢,他叫華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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