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見老夫人面露不悅連忙轉移話題道,“她竟敢害明昭的子嗣,讓她餓三日已經算輕了,要不是老夫人仁慈,現在她已經被杖斃了。”

金曦月聞言冷聲道,“若她是冤枉的,你當如何?”

沈氏聞言立即否定道,“不可能,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麼好說的,你難不成還想包庇她?”

“你可知道現在府中上下怎麼傳你的?都說你陰私歹毒,指使貼身婢女詛咒明昭跟江姨娘的孩子,你現在還想保她就是坐實了這話,你還有何顏面再待在這兒?”

金曦月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她就說沈氏為何不直接把那偶人放在她房裡,原來她這次想動的不是她,而是夏茗。

沈氏分明是在誘導她自斷臂膀,卻又沒想現在把她怎麼樣,因為他們還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就在這時夏荷端著粥進來,沒想到她出去這一會兒的功夫,屋裡就多了這麼多人。

“夏荷,先把粥給夏茗喂下。”

夏荷這才越過幾人走到床邊。

金曦月轉頭對夏茗低聲道,“你好好休息,有我在,誰都動不了你。”

夏茗擔憂地看向她欲言又止,金曦月卻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她只好閉口不言,任由夏荷給一勺一勺把粥喂她嘴裡。

金曦月隨即轉身對一臉陰沉的幾人說道,“這事我要親自查,在真相大白之前誰也不準動她。”

“這還有什麼好查的,你這不是賊喊捉賊嗎?”沈氏嘀咕道。

金曦月聞言笑了笑,“既然已經有人把髒水都潑我身上了,就更得好好查查,不然我侯府主母的名聲可就不好聽了。”

“您說是嗎?老夫人。”金曦月笑著朝老夫人看過去。

老夫人還未說話,顧明昭皺眉道,“祖母,人證物證俱在,她分明就是想抵賴,看在您的面上我可以不追究夏茗是否是她指使,但夏茗,我絕不會放過。”

他說話時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在金曦月身上,這話好像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金曦月淡笑不語。

見她一臉有恃無恐,還嘲笑他,顧明昭心中更氣,恨不得撕碎了她。

從小到大他就沒受過這種氣,沒想到他現在堂堂一個侯爺竟還要看一個女人臉色,他心中早就憋火了。

“行了,都給我安靜,一個個吵得我頭疼。”老夫人皺眉道。

她看向金曦月,“三日為期,若你無法證明夏茗清白,我斷不可能留她在府中,你好自為之。”

夏茗是否清白在她看來不重要,她把夏茗留到現在只是賣金曦月一個面子讓她自已處置了就是。

在內宅活了這麼多年她什麼沒見過,自然知道這事有些蹊蹺。

可問題是確實人證物證俱在,她也沒精力再管這些,日後等她雙眼一閉她也管不著。

本以為金曦月要是有些腦子就棄車保帥,把自已撇個乾淨,沒想到她竟然還趕著往上湊。

一時不該說她是愚蠢還是自以為是。

既然她不見棺材不落淚,她就讓她查,要查不出來她正好有由頭拿捏她。

金曦月聞言沉思片刻答應道,“好,三日就三日,只是那些所謂的人證物證我都要見一見。”

她看向沈氏意有所指道,“若是少了一個人或者什麼東西可就說明分明是有人栽贓陷害做賊心虛,證明你們抓錯了人。”

沈氏聞言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抹心虛。

老夫人對張嬤嬤沉聲道,“去把人和物都帶來。”

“是。”張嬤嬤應聲就要出去。

金曦月忽然開口道,“聽說之前還請了什麼道士,還勞煩嬤嬤把那道士也一併找來。”

張嬤嬤聞言猶豫地看了老夫人一眼。

見她點頭才回道,“是。”

金曦月對眼前幾人說道,“一會兒我怎麼查是我的事,任何人不得插手,否則難免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顧明昭狐疑地看著她,不知道是她哪兒來的自信敢這麼說話。

他心中已經認定就是她指使夏茗詛咒他和雪薇的孩子,他沒想到她真的連一個剛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若是她知道那其實是她的孩子,她恐怕會悔斷腸吧。

他現在倒慶幸他把她和雪薇的孩子調換了,若那孩子真出了什麼事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他倒要看看她能查出個什麼來,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再怎麼查也改變不了她害人的事實。

沈氏聽到金曦月要把那道士也找來,一時有些驚疑不定,她莫非是知道了什麼。

隨即一想,哪怕知道又如何,反正她該打理的都打理了,這次她定要讓老夫人和明昭對她徹底失望,還讓她少了一個幫手。

她倒要看看她怎麼翻轉局勢。

那個夏茗她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她本來只是想把她趕出去,沒想到金曦月竟是個死性子,非要較真,既然這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屋子裡幾人各懷心思,都沉默不語,似都想看金曦月怎麼查。

一個半個時辰後,張嬤嬤去而復返,帶來了幾個人,手上還拿著一個盒子。

她先把盒子遞給金曦月,“少夫人,這是物證。”

“那位道士隨後就到。”

金曦月點了點頭,把盒子開啟只見裡面躺著一個裹著肚兜的偶人,上面插滿了銀針還有各種詛咒之語。

她抬眼看了面前站成一排的三個婆子。

張嬤嬤解釋道,“就是這三人從夏茗房間裡搜出來的。”

金曦月打量了她們一眼,目光最終定在中間那個婆子身上。

金曦月忽然道,“她們好像都是老夫人院裡的吧?”

張嬤嬤聞言點頭道,“正是。”

金曦月聞言勾了勾唇,意味不明道,“那可就有意思了。”

沈氏攪了攪手上的帕子,強裝鎮定,老夫人的人可不是她想動就能動的。

金曦月忽然開口道,“是不是還差了些人?”

在場的人一臉疑惑地看著金曦月。

“還差誰?那道士不是在路上嗎?”顧明昭皺眉道。

金曦月淡淡掃了他一眼冷笑道,“一個不會走路的嬰孩的肚兜不會自已跑這裡來,我有話要問伺候他的人。”

顧明昭聞言擰眉道,“來人,去把小桃和伺候少爺的奶孃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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