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甦醒
“小鬼為什麼一直盯著這個人看？”小姬抬頭看向鬼然年。
“他長挺好看的。”鬼然年揉了下鼻子。
小姬聽完用手攥緊鬼然年的褲腿，“他長得好看，小姬長得醜，是不是？”
鬼然年若有所思的點頭，“有點。”
小姬低下頭，彷彿被這話傷到了心。
看著小玩意的失落，鬼然年摸了摸他的腦袋，“萬一你以後長開了就好看了呢。”
小姬沒說話。
而鬼然年則是看著床上的人沉思，他總覺得這人很眼熟。
但以他的地位應該是見不到這個人的。
奇怪了。
收回視線，他來到一旁放著符紙的硃砂的地方。
各類符紙硃砂酒精擺在一張桌子上，應該就是他的工作臺了。
他循著記憶將硃砂和酒精混在一起研磨，然後用毛筆蘸上。
他剛剛在網上搜到畫符前要焚香唸咒，但平常老頭畫的時候都沒這些步驟，他也就這些省略了。
筆尖帶著鮮紅在符紙上流動，一氣呵成。
鬼然年落筆起筆不到一分鐘，一幅平安符便畫完了。
他手上不停，再次蘸了些許硃砂便開始創造第二幅。
人在專注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等他再抬起頭，太陽已經下山了。
小姬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萬家大少爺的床，和萬大少爺躺在一塊。
鬼然年直起身子扭動了一下，骨頭髮出咔嚓的聲響。
他拿起手邊的一沓符咒來到一旁。
那裡放了一個碗和一個打火機。
他用打火機將符咒的一角點燃，火舌瞬間跳起，差點燒到頭髮。
將被引燃的符咒放進碗裡，等全部燒成灰燼後，他拿起水壺倒了些水進去。
小時候看老頭就是這麼幹的，應該不會有錯。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成，但量變引起質變，他畫了那麼多幅，總該有一幅是有用的吧。
老頭說他能搞定，那必然是留了些招的。
而且在畫符的間隙他想清楚了，以他和老頭相處那麼多年是情誼，老頭定不能看著他送死。
將碗倒滿，看著手裡黑不拉幾的東西，鬼然年有些懷疑到底這能不能喝。
來到床前，先將小姬喊醒，“把你旁邊的傢伙扶起來。”
睡得迷瞪瞪的小玩意在這時竟還抗起了議，雙手抱在胸前，“小姬沒他好看，小姬不扶。”
鬼然年汗顏，“那我扶，你喂他喝符水，不許拒絕，不然我就討厭你。”
剛想再度拒絕的小姬彷彿被拿捏住了命門，帶著滿身的怨氣下了床。
將手中的碗遞了過去後，鬼然年坐上了床，小心翼翼的將滿身插滿管子的人扶了起來，“小姬快來。”
小姬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碗，猛的低下頭將裡面的液體一飲而盡。
事故發生的太快，以至於鬼然年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小姬將符水喝完，飽的打了個嗝。
將手中的人放下，他快步來到小姬面前，抓起腿骨一提就是猛烈的搖晃。
“那玩意是吃的嗎，你就喝肚子裡。”
“小...鬼的東西只能給...小姬吃，小姬愛吃。”被倒掛的小姬磕磕巴巴的說。
鬼然年真的要扶額了。
說來也是奇怪，一副骷髏架喝了滿滿一碗的水，竟沒漏一星半點。
看小姬什麼東西都沒吐出來，鬼然年也不白費力氣，將它放了下來。
快速回到桌前畫了一張新的後，他直接燒成灰兌了水，回到床前也不管會不會嗆到人就灌了進去。
嗆著人是小，萬一又被小姬喝了就不好了。
桌上的符紙已經不太多了，不知道能不能碰巧畫出一張有用的。
也不知道小姬那玩意怎麼想的，難道是因為沒長腦子，所以專幹沒腦子的事？
整整一大沓上等符紙，說喝就喝了。
想著他放下手中的碗，想要回到桌前繼續畫符。
但一旁的身體似乎對自己被如此作賤的行為感到不滿，當即咳嗽了起來。
架勢之大，彷彿要將肺咳出來。
門外瞬間湧入大批人，速度之快彷彿在此之前他們都蹲在門外等候著，如果情況一不對就會破門而入。
他們擺弄儀器的擺弄儀器，檢查身體的檢查身體，將床周圍圍的密不透風，鬼然年在床與牆的夾縫中艱難挪動。
看著這陣仗，符是沒法畫了，只能先看看情況了。
不稍片刻，人群中爆發出一聲尖叫。
“少爺醒了！”
眾人蜂擁而出，亂作一團。
鬼然年站在桌前一臉震驚。
“哥...哥哥哥...我的親哥啊，你可算醒了。”萬意從門後探出腦袋，剛一看到床上的人便飛撲上前。
然後被守在床前的李管家精準截獲。
“老李頭我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快放開本少爺。”萬意掙扎著，對著李管家不停的放著狠話。
李管家抬起一隻手扶了下眼鏡，單手將人拖出了房間。
一會，回到房內含蓄的對著鬼然年說道，“抱歉，讓鬼先生見笑了。”
鬼然年揮了揮手，笑著說，“你們家少爺精力挺旺盛的啊。”
“小意是有些調皮，我待會就去跟先生反應。”
“老李頭你個猥瑣小人，除了會告狀還會什麼。”萬意發出怒吼，身後兩個保鏢差點沒按住，“有本事我們決鬥。”
李管家被鬧煩了，走上前一拳頭砸到了萬意的頭上，接著將門反鎖。
門外傳來哀嚎，李管家卻笑著來到鬼然年身前。
“這次感謝鬼先生了，鬼先生果然如天師所說年輕有為，等少爺穩定下來我們就送您離開。”
“好的。”鬼然年點頭。
其實他有些不確定萬家大少爺是被水嗆醒的，還是被他的符治醒的。
難道真的如老天師所說他就該吃這碗飯？
可這樣的話，小姬又該如何解釋。
小姬看著也不太像是正常玩意，喝了他那麼多符咒燒成的水卻半點事也沒有。
“小鬼，我有些難受。”
小姬的話打斷了鬼然年的思考，向下一看，小姬正蹲在地上扯著他的褲腳。
他想蹲下看看小姬，卻想起小姬的面色應該看不出什麼情況。
“哪難受？”
“想吐。”
“鬼先生請來這邊，這邊有洗手間。”
李管家在小姬說出話的瞬間閃現過來，為鬼然年指明洗手間的方向。
“謝謝。”鬼然年道謝，抱起小姬走向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