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落地聲,尖叫聲響起,恐懼籠罩這裡。

“這個人身上有少什麼東西嗎?”阿向無趣的問。

“他身上多了東西。”男人鎮定的說。

“什麼?”阿放立刻來精神了。

男人吞了口口水,“他多了個小拇指。”

大家紛紛向那人的手看去,然後發現那人的左手竟然有六根手指。

阿放砸吧嘴,“你猜錯了哦。”

然後咔嚓一聲,小拇指應聲而斷,鮮血止不住的冒出。

男人吐了口氣,連忙為同伴包紮,還好命是保住了。

看見這幅畫面,眾人紛紛效仿,捨棄一件不太重要的器官來保命。

“你身上有哪些東西不重要?”姬雲問。

“我身上可全是寶貝。”旬肆說。

姬雲冷哼一聲,然後視線向下。

旬肆連忙將手搭在姬雲肩上,咬牙切出:“兄弟別搞。剛剛在車上喊你小姑娘是我錯了,我道歉。”

姬雲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轉過頭。

這邊鬼然年緩緩睜開眼睛,勉強將腦裡的東西消化。

“這個人身上少了些什麼東西?”此時阿放已經走到他面前,問。

鬼然年揉了下太陽穴,“再給我點時間朋友,在車上風吹多了,頭有些疼。”

阿放頓了下,然後偷偷看了眼正在啃雞爪的阿向,“只能給你三十秒。”

“謝了。”鬼然年在阿放頭上摸了一把。

沖天辮估計很少被人這樣摸頭,當場紅了耳。

將靈力匯聚指尖,鬼然年抬起手,在聞清額頭中心一點。瞬間,眼前的微笑的人消失,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冰冷至極,雙眼緊閉的人。

那人全身都是藍的,不斷有古老的梵文在身上游動,鬼然年想要觸控,卻被震的腦內一陣動盪。

“還有十五秒。”

耳邊傳來阿放的小聲提醒,鬼然年上前一步,然後被聞清額心的空洞吸引。

聞清的頭髮比較長,將額頭遮住,鬼然年差點沒注意到這個洞。

這裡本來應該有些什麼,但現在空洞一片。

“五秒...”

鬼然年睜開眼,“眼睛,他少了個眼睛。”

聞清和阿放同時一愣。

聞清看向鬼然年,阿放猶豫了,“你猜錯了。”

但他沒有動手。

“你朋友要變成二郎神咯。”阿放剛從這兒離開,此時旬肆額頭全是冷汗。

“閉嘴。”姬雲說。

桌子前,江祁言注意到這邊,敲了下桌子。

阿向抬起頭,嘴裡不斷的搗鼓著,看到江祁言的示意後,連忙起身走到阿放身邊。

“怎麼了?”

“他猜錯了。”阿放說,“我不想傷害他的朋友。”

“我沒猜錯。”鬼然年說。

探靈探的是人的本質,任何面貌的改變都不會對靈相有影響。

聞清額頭最開始一定有什麼東西,而可能最大的便是眼睛。

畢竟額頭不長眼睛,難道還長珠子嗎?

阿向愣了下,拿出自已剛才過來時抓在手裡的書,不停的翻動。

翻到某頁後,他將書閉上,用手上的紅繩纏住聞清的手腕,然後身體猛的一震。

“他沒猜錯。”阿向說。

“什麼!”沖天辮驚呼。

“你去檢查別人吧,這裡沒問題。”阿向飛回桌前。

“耶嘿!”聽到自已不用傷害聞清,沖天辮高興的翻了個跟頭,跳著去另一處。

“你挺厲害的。”聞清說。

鬼然年抓了下腦袋,“都是因為你傳到我腦子裡的那些東西,沒有那些我也不能猜對。”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探靈十年。”聞清問。

鬼然年點頭,這話他曾經在老頭那聽過,那時候他覺得這話可悲傷了。

“正確的順序應該是十年探靈。”聞清說,“上一個時代的天才,花了十年時間才成功探靈。”

“什麼?”鬼然年表情錯愕。“我比天才還天才?”

“所以好好保護自已吧,天才容易夭折。”聞清笑笑。

“叮咚,遊戲結束。”

如同死亡讚歌響起,大家這才鬆了口氣。

眾人跟著兩人回到車上,雖然坐在座椅上,車內也開始播放正常的歌,但大家的心情都無法再回到剛上車時的輕鬆。

鬼然年坐在座位上,不斷有人一個接著一個的走過,斷手斷腳,鮮血淋漓,神色一片灰暗。

但其中有幾個人吸引了鬼然年的視線。

“那幾個人也會探靈?”他指了指坐在後排,毫髮無損的人,問。

“探靈可是高階術法,哪有這麼爛大街。”聞清白了他一眼。

然後看向那幾個人,“估計是哪個門派得到小道訊息偷溜跑進來的吧。這個事件被國家壓了下來,他們不知道從哪搞來的訊息。”

“他們為什麼要來這?”

“還能是為了什麼?長生藥唄。”聞清伸了個懶腰。

又是這個...

“人人都想長生,人人都無法長生。他們也是鹹的蛋疼,活那麼久幹嘛。”

聞清望著窗外,風將他額前的頭髮揚起,如果忽略他剛剛說的那句話,倒是有種青春疼痛文學男主的感覺。

而剛剛靈相上空缺的那個洞...鬼然年轉過頭。

不知過了多久,大巴緩緩停下。

“尊敬的旅客們,歡迎大家來到紅花樂園,本車在樂園門口等候大家的歸來,祝大家玩的愉快。”

機械電子音播報完畢,大巴的大門開啟。

“大家可以下車了。”阿放在前方吆喝。

大家紛紛下車,門口的樓梯處,鬼然年問:“你不下車嗎?”

“我?”阿放愣了下,“我還要為紅花娘娘接遊客,不能陪你玩了。”

“好吧。”鬼然年彈了下他的沖天辮,“好好工作。”

然後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堆的零食,“剛剛謝謝你。”

阿放紅了臉,“不謝不謝,我沒幹些什麼。”

然後矜持的將東西接過,又偷摸將手伸向鬼然年還未合上的儲物袋。

鬼然年笑笑,沒有阻止。

可阿放卻突然叫了一聲,快速將手拿了出來,原本胖胖的手指快速腐敗,變成紙一般的質地。

“怎麼回事。”鬼然年瞳孔微微睜大。

啪。

一聲輕響,江祁言在阿放頭上拍了下,阿放的手瞬間變回原樣。

“不長記性,別人的袋子別亂翻。”他說。

“我忘記了。”阿放委屈的說。

“走了。”江祁言將鬼然年帶下車。

“拜拜!”阿放在車上大力的揮著手,“等我來接你!”

“好。”鬼然年大聲回應。

所有人站在一塊空地上,烏泱泱一片。沒有人引領方向,大家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們接下來該幹些什麼?”

“我想回家,我想要那東西了,我們回家。”斷手婦人捂著鮮血淋漓的手,扯著男人的衣角哭喊。

“回哪去?我們都到這了,就差一步!”男人甩開女人的手,全然不管哭坐在地上的人。

除了哭鬧和搞不清情況的人,還有些人蹲在一旁抓起地上的泥土。

將泥土放在一個小容器內後,欣喜的叫來同伴,小聲道:“快到了,這裡土地裡靈力已經很濃郁了。”

鬼然年將這一切看在眼底。

突然,一隻翱翔於天空驚天火鳥俯衝下來,滿身烈焰洗刷著所過之地,帶來熾熱的灼燒。

眾人連連後退,生怕被翅膀上的火苗燎到。

巨鳥在眾人面前立定,翅膀抖動,周遭的空氣扭曲變形。

“我帶你們去紅花遊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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