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要遏制這種風氣
“陛下,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臣婦這也是被逼的啊!
其實,按照國公府的進項,即使維持臣婦剛剛所說的那些開銷,也是勉強可以維持的。
但是這一年下來,和其他府裡的來往,才是真正的支出大頭啊!
臣婦舉個例子啊!
安國公府的小姐及笄之禮要不要去祝賀?
齊國公府的老太爺七十的生辰是不是也要去祝賀?
還有什麼武定侯府,常勝侯府,鎮北侯府,永安伯府......哪家每年沒有一些事情?
婚喪嫁娶,這總有一點吧!
這些都是正常的來往,禮尚往來,誰都說不出 不是吧!
既然去祝賀了,那賀禮是少不了的吧! ”上官槿一字一句的說道。
蕭景帝和許皇后都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沒錯,這好像也是一筆開銷。
別說定國公府了,就是他們宮裡,這每年賞臣下的賀禮也要不少呢!
“但這最讓臣婦覺得憋屈的是什麼嗎?
武定侯一年內居然請了臣婦五次。
家裡的老太太過生辰不算,什麼表少爺過生辰了,表小姐及笄了,這臣婦聽到沒聽過,見都沒見過的人,他家都要擺上一次。
臣婦倒是想空著手去呢,但這不是送上門給人折辱嗎?
原本臣婦也不想搭理他們家。
但......”上官槿不說話了。
蕭景帝和許皇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當年太后賜婚,氣的定國公提著長槍就要往宮裡闖啊!
要不是蕭景帝派人攔的快,估計定國公府八成要被治個大不敬罪了。
“武定侯家做的是有點過了。”許皇后說道。
“皇后娘娘,何止是過分啊!
武定侯府這一年來光是這些賀禮就收了多少了?
每次臣婦都是咬著牙送的。
不瞞陛下和皇后娘娘,上次為了給武定侯家送禮,臣婦都當了兩套壓箱底的頭面了。
就這,武定侯夫人還嫌臣婦送的賀禮不夠體面呢!
當時臣婦氣的,就想到了,要不臣婦也辦一次宴會,不管多少,至少能收點賀禮。
這樣的話,下次再有誰家需要送禮的,臣婦這裡也能鬆快一點......
臣婦也知道這樣斂財的方式不好,但是這再不想辦法,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上官槿說著說著,聲音就越來越小。
到最後,就跟蚊子哼一樣。
蕭景帝和許皇后一見,也明白了,定國公夫人這是豁出去了啊!
要是定國公在的時候,誰敢給這位國公夫人臉色看。
即使什麼都不帶,空著手去,不管哪家都要興高采烈的把人迎進去吧!
看來,這三年來,定國公府是真的受了不少氣啊!
想到這,蕭景帝又嘆了口氣。
當年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先是賢妃突然薨了,緊接著定國公那邊失蹤。
而那時候朝局不穩,太后和安國公那裡似乎在密謀著什麼。
他對定國公的事情只能冷處理。
沒想到啊......
“那你這辦一次壽宴也要花費不少啊,這光是食材一樣,花銷可就不小了。
你這也落不下什麼銀子啊!”
許皇后不愧是後宮當家的,心裡小算盤一算,這賬差不多就出來了。
“娘娘說的是,要是按照武定侯府那樣的排場的話,臣婦這裡肯定是虧的。
但臣婦已經不要體面了,這做的就出格了一些。
以前國公爺在的時候,就經常和臣婦說一些邊關的事情。
他說在邊關的時候,能吃上一口熱飯就很好了。
有什麼慶賀的事情,比如說打了勝仗了,大家最開心的事情就是火頭軍給大傢伙燉肉吃。
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時候大家覺得那才是神仙一樣的日子。
我想著,誰能比那些保家衛國,護大渝百姓平安的將士們更高貴呢!
他們能吃得,我們這些人為什麼就吃不得呢?
所以,臣婦就沒讓府里人準備那些山珍海味。
而是去農家採買了雞鴨魚肉什麼的。
臣婦知道這樣做不好,丟了國公府的臉面了。”
上官槿說完,麻溜的從繡墩上起身,乾脆利落的跪了下來。
“有什麼不好?朕就覺得定國公夫人做的很好。
快起來,都說了,你是免跪的,不用這麼多禮,快坐下。
朕早就想說這些了。
一個個的山珍海味吃著,瓊漿玉液喝著,早忘了邊關的那些浴血奮鬥的將士們了吧!
我大渝的將士們能吃的東西,他們怎麼就吃不下?
拉到北地餓上幾天,吃糠都能吃得下去吧!
朕早就覺得京裡的這些風氣不對了。
不管是哪家,只要是預備著宴客了,那很不得提前一年去採買。
錦緞鋪地,綾羅纏樹,恨不得將天上飛的,地下跑的都端上酒宴了。
但他們是真的喜歡吃這些東西嗎?
呵呵,哪次不是一樣菜就嚐了一口就端下去了,甚至一桌的宴席都是端上去擺擺樣子而已。
一群酒囊飯袋。
長此以往,恐怕過不了幾年,大渝也要和前朝一樣了吧!”
隨著蕭景帝氣的把手邊的那個青花瓷的茶碗摔出去,皇后在內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連剛準備起來,剛捱了繡墩的邊,還沒坐下來的上官槿都趕緊又重新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許皇后趕緊說道。
“陛下息怒!”上官槿和宮女太監們也趕忙都說道。
蕭景帝也是一時氣急了。
他見跪了一宮的人,平復了一下心情後,才擺擺手。
“不關你們的事,你們都起來吧!
定國公夫人,你做的很好。
定國公練兵是一把好手,那是因為他和將士們同甘共苦,所以將士們才信服他。
同樣的,你把將士們也放在心上了。
這點,朕替大渝的將士們謝謝你。
以後,你們定國公府宴客就按照這個標準來,誰要是敢挑刺,你就說這是朕定下來的。
不能體諒將士們,憑什麼受到將士們的保護?
這種互相攀比的風氣,是該制止一下了。
這是不是就是你說出前方吃緊,後方緊吃的原因?”蕭景帝問道。
“臣婦愚鈍,這都是國公爺在的時候,偶然一次和臣婦說的話。
臣婦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武定侯夫人,就搬來用了。”上官槿忙低頭說道。
蕭景帝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許皇后卻是心思一轉。
“就是因為這個和武定侯夫人起了衝突的?
我可聽我家妹妹說了,你氣的把武定侯夫人都趕出去了呢!
照我說啊,武定侯夫人是個粗婦,不懂禮數,以後你們少來往就是了。”許皇后笑著問道。
上官槿還要什麼不明白的,看來許皇后是想再踩上武定侯府一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