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娘也不廢話,端過花萬梨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後才開始審問。

“第一個問題,當年的婉妃到底什麼原因才薨了的?”

桑清歡沒有猶豫,只是把頭低了下來。

“我和那個侍衛的事情被當時的皇后抓了現行之後。

皇后問我想死還是想活,想死的話,就是一頓亂棍把我們倆打死。

想活的話,連我肚子裡的孩子都可以活。

我當時太害怕了,就說了想活。

當時的鄭皇后什麼都沒說,也當什麼都沒發生,就放我回宮了。

只是在婉妃娘娘身孕滿五個月,太醫說一切都好,龍胎很平安的時候,鄭皇后讓人給我送了一包藥過來。

她說是普通的墮胎藥。

無色無味,只要摻在飲食裡吃下去,就會把龍胎打下來。

我當時雖然不忍,但還是把藥下在了婉妃娘娘晚上喝的湯裡。

然後半夜的時候,婉妃娘娘突然腹痛難忍,連太醫都來不及叫,孩子就沒了......

等先帝過來的時候,婉妃娘娘就剩一口氣了。”

桑清歡說完這些後,猛的又抬起頭來。

“我當時真的不知道那藥會那麼霸道。

看到那滿床的血之後,我也被嚇壞了。”

“你不忍?你為了你肚子裡那塊肉,就害了婉妃肚子裡的那塊肉,你這個不忍就是嘴上說說的嗎?

還有,婉妃在臨死的時候,對先帝說的都是保著你們的命,希望先帝不要責怪於你們。

你還有臉說你當時被嚇壞了?

桑清歡,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花月娘冷冷說道。

桑清歡一句話都不敢反駁,只是又把頭垂了下去。

上官槿也是冷冷的看著這個桑清歡。

她想到了當時在宮裡的上官榣。

上官榣身邊幾乎所有人都是親信,即使在上官榣走了後那些人也都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事情。

先帝的婉妃......

有點傻白甜,真的太不值了......

“好,那我問第二個問題了,當年婉妃家裡送了一個女孩進宮來陪婉妃的。

那個女孩進宮了嗎?”花月娘繼續問道。

“婉妃娘娘的那個侄女?”桑清歡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

“嗯,就是那個女孩,我問你,你老實回答,她進宮了沒有?”花月娘繼續問道。

“沒有!

不對,是進宮了,但是不是婉妃娘娘接進宮的。

那個女孩進了京城,還沒等進宮,婉妃娘娘就出事了。

接走她的人其實是當時鄭皇后的人。

不過,當初接了那個孩子,先是在宮外養了一年。

一年後,才隨著其他的五個女孩一起進宮的。”桑清歡說道。

花月娘和上官槿互相看了一眼。

現在一切都能對得上,看來這個桑清歡沒有說謊。

“其他的五個女孩?你這麼確定?”花月娘還是平靜的問道。

“老身能確定的。

當年皇后喜歡在宮裡養一些女孩子,先帝也不管。

那些女孩子不是一些罪臣家的孩子就是從外面買來的。

因為皇后沒有自己的孩子,先帝對這些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婉妃的侄女和那些女孩子一起被送進來的時候,大約一年後,現在的鄭太后還特意去看了一眼。

那時候我已經調到了太后宮裡。

老身還是能記得太后說的一句話。 ”桑清歡忙說道。

“太后說了什麼?”花月娘追問。

“太后說,這麼喜歡當別人的小老婆,那就讓你們家的所有女孩子以後都當別人的小老婆吧!

上不得檯面的東西,還敢和本宮爭?”

桑清歡的話一說完,上官槿和花月娘都有點無語。

這個老太后......

怎麼說呢?心理有點扭曲變態那是肯定的了!

但這要把仇恨轉到一個三歲女孩的身上......

“那一批的六個女孩裡,到底是哪個是婉妃的侄女?

這個你能知道嗎?”花月娘繼續問道。

“老身這個還是能知道的。

因為那些女孩子是照著以色侍人的標準去培養的。

基本上是花樓裡教什麼,就教那些女孩子什麼。

當然,因為太后想把這些女孩子賜給那些大臣,所以,在琴棋書畫上就下了點功夫。

其中一個女孩特別會泡茶。

老身當時記得很清楚。

管教嬤嬤們向太后彙報課業的時候,特別說了,其中一個女孩泡茶泡的特別好。

太后親自去看了那個女孩泡茶。

雖然當面誇了那個女孩泡茶泡的好,但那個女孩被帶下去之後,太后就把女孩奉上來的茶給摔了。

還罵了幾句。

說什麼上不了檯面的永遠上不了檯面。

下賤坯子就是下賤坯子。

就靠這些不入流的玩意兒勾引男人。

當年婉妃娘娘擅茶藝,這是宮裡都知道的事情。

先帝爺就是因為看了婉妃娘娘泡茶時的樣子才喜歡婉妃的。”桑清歡趕忙說道。

說到這裡,上官槿和花月娘都可以確定了。

葉老闆要找的那個堂妹就是定國公府的那個辛姨娘了。

兜兜轉轉的,還是回到了最初的論斷。

只是......上官槿心裡還是有點感慨。

要是沒有這些事情的話,辛姨娘應該是江南鉅富家的千金。

出嫁的時候也會十里紅妝吧!

哪像現在......

“那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那一批六個女孩裡的哪一個是當年婉妃的侄女?”花月娘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桑清歡想都沒想就說道,“那個女孩被太后改了姓辛,小名妘娘。

在十七年前,被太后賜給了當時的定國公為妾。

就是現在定國公府的辛姨娘!”

花月娘點點頭,端過已經涼了的茶喝了一口。

很好,完美,一切都對上了。

也是這時候,密室的一個暗門開啟了。

一箇中年男子走了出來,然後衝著花月娘和上官槿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隨即,他轉身走向被綁在椅子上的桑清歡,一刀割喉。

桑清歡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歪著脖子癱了下去。

男子慢慢擦掉匕首上的鮮血,將匕首塞進靴子裡,不管臉上的血跡,然後衝著上官槿恭敬的跪了下來。

“草民葉威懇求沈夫人寫下放妾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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