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燈下黑
沈懷琛走了,只喝了兩杯茶。
看著床榻上的那一匣子珠寶,還有一沓銀票,上官槿有點恍惚。
這麼快就走了?
連在地道里休息一晚上都不行?
哎,說到底,這有事業心的好像是沈懷琛吧!
想到沈懷琛臨走的時候說的,遇到任何事情不用擔心,大不了就帶著一家老小往北邊跑。
他肯定會在北邊給他們打下一塊根據地下來的......
“叩叩”兩聲敲門聲,冬麥很快就輕輕推開門,然後探了個頭進來。
“小姐,晚膳......”
看到床榻上的東西,和坐在床榻邊發呆的上官槿,冬麥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難道國公爺又回來了?
輕輕的把門掩上,冬麥輕手輕腳的走到上官槿旁邊。
“小姐,要給國公爺準備洗澡水嗎?今晚的晚膳還是端到房裡吃?
或者說您還是要裝病?”冬麥用最低的聲音小聲問道。
上官槿......
冬麥都已經這麼嫻熟了嗎?
加上這次,他一共也就回來了才三次而已......
“不用的,他已經走了,這次回來時間短,什麼都不用準備。”上官槿笑道。
冬麥看了一下已經恢復如初的床板,又看了看床榻上的匣子和銀票。
“那國公爺挺辛苦的,辛苦跑那麼久就是為了給小姐送銀子回來。”
冬麥這話讓上官槿更有點內疚了。
是啊,這麼辛苦跑一趟,還不忘給家裡送點家用回來。
結果呢,就是喝了兩杯茶,還是涼的......
看來以後在這個屋子裡要常備點點心之類的。
這樣的話,回來了就能吃上一點,至少也能墊墊肚子。
準備點心放在屋裡,花不了幾個錢......
上官槿嘆了口氣,示意冬麥把床榻上的匣子和銀票收了起來。
沈懷琛說的對,要有事業心,怎麼能天天這麼混日子呢?
前途坎坷,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不能天天這麼過下去了......
......
沈懷琛那邊從地道里出了城,在京郊外一處約定好的位置只等了不到半個時辰。
一輛馬車就駛了過來。
“先生從何處來?”馬伕突然問道。
“從來處來。”沈懷琛淡淡說道。
“那先生要往何處去?”馬伕繼續問道。
“往去處去。”沈懷琛繼續說道。
馬伕點點頭,然後又問了一句,“先生貴姓?到京城所為何事?”
“免貴姓杜,來京城談筆生意。”
沈懷琛說完就從懷裡摸出一塊玉佩丟給了馬伕。
馬伕接過來一看,立刻恭敬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請了沈懷琛上了馬車。
不到半個時辰,馬車停在了武定侯府的後門。
.......
兩天後,同樣的還是這輛馬車,把沈懷琛送到了原地。
此刻,已經有另一輛馬車在此等候沈懷琛了。
看著沈懷琛上了那輛馬車,原來的那輛馬車轉頭就回城去了。
在馬伕和武定侯彙報完這件事之後,武定侯又回了自己的書房。
書房內,安國公和秦王都端著茶杯。
“王爺,公爺,人送走了,宋三說了,有一輛馬車在原地等著那位杜先生。
那馬匹一看就是好馬,等著的人也都是練家子。”武定侯恭敬的說道。
“你和他談的?你覺得那個杜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安國公問道。
武定侯想了好一會兒才吐出四個字。
“深不可測!”
安國公和秦王都挑了下眉,看了一眼武定侯。
“深不可測?你居然對他有這麼高的評價?”安國公笑道。
武定侯笑了笑。
“王爺,公爺,那人給屬下的感覺就是,我在想什麼他都知道。
他想什麼我卻不知道。
還有,他是中原人,對中原的一切都非常熟悉。
哪怕現在大渝朝堂上的那些事情,他都瞭如指掌。
王爺,此人極其危險。”武定侯說道。
聽武定侯這麼說,安國公也放下了手裡的茶杯。
“老夫在北胡也有內線,也專門調查過這個杜先生。
他那裡傳來的訊息是這個杜先生是十多年前到北胡的。
以前是個行商,妻女在江南的水災裡送了命。
他呢,回到邊塞想繼續做生意,結果遇到了撒哈城的那場大火,被燒沒了半張臉。
再後來,就一直在撒哈城和其他的北胡邊塞城做點生意。
一直到戰王阿奇格到了撒哈城,他跟了阿奇格。
短短的只一年的功夫,就幫著阿奇格把撒哈城治理成北胡邊塞最富庶的城。
還有,還幫著阿奇格收攏了其他邊塞十二城的城主的駐守將領。
這人......的確有大才啊!”安國公慢慢說道。
“舅公,那這麼說,這人對大渝來說,是個極大的隱患,為什麼這次不除掉他呢?”秦王問道。
“除掉他?為什麼要除掉他?
這人是狼,只要肉給多了,他就不會咬你。
這次他來,可是代表阿奇格來的。
要是把他殺了,誰知道會有什麼隱患呢?
你們可別忘了,十年前撒哈城的那場大火燒掉的糧草裡,可有給威遠軍的糧草。
把阿奇格的人殺了,誰知道把小子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還有,那個杜先生既然敢來,那肯定就不怕我們下黑手。
不過,和這樣的人合作,一開始的時候,不要把所有底牌亮出來。
先試探兩次。
太子那邊既然已經開始搞北地的商隊了,那我們也搞一下。
北地的銀子好賺,誰都想分一杯羹。
那個杜先生那裡說要多少?”安國公問道。
“三成,少了不行,多了不要,他保證在北胡的邊塞十三城,我們的商隊可以橫著走。”武定侯說道。
“哦,這麼好?他還提了其他條件吧!”安國公笑問。
“對,必要的時候需要商隊提供威遠軍的情況。”
安國公笑了笑。
果然啊,北胡那邊要的不止是商隊的利益啊!
“不太緊要的訊息可以提供。
至於其他的,沒有老夫的話,一個字都不準說。”
“是!”武定侯恭敬的應了下來。
“對了,公爺,我總覺得這個杜先生有點熟悉的感覺,讓我有點害怕。”武定侯突然說道。
“那是你壞事做多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是武將,別神神叨叨的。”安國公笑道。
武定侯......
他真的有點害怕?
難道說是自己搶過的哪個小媳婦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