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地道：“八年前咱倆一起創辦的君來佳選，你還記得那個冬天嗎，咱倆租完辦公室，我口袋裡一分不剩，你口袋裡只剩十六塊錢。咱倆就用那十六塊錢買了一份蛋炒飯分著吃了……”
“那時候我打心眼兒裡覺得，你就是我最親密的戰友，比我老婆還親……”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我們突然有了那麼多分歧呢？”徐總裁問得一臉真誠。
韓延望著遠處的樓宇，道：“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自已很多遍了。”
“有結論？”
“有，”韓延沉聲道：“八年前我們的思想是一樣的，無非是賺錢，過好日子，成就一番事業；但現在，我們追求得東西不一樣了。”
“是啊，如此所說，今時不同往日，我們都不一樣了……”徐總裁握著杯子輕輕晃著，將裡面金棕色的酒液一口喝乾，“要不這樣，你開個價，把股票賣給公司，你退出吧。”
“這樣，大家都體面，我們還是好兄弟，嗯？”
韓延沉默了兩秒，忽得轉身朝徐總裁看過來，笑著道：“你這是第幾杯了？你喝多了。”
姜小姐家的廚房比一般人家的客廳都大，顧湘把李如蝶的簡歷遞給姜小姐，上面羅列了李如蝶的種種資格證書，廚師證、管家證、早教證、育嬰師證、駕照……甚至還有芳療師的資格證。
然而姜小姐看都不看，隨手把簡歷放在料理臺上，對顧湘道：“簡歷不重要，人先留下試試吧。”
顧湘沒想到姜小姐居然這麼幹脆，只得說：“您真是爽快人，那我就先告辭了，有什麼事隨時跟我聯絡，”又看了眼李如蝶，“李老師，接下來就辛苦你啦。”
李如蝶笑著道：“咱倆客氣啥，”又對姜小姐道：“我替您送湘姐出去？”
姜小姐原本打算自已送顧湘出去，但既然李如蝶這麼說，她也沒有異議，點頭道：“那麻煩你了。”
門廳裡，電梯前。
李如蝶用只有顧湘一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她不是誠心找。”
顧湘“嗯”了一聲，“多半是，否則不會連一個問題都不問。”
越是富貴人家，對幫傭的要求就越高，不單要面試問各種問題，很多還會私下調查身家背景，像姜小姐這樣連李如蝶已婚未婚都不問的，顯然是沒打算用她。
可那又何必不斷的找阿姨、找不到還要在社群群裡抱怨呢？
顧湘吃不準姜小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皺眉道：“早知道不應該讓你來。”
她後悔了，如果姜小姐拒了李如蝶，傳出去就有些傷面子了，畢竟李如蝶號稱愛蓮舍頭牌，還兼著培訓師。
李如蝶卻無所謂，笑道：“我倒是覺得這家有點意思。”
顧湘太瞭解李如蝶的性格，斜她一眼道：“什麼有意思沒意思，別忘了你是為掙錢，掙錢就要踏踏實實的。”
“我很踏實啊，”李如蝶輕聲輕氣地道：“如果我在徐總裁家做過，哪怕就幾個月、半年，對我來說檔次也不一樣了，說不定還能透過他接觸到他那個圈子，也是給愛蓮舍開拓新的客戶圈子，是不是？”
徐總裁的圈子？那是網際網路老闆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