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二十出頭的大小夥子談個戀愛這太正常了。

可堂弟這個戀愛談得我頭大。

他談的物件是一個女富婆。這個女富婆的男人出軌被她抓了個現場,女富婆說好嘛,你可以找小美女,難不成我還不能找小鮮肉麼?

於是,女富婆當真鎖住了堂弟這塊小鮮肉。早些時候,她來我們攤上吃宵夜的時候,就有開過這樣的玩笑,說要包養我堂弟。

要說我堂弟長得可真的是一表人才,濃眉大眼的,那張嘴不僅能說會道還特別性感。給她暗送秋波的女孩子,我隨便就能數出來好幾個。

可那些女孩子, 和我們一樣,窮,堂弟並沒有多少興趣。嫌貧愛富這個事,真的不分男女。女孩子想透過嫁人來改變命運,男孩同樣也想靠娶妻改變命運。

富婆看上堂弟,他可開心了,這是他改變命運的絕佳機會。他得抓牢了命運給他的這根繩索,堂弟很會討富婆開心,舔富婆舔得舌頭不松。富婆太受用了,一高興給堂弟的脖子上掛了條筷子粗的金項鍊,還買了輛嶄新的摩托車。

這下好了,堂弟陪富婆浪得沒邊了,哪還有心思來擺夜宵攤?

我倒是想催著他做生意呢,可我的腳步又怎麼能追得上他的摩托車輪子?

堂弟也被我催得煩了,“三姐,這個夜宵攤你就一人擺算了吧,賺錢本來也不多,倆個人一分,也不見錢。”

“你都不肯出攤,咋賺錢?”

“天天出攤也賺不了幾個錢。”

人真的是時刻都在變化的。早先堂弟在給人打工的時候,就想著自己能當個小老闆,一天能進賬個百兒八十也很滿足。可如今堂弟已經傍上富婆了,擺攤的這點小錢他已經看不上了。

但我著實窩火,我投資的本錢一分還沒回來呢。

“你不出攤我怎麼辦?我一個人咋擺?我又不會。當初說好我們倆一起擺的。不然你給我拿一半本錢進來。”

“好,好,我擺。”

堂弟被我鬧煩了,不得不又來擺了幾天,還手把手教我下料。他說他終究是不會一直守著這個夜宵攤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哼,什麼重要的事情,不就是忙著給富婆當舔狗嘛。然堂弟到底去意已定,我也不能拿繩子捆著他。

堂弟不肯來,我也懶得天天和他磨嘴皮子了,我自己來吧。

一個人擺攤是不可能的,光棚子都搭建不起來。於是,我請了一個小姑娘,三百塊錢一個月的工資。

小姑娘不是大廚,她只能做一些打雜的事。於是,堂弟做的大廚工作由我頂替,買菜這些的事兒也是我的。小姑娘一開始也不熟練,打雜的事我也還得幫忙,我更累了。

不過,可以天天出攤了。

只是,我這個半吊子的大廚怎麼也調不出堂弟做的那個味兒,一來二去,也就留不住那些個老顧客了。

忙了一個月,我真的是身心疲憊,可刨掉開支,我還是僅僅賺了碗飯吃。

我心急如焚,這麼下去,我每天忙忙碌碌又有什麼意義呢?還不如給我打工的小姑娘,至少她還進賬了三百塊錢。我想著要不把小姑娘辭了,我再請一個大廚吧,這樣生意應該會好一點。

可請一個大廚,管吃管住一個月工資至少還得開550塊錢工錢。這就算了,大廚說人家是技術活,不幫忙搭建棚子,只管廚房那一塊的事。

問了幾個大廚,都是這樣子答覆我的。

那我一個人也搭建不起這個棚子啊!

沒辦法,我心一橫,請一個大廚,小姑娘也留下來。把生意做起來,那個工資我也能賺回來。

做飲食生意,味道真的太重要了。尤其是我們這種小縣城,流動人口少,做的多是回頭客生意。請了大廚後,生意回暖不少。雖然第一個月除了開銷,我也沒有賺到一分錢,但是總讓我看到了希望。

但新的問題又來了。

生意好了,小姑娘要乾的活兒就多了很多,大廚每天只負責廚房那一塊,這麼算下來,小姑娘的勞動量比大廚還大,她要求漲工資。

這工資怎麼漲?我自己還沒見到一分盈利呢。再說了,我給服務員漲工資,難道不應該給大廚漲工資嗎?沒有大廚之前,生意可沒這麼好呢。

做生意入一個自己不內行的領域可真的是太難了,誰都可以拿捏你。沒有辦法,我只能給小姑娘承諾,過兩個月給她漲工資。我自己心裡也清楚,給小姑娘漲了工資,不給大廚漲工資也是不可能的。

然接下來的生意並沒有太多起色,除了開銷,我還是沒有盈利一分錢。我也搞不清這到底是什麼原因,還是我不會經營吧。

兩個月過去了,我根本兌現不了給員工漲工資的承諾。彼時,大廚卻另外找到工作,人家一個新開業的餐館請他過去,工資600,也是管吃管住。很明顯,人家待遇比我這好。

大廚一走,我這又陷入了困境。

我也不想再請大廚了,這來來回回都折騰了半年,我一個子兒都沒賺到。我決定把夜宵攤轉讓出去。

但是,無人問津。

也難怪,當初我接下這個攤位的時候,人家的生意是紅紅火火熱氣騰騰的。可到我這,卻已經有些冷清了,誰會像我一樣腦子發熱呢?

內心的沮喪讓我整個人都十分萎靡。

怪誰呢?

但凡投資都是有風險的,顯然我對風險的預估不足。我犯了一個創業者最容易犯的錯:凡事只朝好的方向設想。

一開始我就應該想到的,堂弟沒有投資一分錢成本,而且我又依賴他的技術,如果他一撂挑子,我如何應對?我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我覺得我本來就在難中,和我合作的又是我堂弟,他不可能坑我的。

然我錯了,我把親情估得太高了。

我實在氣不過,我讓堂弟接手這個攤子,當初他說得好好的,好好做生意賺錢,結果他卻半路撂挑子,害我騎虎難下。

堂弟哪可能會要這個爛攤子呢?他正和富婆浪得熱火朝天呢。

讓我震驚的是二嬸知道我和堂弟鬧矛盾的事,找到我,撲通給我跪了下來,說:“堂弟給你幹了差不多三個月活,也沒有讓你開一分錢工資,你還想怎麼樣呢?你就不能放過他?”

……

那一刻,我的心臟嗆了血,我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二嬸,就那麼愣愣的杵著,任由二嬸給我磕頭。

事後,我也不敢把這事兒告訴父母。要是我媽知道了,她斷然也不會這麼饒過我二嬸的。這樣的話,妯娌肯定會鬧得很難看。

本來,我媽和二嬸沒啥交集,也沒鬧過矛盾。

我不能也不敢再多事。

所有的委屈我只能默默地吞進肚子。

好在不久後小四川給我帶來了一個好訊息,他可以提前出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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