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老家,雖是大山連綿,生活有著很多的不方便,但說到打仗,那可是立了汗馬功勞的。可以說沒有我們老家的大山,抗日戰爭不會那麼快結束。對的,因為有了雪峰山這座天然的屏障,日本鬼子被攔截了下來,搶佔不了芷江機場。所以,雪峰會戰,也就成了抗日戰爭中的最後一戰。

最後一戰在抗日戰爭中起到了一個什麼樣的作用,就不用我贅述了。雖然我方有雪峰山這座天然屏障,但因為小日本裝備精良,有著極高的戰鬥力,我方其實也是損失慘重。戰爭結束,被鮮血染紅的平溪水一直嗚咽了七天七夜,溪水還是紅的。

記得我去雪峰山玩的時候,聽人說過一段雪峰會戰中我不知道的故事:

雪峰山枳木槽山腳下的一個村子,小溪邊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木樓,(至今還有遺址)那其實是抗戰時期的妓院。那時候交通不發達,那個村子算是茶馬古道中的一個驛站,在當時還是挺繁華的。村子裡有商鋪、客棧、蹍米場……

有一位來自貴州的客商路過那個村子,看上那塊風水寶地,便停歇業,並在那開了一家妓院。妓院裡有一位叫尚寶蘭的歌女,因從小失去父母淪為風塵,尚寶蘭歌舞超人、面如桃花,被雪峰山匪首盯上後做了壓寨夫人並擁有身孕,她羞愧萬分,寧死不從逃離匪窩,將生下來的\"土匪崽\"掐死後丟進溪裡,然後吞下水銀讓自已永不生育。為了救贖自已,她毅然加入了抗日隊伍,在雪峰山會戰中出生入死。

聽得我目瞪口呆。

一個青樓女子,居然如此有民族大義,在生與死,榮與辱的抗爭中能做出這般決絕的選擇。

但那是雪峰山會戰的故事。

“我們村,也得到了雪峰山的庇護。日本鬼子在枳木槽被擊退了之後不久就投降了。所以,日本鬼子根本就沒來得及進我們村,哪來的激烈戰爭呢?”我也好奇,問我爸。

“打土匪呀。”

“日本鬼子都給打退了,幾個小土匪算個啥?”歡歡又來了一句。

“這你就不知道了。相比日本鬼子,土匪的戰鬥力確實沒那麼強,但土匪就是當地的地痞、流氓和一些走投無路的窮人組成的,他們對地形熟悉。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散了。把槍一藏,他們就是當地老百姓,解放軍也不認識啊。”我爸給我們解釋,“解放軍在明處,土匪在暗處,你們說這仗好打嗎?”

“也是。不然,高寨淖怎麼會有九位烈士的陵園呢,那不就是因為打土匪犧牲的嘛。”我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

是的,我們村裡有個烈士陵園。早年我們上學的時候,每年清明,周邊村的學校都有去掃墓,緬懷英烈。

後來,外出的人越來越多,農村越來越落寞,學校都辦不起來了,不再有學校組織學生去掃墓了,英雄又恢復了他們的寂寞。

“對啊,那九位烈士就是因為打土匪犧牲的。估計以後我們村裡的孩子,慢慢就不知道這個事了。”我爸不無遺憾地說,“那一段歷史,不應該被遺忘。太慘烈了。”

“打土匪的時候,你都有十二三歲了呢,你還記得當年的故事麼?”我問我爸。

“記得,這怎麼能不記得。”

於是,我爸帶我們回到了1950年。

解放前夕,村裡飽受匪患之苦。本來那時候,全國大多數地方已經解放了。但是,仍有殘餘頑匪憑藉高山密林、險峰深谷,繼續負隅頑抗。就好比我們村,境內峰巒起伏,深溝縱橫,非常利於土匪藏身。

當時,駐紮在我們縣的部隊,接到命令要去我們村剿匪,便先派發了一個小分隊去打探情況。

小分隊不熟悉我們村的地形,便找到了在溪邊放鴨子的當地農民當嚮導。哪知這個鴨子司令和土匪有來往來,把小分隊帶到我們村後,立即向土匪通了信。

土匪得到情報後,集結了百餘名匪徒,佔據了有利地形。

小分隊經過長途跋涉,已經十分飢渴和疲乏,便在村裡的地主大院裡做飯。但未待飯做好,大院背後的百鳥坡上便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一聽到槍聲,院子裡的群眾頓時亂做一團,為了使群眾的生命財產免受損失,小分隊迅速從院子裡撤了出去,退到百鳥坡上。

但是當時的百鳥坡,正好前段時間被一場山火燒過,只有一些未燃盡的樹幹作為掩體,其實等於已經等於完全暴露了。

小分隊的人一冒頭,便被佔據在對面山上的土匪瞄準當了靶子,而且土匪的步槍射程比我軍的衝鋒槍要遠。而且土匪佔據的山頭有密林掩護。

在形勢十分不利的情況下,小分隊戰士臨危不懼,以血戰到底的大無畏英雄氣概與土匪展開殊死激戰。但終因地勢不利,此次戰鬥我軍傷亡慘烈,九名戰士在戰鬥中壯烈犧牲。

還有兩名戰士在戰友的保護下,退下山來,溜進了小溪,藉著小溪旁的灌木當掩體逃了出去通知大部隊前來支援。

但是,等大部隊趕到,土匪早散開撤回了密林深處,有些甚至恢復成了當地農民。大部隊剿匪,實屬有力沒處使。

剿匪這個事,還得從長計議。

後來,我方派人以國民黨殘部有人要加入土匪為由,帶著槍支彈藥打入了土匪內部,把土匪的名單弄了出來,這才從內部把土匪瓦解掉。

“大山裡剿匪戰爭,有些比抗日戰爭還殘酷。部隊想著都是中國人,儘可能地收編,對土匪手下留情,土匪對解放軍則是下死手的。所以,很多戰士沒犧牲在抗日的戰場上,卻犧牲在土匪的槍口下,真的是挺氣人的。”我爸說。

誰說不是呢?

我們村的剿匪故事,小時候我也聽說過一些不完整的。我爸還給我們講了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和土匪的一場戰爭下來,一個小戰士受了重傷,在一個農戶家裡養傷。農戶家有一個16歲的女兒,那個丫頭負責照顧小戰士。

有一天,小戰士對丫頭說他可能活不久了,可他還沒見過女人的身子呢,想讓丫頭脫了衣服讓他一飽眼福。丫頭自然不肯,說話間,在外幹農活的丫頭媽媽也不知為啥提前回來了,正好聽到女兒和小戰士的談話。

這還得了,媽媽嚷嚷著讓連長把傷員弄走,否則把她女兒給強姦了得不償失。

部隊的紀律那麼嚴格,出這樣的事情還得了。要不是看到小戰士重傷的份上,連長恨不得將小戰士就地正法。

為了不影響老百姓的生活,連長還是命人把小戰士轉移到了部隊營地。

估計是小戰士覺得自已給部隊丟了臉,意志力垮了吧,回去很快人就沒了。

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那個小丫頭跑到營地外吆喝:“我知道你們當中還有很多人沒見過女人的身子,我這就給你們看。”

丫頭這一吆喝,全體戰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跑出來看。只見女人把衣服一件件脫了,整個身體裸露在早晨金色的陽光下,宛如仙女下凡。

全體戰士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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