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章 竹院和早餐
竹院十來個平方，塗家民拴好獵狗，推開竹門走進房間，整個大方格子空間二十來平米，被分成裡外兩個隔間。
這裡是林大山和李春燕住的地方，今天塗家全家借住在這。
外間沒見到人，塗家民直接走進裡間。
妻子林小花處於早孕階段，因為是頭胎顯得有些煩躁，看到他走進來開始抱怨：“今天獵狗好吵。”
“小夫妻偷偷摸摸，結果讓狗子們很好奇，明天我要笑話林國慶這個倒黴蛋。”塗家民說完大笑起來。
這時塗慧掀開被子，瞪了眼老爹，一聲不吭開始穿外套。續娶之後塗慧很抗拒林小花，沒想到今天兩人能睡在一起，塗家民有些吃驚。
他笑著說道：“你們今天這麼好了。”
塗慧撅著小嘴說道：“阿姨肚子裡有弟弟，你不在家，我當然要陪著她。”
“那你繼續陪阿姨，我去主席臺睡大通鋪，那邊篝火旁睡著好幾個男人，大家今天正好樂呵樂呵。”
塗家民說完就要逃跑，塗慧趕緊抓住老爹衣袖。
“又找藉口去喝酒。”塗慧喊道。
塗家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塗慧又說道：“阿姨第一次懷孩子，心裡肯定很害怕，你要多陪陪她。”
林小花微笑抱住塗慧，說話腔調無比溫柔：“我家乖乖也要人陪，以後我就是你媽媽。”
“那我以後叫您媽媽，不再叫阿姨了。”塗慧也抱緊了林小花。
看見繼母女如此相親相愛，塗家民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湧上心頭，怕流下淚來，他趕緊去了外間，整理好鋪蓋就躺下去開始睡覺。
裡屋很快響起塗慧的呼嚕聲，又過了會林小花來到塗家民被窩，兩人今天有很多話要說。
林小花輕聲問道：“化驗單的事情，你跟燦爛哥說了麼。”
“事情過去這麼久，還提了幹什麼。”塗家民說道。
塗家民和林燦爛十幾歲就因為打獵相識，以前兩人關係一直不冷不淡，充其量就是熟人而已。現在由於在碼頭集市做生意成為朋友，妻子病故後，林燦爛更是做媒人把林小花介紹給自已。
現在他對林燦爛充滿了感激。
林小花推了推塗家民。
“你快點把化驗單的事告訴林燦爛，那個孩子很可能是他的。”林小花說道。
塗家民回應道：“我和林燦爛現在是兄弟關係，這事真的不好說。”
林小花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關係好才要說呀，難道讓我這個兇手的前婆娘去告訴他。”
塗家民雙環抱林小花，雙手撫摸妻子背部傷痕。妻子這麼老實，怪不得會被李仁壽那個禽獸欺負七年。
林燦爛恨死李桃花了，這種刻骨的恨也會牽連李桃花生的孩子。歷史上越成功的男人越是這種心態，塗家民上掃盲班的時候，掃盲知青李笑經常這樣說。
“我懷疑林燦爛在故意裝聾作啞，我們何必用句實話，破壞大家平時的關係。”塗家民說道。
林小花驚道：“真的假的，這可是林家第一個男孫。”
“現在想給林燦爛生孩子的女人太多了，我們還是別多事，抓緊時間做大家都喜歡的事。”
塗家民說完解了妻子肚兜，雙手移到身前毛手毛腳。林小花下死勁掐了掐丈夫肚子，趕緊起床繫好肚兜繩子。
“你給我老實憋幾個月。”
林小花嬉笑著去了裡間，爬進塗慧被窩，用被子矇住腦袋不看塗家民。
第二天早晨，天還沒亮，大家都在沉睡。
大禮堂只有狗子清醒著，它們看向躡手躡腳的李元宵和林國慶。
昨天小夫妻鬧了個大紅臉，他們知道早飯時間會被大夥調笑，乾脆起個大早去碼頭集市開鋪子。
李元宵看向搖頭晃腦的賽虎，心裡發狠罵道：“死狗，下次給你糧裡放點巴豆。”
賽虎正在搖擺的尾巴突然垂了下來，歪著腦袋看向李元宵。
“旺、旺、旺。”
清晨三聲狗叫聲在大禮堂迴響，聲音比昨晚群狗狂吠還要刺耳。
“煩不煩，大清早也有狗叫。”禮堂主席臺方遠大聲喊了句。
李元宵和林國慶像是偷東西的賊，嚇得趕緊退到大禮堂陽臺，順著松樹來到地面。
自從大山熟食店開張，獵物全加工成滷味和燒臘，林家人很久沒趕過早市。
昨天有人來分租大山熟食店，所謂分租就是店面閒置時段，包給需要的人。對方看見大山熟食店早上沒開門，就想包下來做早餐。
三十塊租金一個月，這已經相當於大山熟食店的固定攤位使用費，但是考慮到食品安全，林家人準備分租給熟人，婉拒了對方的要求。
開啟店門天還沒亮，林國慶給炭窯上了炭，不鏽鋼圓桶搬上灶眼，裡面裝了小半桶鹿骨，然後水籠頭開始往圓桶裡灌水。
等到湯汁開始翻滾，太陽已經升起，林榮坐在林燦爛揹簍裡來到店面。
林榮喊道：“堂哥和堂嫂，你們今天好早。”
李元宵俏臉漲紅點著頭，林國慶也背過身不接林榮的話。
知道林榮不會就這樣放過，林燦爛看向兩人，微笑保持沉默。
五歲的林榮繼續說：“昨天夜裡狗叫得那麼厲害，我問了媽媽和嬸孃，她們跟我說堂哥和堂嫂在打架，你們昨天到底誰贏了。”
林燦爛插話說道：“你是個傻瓜麼，兩個人臉上都沒被抓傷，肯定是打了個平手。”
“原來是平手啊，怪不得堂哥和堂嫂不說話。”林榮笑著說道。
竹箴筒裡筷子粗的米粉倒進碗裡，往裡面舀了鹿骨湯，切了為自家人準備的醬鹿肉蓋在碗裡，最後抓了把切好的蔥花灑在碗裡。
米粉端過來放在林榮面前，林國慶笑著說道：“打架不是好孩子，你千萬不要跟別人打架。”
林榮和林燦爛大笑起來，兩人拿起筷子開始了吃早飯。
趁吃粉的哥倆沒注意，林國慶嬉皮笑臉得親了親李元宵的側面。
“好香。”林國慶輕聲說道。
李元宵滿臉羞憤，拳頭捶了捶林國慶後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