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

林楓施展閻王三點頭,給楊尚文施針,助他重修丹田氣門。

正如林楓所說,武者在前進之路遇到桎梏,很難再突破的時候,破而後立不失為一種方法。只是,重修丹田氣門談何容易?況且,又有幾個人願意捨棄自己一身的修為,重新來過?

結束後,楊玉麟帶林楓來到地下室。

開啟一間用純剛打造的密室後,林楓看到了擺在刀架上的龍牙。刀柄和刀刃的連線處,是一個純金的龍頭,雙眼鑲嵌著兩顆紅寶石,遠遠的便能感覺到刀身傳來的那股森冷的殺氣和一股充滿著邪惡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不過,一旁的金剛經似乎也透著一股正氣,讓人多少感覺龍牙上的那股氣息不是太過駭人。

“這是多年前一位佛門大師用自己的血寫的金剛經,也算得上是一件至寶。你應該感覺到龍牙身上的那股邪氣了吧?如果不是這本金剛經,我不敢想會有什麼後果。”

楊玉麟說道,“當年,龍牙、鳳血、虎魄並稱三大邪刀。龍牙和鳳血雖然邪,可還稍微好一點,虎魄卻是不但能傷人還能傷主。如果當初商湯不是手握軒轅劍,未必就能打敗夏桀。也有人說,是因為虎魄傷主,所以才導致夏桀的死。是真是假,如今也不得而知,可這龍牙是三大邪刀之中威力最大的。”

林楓聳聳肩,“神器也好,邪刀也罷,在我看來,人心遠比這些兵器更加恐怖。如果是邪惡之人,即便手握神器,也一樣是邪惡。正義之人即便手持邪刀,也一樣可以主持正義。不是嗎?”

楊玉麟愣了愣,無言以對。

邪刀到底是不是真像傳說中那麼邪,誰也不知道。傳說,畢竟只是傳說。

出了地下室,一名手下湊到楊玉麟耳邊說了幾句,楊玉麟的表情頓時大變。揮揮手示意他離開後,轉頭看向林楓,說道:“說了讓你儘快離開西北你就是不聽。待會如果發生什麼事,你趕緊走,其他交給我。”

眼見楊玉麟神色凝重,林楓也不由得愣了愣,能讓他也這麼畏懼,肯定是出了大事。

來到客廳,只見一名老者端坐在沙發上,文墨竹站在一旁。

林楓不由一怔,滿是疑惑。

“你怎麼來了?”楊玉麟坐下,問道。

“怎麼?你是跟他談好了,以後要站在北疆支援他?”宮延齡笑了笑,透著一股寒意。

“我說過,你們之間的爭鬥跟我沒關係,我只是個江湖人,政治上的事輪不到我插手。他在西北,我自然要招待,就好比你們的人到了西北,我也一樣。”楊玉麟說道。

“那就好。我不找你,我找他。”宮延齡微微點了點頭,看向林楓,“連青衣是你殺的?”

“想替他報仇?我可以送你一程。”林楓冷聲道。

宮延齡笑了笑,說道:“放心,我雖然想殺你可不能自己動手,有些老傢伙不答應,我也不想跟他們糾纏。不過,連青衣被你殺了,我怎麼也要找回點面子,所以就只好拿劍冢那丫頭賠償了。”

“葉傾城?你把她怎麼樣了?”林楓呼的一下起身,殺氣迸射。

“我可沒動手,是她,你要想報仇,找她。”宮延齡指了指身旁的文墨竹,說道。

林楓一臉難以置信,驚愕的看向文墨竹。

“沒錯,人是我殺的。我們龍門需要生存,那就需要有靠山,不是我死,那就是她死,我別無選擇。”文墨竹冷冷的說道。

“老東西,我要你的命。”林楓眼中寒意閃過,揮拳就朝宮延齡砸了過去。

楊玉麟大驚失色,連忙拉住他,不停的使著眼色。

這老傢伙可不是連青衣,是個很難纏的對手,打起來,九死一生。至少,楊玉麟不敢這麼做。

不過,因為有某些人制約,宮延齡不便對林楓出手。可如果是林楓主動挑釁,那可就怪不得宮延齡,也恰恰給他一個合適的藉口除掉林楓。

宮延齡沒有動,文墨竹卻是毫不猶豫的衝上前,一道劍氣直奔林楓胸口而去。

“文墨竹,讓開!”林楓怒吼道。

“你要殺他,那就先殺我。”文墨竹固執道。

林楓冷哼一聲,“砰”的一拳將文墨竹砸飛出去,摔倒在地,連連吐出幾口鮮血。如果不是林楓手下留情,文墨竹只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丫頭,看來他還是挺在乎你啊,竟然不捨得下殺手。”宮延齡淡淡的笑道。

林楓冷聲道:“對你,我可不會不捨得。”

宮延齡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起身,一股龐大的勁氣鋪天蓋地的壓了過去。其強大,遠比連青衣更勝。

無上境,一階就是百萬戰力的差距,可謂是天壤之別。

他不遠千里來找林楓,一是想試探一下文墨竹,二也是想找機會幹掉他。現在,林楓先動手,那他也就不必再有顧忌,那個老傢伙也就沒理由出手了。

“呼!”

一陣狂爆的勁氣席捲而來,直接將宮延齡震退幾步。

宮延齡不由的面色大驚,眉頭緊蹙。

“你是想死嗎?”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宮延齡嘴角抽了抽,“可是他先動手的,我難道坐以待斃?”

“那你再動手試試。”那個聲音說道。

宮延齡渾身一僵,尷尬的笑了笑,卻是不敢再有任何動作。林楓聽得出這個聲音是誰,他家裡那棟樓閣裡的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他也只是聽過聲音,卻從沒有見過,每次他想登上頂樓一探究竟,都會被一股勁氣拋下樓。

原來,他這麼強,連宮延齡都如此畏懼。

林楓也總算明白,為什麼他父親林崢嶸實力那麼差,卻從來沒人敢動他。就連勾搭了劍冢剩女,劍冢的人也是不了了之。

“你們兄弟三個,誰也不準親自出手,這是規矩。可是,連青衣卻出了手。就算他死了,這件事也不能這麼算了。替我帶個話給你老大,必須給我個交代,否則,作為回禮,我會要了你的命。”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過來跟我決一死戰。生死,那就聽天由命。”

聲音再次響起。

不大,很輕柔,可卻有著一股讓人不敢拒絕的霸氣。

“行,你的話我會帶到。不過,你能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輩子,這場恩怨終究需要一個了結。”宮延齡咬了咬牙,說道。

對方在沒有任何聲音,也不知道人還在不在。

冷冷的瞪了林楓一眼,宮延齡說道:“小子,最好夾起尾巴做人,別以為沒人治得了你。再對我們的人動手,那我們也不再忍讓,是生是死,那可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說罷,宮延齡拂袖而去。

“呼……”

楊玉麟大大的鬆了口氣,一下癱坐在沙發上,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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