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整個杬林人盡皆知
次日晚上 杬林
宋棲梧剛和周禾進了休息室，裡面就一片歡騰。
“哇，老闆給我們補的中秋禮物！”
“這個月餅好好吃，你的什麼餡兒的，我的是蛋黃餡兒。”
“我的是蓮蓉。”
“我想吃蛋黃餡，我拿豆沙跟你換！”
“哇塞，還有好多零食。”
“我的還有花呢，是紅玫瑰。”
“我也有，我是粉色的玫瑰。”
“一人一份啊！”
發禮物的是個男的，是大老闆的隨行助理，叫秦一，跟這些姐妹兒也算是混熟了一片，發禮物的時候笑眯眯的很是熱情。
秦一向周禾招呼，“周禾，你的禮物！”
周禾眼前一亮，一溜煙兒的跑到秦一面前，周禾拿到手的禮物，沉甸甸的，開啟一瞧，裡面不止有昂貴的零食和拳頭大的美味月餅，還有女孩子喜歡的首飾。
發禮物的位置，是休息室的吧檯，宋棲梧只是沉默地把眼睛轉到一邊，不去看。
像這種好事，是輪不到她的，她很識趣，沒有跟著往前走。
一個女孩抱著禮物跟宋棲梧面前路過。
“你不去拿嗎？每個人都有。”
宋棲梧這才發現，是那天放她出來的那個女孩。
付藍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她倆交談，心裡一絲惡意攀升，提著東西后腳就離了休息室。
宋棲梧心裡開始雀躍。
女孩走後，她也忐忑的走向那邊。
秦一也照樣遞給她。
宋棲梧剛要接過，東西就被人搶先一步拿走。
“你也配拿老闆給的東西?”
宋棲梧一看，是顧瑤瑤。
顧瑤瑤笑著說，“你的事蹟，整個杬林人盡皆知！也就老闆不清楚，連你的那份都算上了。我看，不如我就替老闆教訓一下你，是你自己滾出去，還是我們姐妹們把你扔出去……”
宋棲梧努力的保持冷靜，她曾遭受了那麼多羞辱，現在想想，都覺得沒什麼，這三言兩語，哪裡比得上監獄的那四年。
她細想了這些日子，跟顧瑤瑤根本沒有交集，她想不通，顧瑤瑤為什麼要這麼做?
今晚這好日子，整個杬林的女模都在，大多都是領了東西，就各司其職了，雖然這個點沒什麼人，但休息室內的人也不少。
一聽見這動靜，那些人都紛紛圍過來，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
“這不就是那個薄少的前妻嗎？那天包廂里居然還勾引世子爺，笑死我了，就她那樣，哪個男人看了不倒胃口……”
“就是她啊，天吶，我以為多少是有點姿色的，沒想到就這逼樣。”
周禾沉浸在禮物的喜悅裡，迫不及待的拍照發朋友圈，正要美美的拍上一張時，發現身邊的人都往一個地方聚。
宋棲梧不想惹是生非，這裡的女模身後都有些金主，不能得罪，只得放棄。
顧瑤瑤正得意的時候，周禾上來一把將東西搶了過來。
“你本事挺大呀，什麼資格還替老闆出氣?”
周禾把東西遞到宋棲梧手裡，面色陰冷，“葉姐都沒說辭退的人，你個三九流還替上了！”
顧瑤瑤氣噎，“周禾，你什麼意思?居然替這個女人說話！”
“老闆的規矩，就是不準內鬥！我看啊，照你那說法，我都能替老闆著想，把你給丟出去！”
“憑什麼丟我！我替杬林賺了那麼多錢，你說丟就丟?”
宋棲梧拉了拉周禾，壓低了聲音，“算了吧，我沒事吧，那些東西不要我也沒關係。”
“棲梧，不能算了。她敢欺負你一次，就敢欺負第二次。”周禾大聲開口，“今天這事兒我管定了，宋棲梧我罩著，誰說她不是，就別怪我給誰穿小鞋！”
她周禾給人穿小鞋的本事還是有的，就看哪個女人不識抬舉，要得罪她。
可週禾當著她的面，指著她說要給人穿小小鞋，不就是指的她嗎！
“你，你敢給我穿小鞋！”
周禾一臉戲謔，“怎麼不敢，有本事你給我穿一個啊！”
顧瑤瑤氣的臉色鐵青，一旁的幾個女人本想跟著幫腔，但聽見周禾說了這句，一下就縮了脖子，三個兩個的散到了一大半。
周禾是杬林第二批進來的女模，接待客戶能力非常好，資歷又深，老闆都讓她在這兒混了個管事的，就算是不巴結她，也不敢輕易得罪。
顧瑤瑤偏偏就是個不怕事的，又是個一點就爆的脾氣，跟周禾吵的不可開交。
宋棲梧也沒辦法。
恰時，休息室的門被敲響。
“吵什麼呢？”
葉雯出現在休息室門口。
“吵架是能掙錢還能怎麼的，還不快去工作?”
顧瑤瑤再不怕周禾，但如今引來個能掌握她生死大權的杬林頭子，乖乖的閉上嘴半天不吱聲。
周禾看顧瑤瑤跟吃癟蒼蠅一樣，心裡就美滋滋的。
周禾誰也不怕，唯一能治她的就是大老闆。
大老闆日理萬機，不會輕易出現在杬林，距離上一次出現已經是去年，所以她在杬林只要一個不開心，幾乎是見誰懟誰，只要不過分，杬林她就是老大！
周禾兩手抱胸，賤兮兮的看向顧瑤瑤，顧瑤瑤氣的眼睛都淚汪汪的。
各自散去後，周禾摟住宋棲梧的肩，“放心吧，杬林有我給你撐腰，沒人敢動你！”
“謝謝……”
宋棲梧自知受了周禾許多照顧，便沒多說什麼。
宋棲梧躲在杬林安全樓道里，也學著那些女模一樣，開始看袋子裡面的禮物。
裡面的月餅足足有拳頭那麼大，是蛋黃餡的，裡面還有一朵路易玫瑰，是精心包裝好的花束，還有幾大袋零食，宋棲梧眼前一亮，其中有一包是S市的特產，是她曾經最愛的零食。
她捧著那袋零食，像是思念故鄉的孩子都一樣。
這是幾年間，為數不多的溫暖。
杬林沒地方放東西，她中途就回了一趟宿舍，像只倉鼠一樣，把自己喜歡的東西藏進衣櫃裡。
再回去後，已經十一點多，得抓緊時間打掃包廂。
大概是凌晨兩點，走廊裡傳來一陣噩耗……
“死，死人了！”
周禾今天很閒，就跟宋棲梧一起打掃包廂，順便還叫了幾個同樣很閒服務生。
剛打掃到一半，一個服務生就急衝衝的過來喊，“周禾姐！出事了！出事了！杬林，杬林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