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捂住鼻子，向上仰起頭。
“不好。”
蕭得茗以為她說自已的後背受傷，自言自語道，“不至於受傷啊。”
等他轉過身來，見陳怡然捂住嘴鼻仰著頭，“你怎麼了？”
陳怡然見他轉過身來，原本仰著的頭也恢復了正常角度，看到他光著的前面，只覺得鼻子裡更洶湧了，連忙仰起頭，伸出一掌連連擺手，“你別過來！”
蕭得茗看到她指縫裡流出的紅色液體，心一驚！
也不管她說什麼，一步上前，一手託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拉開她捂著口鼻的手掌，“你怎麼了？”
“應該流鼻血了。”
“去衛生間。”他扶著她往衛生間。
陳怡然彎腰，在洗臉池裡，用清水清洗著臉頰上的血漬。用冷水拍了拍後頸和前額止血。
“你幫我拿點紙，止血。”
蕭得茗將抽紙遞給她，見她的手是溼的，忙用毛巾給她擦乾手，才再次把紙放到她手裡。
陳怡然將紙巾捲成細條狀，堵住鼻子。
她用雙手捂住自已的口鼻，尷尬到不行。
“你別看，轉過身去，你先出去。”
蕭得茗唇角微揚，他本不想笑，但看到陳怡然小心謹慎的樣子反而心情愉悅。
“不醜。”
被拆穿心情的陳怡然臉火辣辣的燒得慌。
“臉上有水，我幫你擦乾。”
他不由陳怡然拒絕，拉開她的手，手裡突然變出紙巾，輕輕按在她的臉頰上，吸去洗臉時飛濺的水漬，動作溫柔至極。
院子裡，蕭景兒主動問蕭澄，“需要我幫忙拿什麼嗎？”
她現在還是無法開口喊媽媽。
“沒有，你繼續和小狗玩吧，小心一點。”
蕭澄轉身朝花架走去，蕭景兒卻愣在原地。
媽媽竟然開始關心她了。
她開心地呼喚QQ，一人一狗跑到蕭澄旁邊，看了看畫，又看了看花。
QQ對觀看蕭澄畫畫的休閒活動很熟悉，它陪著陳怡然看了多次。
但蕭景兒是第一次。
她驚訝地發現，自已的媽媽竟然如此擅長繪畫，紙上的月季花靈動無比，花瓣的肌理清晰可見，彷彿能聞到花香。
想到自已曾經隨手塗鴉的作品，被老師和同學誇讚，她有一瞬間怔住。
她是不是遺傳了媽媽的繪畫基因？
“媽媽，你畫得真好。”
蕭澄手中的畫筆一頓，耳邊似乎出現了幻聽。
她微微轉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女孩。
小女孩坐在她的側後方，沒有注意到她的偷看，仍舊託著腮，盯著畫布，眼神時不時抬起朝遠處的月季花看去，似乎在將畫作與實物進行對比。
蕭澄剛剛轉過頭，繼續繪畫。
再次聽到小聲的呢喃，“太逼真了。”
她確定剛才自已沒有幻聽，小女孩在自言自語。
畫工得到認可，蕭澄心情十分不錯，連帶著落筆都變得輕快了些。
樓上，蕭得茗的房間內，陳怡然將堵住鼻子的紙拿出來。
“真的沒有再流了。”
蕭得茗再三確認，她的確沒有再流鼻血後，允許她下樓。
“你今天要出門嗎？”
蕭得茗轉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你又換上白襯衣了啊，還要忙工作？還是應酬？”
他最近天天加班，就是為了週末能多陪陪她和姐姐。
至於穿白襯衣，也是因為他記得陳怡然的調查報告上寫著，“最喜歡穿白襯衣的男生，看上去很乾淨。”
他沒有回答陳怡然的問題，走在樓梯上時，問她，“這些花，喜歡嗎？”
陳怡然定住腳步，瞪大了眼睛望著他。
蕭得茗見她沒走，也定住腳步，回頭望著她。
陳怡然手指了一圈，“這些都是你買的？”
語氣中的驚訝毫不掩飾。
“喜歡嗎？”
蕭得茗眸中露出喜色。
陳怡然機械的點點頭，“喜歡是喜歡，但這也太誇張了。”
她眉頭一皺，小聲道，“澄姐姐以為這是她買的，你倆到底誰買的？”
他站在下面一層臺階上，現在兩人的身高一樣。
“都有。”
他湊近，兩人幾乎臉貼臉，陳怡然下意識往後仰。
“別動，我媽在偷看。”
陳怡然僵住，聽話地沒有動作。
但只見她嘴唇未動，卻從嘴裡發出聲音，“為什麼不能動？”
蕭得茗沒有回答她，而是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往下樓。
“因為這樣才正常。”
陳怡然轉了轉眼珠，“你的戀愛經驗似乎很豐富啊？”
“沒有，我是理論派，看書多。”
“你再多說一點，我都要信了。我怎麼有種感覺，你其實一直在騙我吧？”
蕭得茗停下腳步，皺著眉，低頭看著她，“如果我真的戀愛經驗豐富，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撩到你不由自主愛上我了，而不是一直拉著你陪我演戲。”
陳怡然被這番指控說得羞愧低下頭。
“我錯了，不該懷疑你。”
“嚴格說來，你是我第一個女朋友，不嚴格說，是第二個女朋友。”
“什麼？！”
陳怡然聽到“女朋友”的字眼臉還是不由自主紅了，又對蕭得茗有過女朋友感到驚訝和意外。
她站住不動，抬頭看著他。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晚點我再跟你解釋，現在先去找姐姐，她和小景還在院子裡。”
“哦，對！”
他們走到蕭澄身邊時，看到蕭景兒也在一個畫架上隨手塗鴉。
“咦？景兒很有繪畫天賦呀，肯定是遺傳的澄姐姐的優秀基因！”
蕭景兒轉頭咧嘴對陳怡然笑著，“媽媽見我很感興趣，叫人把她閒置的畫架給我用了。”
陳怡然目光放到蕭澄身上，又放到畫作上。
“哇，這幅畫是畫好了嗎？”
蕭澄停下筆，轉過頭，“是的，今天晚一點等顏料幹了，就可以裝裱了。”
“謝謝澄姐姐！愛你！”
陳怡然在頭頂比了一個愛心。
蕭澄一笑，“你喜歡就好。”
涼亭裡，傭人把茶水點心擺放好，走到幾人身邊。
“先生，水果點心已備好。”
蕭得茗點點頭，傭人退下。
“姐，你畫了好久了，先去休息休息，景兒也過來休息一會。”
幾人一起移步到涼亭，QQ也歡喜地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