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欲多提,祝窈青另問:“你媽媽叫什麼?”

雲欲晚輕念:“樓婉儀。”

沒想到祝老太太的表情微凝:“你媽媽叫樓婉儀?”

“是啊。”雲欲晚有些疑惑祝窈青的反應。

對方卻立刻追問:“是婉約的婉,儀態的儀,在政府工作那個?”

雲欲晚更覺得詫異:“是,您認識我媽媽?”

“鼻樑很高,眼睛長長的,做事情很利落?”祝窈青卻迫切尋求答案。

雖然不知道對方怎麼是這個反應,但云欲晚很輕地點點頭:“我媽媽的確是這樣。”

祝窈青的視線一寸寸略過雲欲晚的臉,才意識到自己為什麼對這個第一次見的後輩一見如故:

“原來是樓部的女兒,難怪了。”

祝老太太低下頭去忍一時無法壓抑的情緒,片刻後才娓娓道來:

“你媽媽和我是老相識,之前祝家承包了政府工程,意外起火,一把火燒光,申請政府補助,那是一大筆錢,有人汙衊我是自導自演騙取資金,是你媽媽親自下工地找到證據,為祝家平反,否則祝家一定有牢獄之災,但祝家想感謝你媽媽,你媽媽一直都閉門不見,甚至看到我就要避之不及,別說收禮,一句話也不願意和祝家說,兩袖清風到離世。”

雲欲晚沒想到會有這種淵源,一時間都難以緩過神來。

“我沒能當面感謝你母親。”祝窈青緊緊握著她的手,從前沒能達成的遺憾,這一刻終於得到解決之法。

樓部的女兒,不是需要避著祝家走的情況了。

“以後有什麼事,都來找奶奶。”

難怪能把這個孩子教成這樣,說是趙琴教的她覺得奇怪,說是樓部的女兒,這就合情合理了。

樓部品行正直,能有多好的女兒都應當。

是她這輩子難得敬重的年輕後輩。

雲欲晚看見老人這樣難受,哪怕自己也不好受,都先顧著安慰對方:“奶奶…這都是過去的事了。”

祝老太太像是想起什麼悲愴的往事,心境波動:“先讓阿鄒送你回去吧,好孩子,以後常來祝家。”

中年婦女立刻將那盒紐扣包好:“欲晚小姐,您跟我來吧。”

雲欲晚回頭看向祝窈青。

祝窈青眼底微紅,輕輕擺手:“去吧。”

中年婦人把雲欲晚送出去,身後的人們還提著大包小包的。

路過前廳走廊,趙琴身邊的人提醒她:“琴姐,你看,欲晚出來了。”

而趙琴回頭,就看見一群人拿著東西跟在雲欲晚身後。

而趙琴身邊的太太感嘆:“天,老太太這是把家底掏給了欲晚啊,我都還沒見過老太太這麼喜歡誰。”

“這要是我的女兒就好了,可惜是琴姐教出來的孩子才這麼討人喜歡。”

而云欲晚路過趙琴旁邊,趙琴叫住她。

雲欲晚停下腳步,趙琴有點遲疑:“祝奶奶送給你這麼多東西啊?”

而云欲晚身後的中年婦人有意避免雲欲晚尷尬,微笑著:

“溫太太,老太太和欲晚小姐一見如故,這都是老太太的心意,不好推辭,而且交代我們親自把欲晚小姐送回去,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周遭太太們的眼神更是驚訝,都落在趙琴臉上。

眼睛豔羨得要發光。

老太太親自叫人送回去,這得是多喜歡。

趙琴也震驚,動作有點遲緩:“那就麻煩你們了。”

雲欲晚有些怕趙琴生氣,溫聲細語道別:“那我就先回去了。”

趙琴卻頭一次,看向她的眼神溫柔無比:“好,到家了給我發個訊息。”

雲欲晚有些吃驚,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輕輕頷首。

而她走後,趙琴身邊的太太們是又驚豔又羨慕,在趙琴耳邊感嘆恭維。

趙琴握著花材,都有些心不在焉,嘴上還應付著:“哪裡哪裡。”

祝弄璋更沒想到自己奶奶居然對雲欲晚這樣青眼有加,剪花的時候都不小心把手剪破了。

憑什麼?

而云欲晚出了正門,中年婦人叮囑門衛認人,說以後看見雲小姐可以直接放行。

門衛的視線飄到雲欲晚臉上,連忙答應。

一輛有手繪細金腰線的勞斯萊斯停在雲欲晚面前。

回去的時候,雲欲晚還久久未能平靜。

直到趙琴回來了,還輕輕敲她的門,和她說話:

“你哥哥剛剛打電話和我說,叫你去陸家嘴,他有事和你說,阿姨叫司機送你過去。”

雲欲晚從沉思中驚醒:“好,我馬上就來。”

隔著門,趙琴還叮囑她:“欲晚,你記得好好說,別惹哥哥生氣。”

生怕兩個人打起來。

而云欲晚沉默片刻:“……好”

而云欲晚被送到陸家嘴,車停在門口,她跑進別墅。

溫仰之正在餐廳吃飯,雲欲晚坐過去,靠在他肩膀上: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

溫仰之握筷夾菜,腕骨分明的手上一塊考究陀飛輪表,語氣不鹹不淡:

“剛剛。”

雲欲晚不懂他的腦回路:“怎麼打電話叫阿姨把我喊過來?”

他另一隻手輕輕搭在她頭上,順著她濃密烏黑的長髮向下摸,寬大的手掌炙熱撫摸著她,只感覺摸她的人滿腹柔情:

“想看見你。”

他看著疏離,說話卻這樣,雲欲晚暗自歡喜,卻撅嘴像個油瓶:“幹嘛不直接打給我?”

他終於舍了目光看她一眼,哪怕只是捉摸不清的一眼:

“不想打擾你。”

雲欲晚覺得肉麻地縮了縮肩膀。

他說話如白鷺鷥足尖劃過水面起漣漪一樣淺淡:

“今天玩得開心嗎?”

雲欲晚報喜不報憂:“開心,有很多人加我的微信,現在都還沒透過完,而且祝奶奶送了我一套釦子,還是我媽媽的舊識。”

他淡嗯一聲:“以後可以不用怕社交,在國內多交朋友。”

她未察覺其中關竅,從側邊抱著他的腰,呼吸著有他氣息的空氣,淡淡的冷香卻讓人安心:

“溫仰之,我好想你。”

他依舊淡聲應:“嗯。”

她小小聲賴著他:“好想和你待在一起。”

他任她抱著,並不說話,不像平時總是摟上來。

雲欲晚抱著他,在他凌厲清瘦的側臉上親了一下:

“幹嘛不理我呀?”

溫仰之只是看向傭人,示意對方從遠處過來。

傭人過來之後,溫仰之溫和開口:“幫她拿個碗。”

傭人盛好飯,把碗拿過來。

雲欲晚有意和他分享:“你知道我和祝奶奶是怎麼結緣的嗎?”

他淡定:“紐扣。”

雲欲晚震驚:“你怎麼知道的?!”

訊息也太靈通了。

他終於視線與她四目相對,深瞳如烏雲:“上次你褲釦崩了,放在我房間花瓶上,是一枚古銅色紫羅蘭印章紐扣。”

雲欲晚目瞪口呆:“你居然看出來那顆釦子有花心思。”

而且還是在那麼滑稽的情況下。

他腦子裡不是她坐他床或是脫了褲子,而是這紐扣有點東西。

雲欲晚:“……?”

她這麼沒有吸引力嗎?

“順便。”他清晰碩大的喉結微動,但人卻不動聲色。

她忽然意識到什麼:“你是不是也知道祝奶奶沒有紐扣上的知音?”

他並不多說一個字,以最淡漠的方式應她:“是。”

雲欲晚終於明白,為什麼他會讓她去這個聚會。

所以溫仰之早看出來祝老太太的紐扣不一般,但不說。

看見她的紐扣上有文章,也不提。

只是讓她去這個聚會。

她還以為溫仰之的安排,只是把曼儂叫過來了。

她滿心驚詫:“難怪你叫我去祝家的聚會…”

溫仰之從傭人手裡接過盛好飯的碗,習慣性道:“謝謝。”

傭人又走遠。

溫仰之給她夾菜:“與其讓你置身事外,不如給你找個靠山。”

他的語氣散漫平淡,似乎這不算是什麼事。

雲欲晚想拿起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一時間意識到他的用意。

他會為了她考慮到這種地步,這麼小的事情,她都沒有說過被人排擠,他卻考慮到了。

溫仰之的愛,是一支可以穩定投入的長期債券。

雲欲晚的鼻頭莫名發酸,看著他平靜的面龐,忽然靠在他懷裡,手抓著他腰際衣料:“有你真好。”

他垂下濃密的睫毛看她,糾正她的說法:“有沒有我,你都應該好。”

她感動得感覺自己眼睛熱熱的:“你不是嘴硬的嗎?為什麼突然最近嘴不硬了?”

他微揚眉:“以後你會知道原因。”

雲欲晚緊急避險,急忙捂住耳朵,感覺他肯定又要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溫仰之輕嗤:“晚上做都敢做,不敢聽。”

她捂著耳朵靠在他懷裡,仰著臉看他:“不想和你說話,你說話黃黃的。”

溫仰之拿乾淨筷子,塞到她手裡,大手託著她的肩膀把她扶正,讓她吃飯:“等會兒別回去了。”

雲欲晚抓著筷子,卻擔心:“我不回去,萬一阿姨問起來怎麼辦?”

“我會和她說,是帶你去參加晚宴了。”溫仰之早想好退路。

她信以為真:“什麼晚宴?”

溫仰之意味深長地望她一眼,但又順著她輕飄飄逗她:

“看我們欲晚想去什麼晚宴了。”

雲欲晚驚訝:“還能我想去哪個就去哪個?”

他覺得她可愛,收回視線,低頭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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