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你無恥的樣子，有我年輕時風範
顧言之本能的想問一句“這是什麼”，只是不等他問出口。
就瞳孔急速一縮！
他卻是看見了紙屑上面的兩個字《不可》！
顧言之何等人物，只是目光一閃，就明白了李教授的意圖。
他當即將其餘紙屑一點點拈起，比對了半天之後。
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難看。
“顧校長，怎麼了？”
旁邊一個面試官好奇的問道。
顧言之沒有回答，而是將拼好的紙屑推給那個面試官。
那個面試官一看之下，面色驟變。
“怎麼會這樣？這不是許瀧的那首《有何不可》嗎？”
“難道……許瀧涉嫌抄襲？”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除了賈副校長之外，所有面試官都圍了過來。
“還真是！怪不得許瀧下筆如有神，十分鐘不到就完成了創作！”
“只從這些紙屑拼湊出來的段落來看，跟許瀧的答卷一絲不差。看來確實擺脫不了抄襲嫌疑。”
“我覺得，未必是抄襲。也有可能是……許瀧提前得知了面試題目，提前進行了創作！不然這首歌曲的完成度不會這麼高！”
聽到最後一句話之後，在場考官齊刷刷將目光看向了賈副校長。
不止因為賈副校長從頭到尾表現的不太正常，還因為賈副校長是唯一有作案動機之人！
畢竟當初就是他提出雙人面試、優勝劣汰。
同樣也是他，負責接待的許瀧。
最關鍵，面試題目是賈副校長出的！
在此之前，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知曉題目是什麼！
“你們看我幹什麼？題目雖然是我出的，但是不代表就是我洩密的啊！”
“再者，你們憑什麼一口咬定許瀧提前知曉了題目？人家許瀧恰巧有一首舊作，又恰巧跟畢業季有關，正好拿來交卷，不行嗎？”
賈副校長狡辯道。
而幾個面試官則對視一眼，沒說話。
賈副校長終究是海大的常務副校長，他們雖然看不慣賈副校長這種行徑，但是沒必要因為這種無憑無據的事情得罪他。
此事的最終定奪權，還是得看顧言之。
顧言之屈起中指，敲擊著桌面。
半晌後，慢條斯理說道：“老賈說得對，沒有證據的話還是不要亂說為妙。”
“只不過，既然許瀧這首歌曲存在嫌疑，哪怕僅僅是以前創作的一首舊作，也不適合拿來交卷了。”
“許瀧此歌駁回。”
“另立題目！”
顧言之說著，就要將許瀧那首《有何不可》撕碎。
只是他還沒動手，卻見一個人站了起來，出聲阻止道：“等下！”
“駁回幹什麼？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怕了他。”
“正巧我也有一首有關畢業季的舊作，拿到一起比較一下便是。”
卻是陳立！
聽到陳立的話，在場眾人全部皺起眉頭。
陳立也有畢業季的舊作？
如果都是舊作的話，那放到一起比較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好！你的舊作在哪裡？”顧言之思忖數秒，點頭答應道。
陳立不慌不忙開啟手機，從一個小眾音樂論壇上，翻出了一首歌曲。
遞給顧言之。
顧言之看了一眼這首歌曲。
署名竟然不是陳歸鹿，而是陳立。
再看歌曲的上傳介紹，卻是無意中現場錄製而來。
還是清唱版本。
並非正兒八經的錄音室產品。
這不禁讓顧言之產生一絲興趣。
“鳳凰花開的路口？”
“這歌名，單論意境似乎比《有何不可》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啊！”
“就是不知道內容如何。”
顧言之掃了一眼歌名之後，說道。
接著按下了播放鍵。
很快一段清唱傳出。
音質洪亮但是嘈雜，似乎是從學校的高音喇叭裡面傳出。
但正因如此，卻一下子將人拉入到了那個校園場景！
彷彿此刻自己就站在校園門口，仰著腦袋、豎著耳朵，聆聽從教學樓高音喇叭裡傳出的歌曲！
“時光的河入海流
終於我們分頭走”
僅僅兩句，沒有任何鋪墊，也沒有任何的前奏，卻讓顧言之以及幾位面試官全都頭皮發麻！
渾身炸起一層雞皮疙瘩！
情感！
他們從裡面聽出了濃厚而飽滿的情感！
這種情感，超越了一切技巧，超越了一切花裡胡哨的伴奏！
跟許瀧的情情愛愛比起來，這種情感，才是真正符合畢業季學子的情感！
以至於連人到中年的顧言之等人，心中都產生強烈共鳴！
畢竟，誰沒有年輕過？
顧言之等人沒有說話，而是懷揣著這種極度的震驚，默不作聲繼續聽下去。
當歌曲來到尾聲的時候，顧言之等人竟然情不自禁跟著哼唱起來！
“沒有哪個港口
是永遠的停留
腦海之中有一個鳳凰花開的路口
有我最珍惜的朋友
給我最珍惜的朋友”
最後一個字落下，餘音不絕。
顧言之等人的臉上也一副意猶未盡。
彷彿沉浸在了歌曲之中，短時間內無法自拔。
“這首歌……”一個資深聲樂教授頓了頓，繼續說道。
“沒有發表可惜了！”
“它絲毫不輸於那些天王歌手們的主打歌！”
“老李啊，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執意推薦陳歸鹿了。就衝這首歌，陳歸鹿就值得咱們海大破格錄取啊！”另一個面試官說道。
“許瀧的《有何不可》其實也不錯，但是很可惜，遇見了陳歸鹿這首《鳳凰花開的路口》。只能說，兩者差了至少十年的功力。”
第三個面試官毫不掩飾，直接說道。
這話不禁讓許瀧臉色一紅，同時眸底湧起一抹羞憤。
十年功力？
陳歸鹿有那麼強嗎？
自己又有那麼差嗎？
而顧言之沒有急著發表意見，他在聽取完了所有面試官的意見之後，才悠悠開口：“就我個人而言，更加喜歡陳歸鹿這首《鳳凰花開的路口》。”
“所幸，其餘幾位面試官跟我意見相同。”
“所以這場面試我宣佈陳歸鹿獲勝，諸位可有意見？”
“老賈，你怎麼不說話？”
顧言之看向賈副校長。
而賈副校長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哼哼哧哧，想說什麼，卻就是說不出來。
因為連他，都被陳立這首《鳳凰花開的路口》震撼到了！
剛才一瞬間，他恍惚看到了畢業之時那位給自己送上一千隻千紙鶴的初戀女友！
他的心臟，莫名的感到一抽！
恨不得重回過去，重拾初戀！
只不過，這種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
賈副校長深吸一口氣，重新讓理智佔領智商高地。
“我覺得吧……既然許瀧有作弊嫌疑，剛才畢業季那個題目就不能算數。”
“理應重新立題，重新比試。”
好傢伙！
陳立聽到賈副校長這番話，只想對著賈副校長豎起大拇指，稱讚一聲：你無恥的樣子，頗有我年輕時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