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病了,他怎麼能病了呢?!”

陳平把探訪結果彙報給劉邦後,劉邦大為震驚,過了半天,才擺了擺手,既厭惡又無奈地說:“罷了,罷了。”

“若是韓信不肯隨您出征,陛下是否仍舊按原計劃,由周勃掛帥?”陳平看了看劉邦,試探著問。

“周勃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可是他已經做到太尉了,若是功勞都讓他給佔了,朕擔心沒什麼可封賞了。”

劉邦坐在御案後,邊批閱奏章,邊顧慮重重地說。

“那就仍舊由您御駕親征,由周勃等人參與會戰。”

陳平又說。這話雖然沒有挑明,但是意思劉邦還是聽出來了。御駕親征的話,既然已經說了出去,那就不變了,唯一的調整就是實際作戰時,由周勃代替劉邦指揮。

“只怕周勃不肯啊!”劉邦苦笑著說。

“如果這樣,臣還有一策,那就是讓勇將爭功。”

說著話,陳平走回自己翻看奏章的長案,取出了一卷竹簡:“陛下請看,這是燕王盧綰上的摺子,他想為您當先鋒。”

“噢?盧綰這狗日的,竟有如此膽色!”

劉邦接過竹簡看了看,嘴角很快浮起了嘲諷的笑,眉頭跟著舒展開了:“朕記得當年在中陽裡打群架,動手的時候,盧綰總躲在最後面,等到要逃命了,他又跑在最前面,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沒想到到了這把年紀,盧綰竟轉性了,著實稀罕吶!”

“這也沒什麼稀罕的,盧綰在奏章裡已經寫明瞭,他就是要給滿朝的文武看看,陛下並非孤家寡人,陛下還有他這個兄弟。”

陳平接了一句,意味深長地說:“盧綰此心可用。”

“朕當然明白他在滿朝文武都反對朕御駕親征的時刻,上這樣的奏章,是很有心的,可是憑著朕對盧綰的瞭解,他並沒有這個眼力見,有眼力見的恐怕是他那個狡猾的兒子!”劉邦冷笑著說。

“這很重要嗎?”陳平看了看劉邦,表情凝重地說:“燕王和世子本就是一體,奏章是燕王上的,這意思便是燕王的本意。”

“也罷,韓信不是病了嘛,那就把機會讓給別人。”

劉邦放下盧綰上的奏章,終於下定了決心:“陳軍師,朕準了你勇將爭功之策,不過,在出徵之前,朕還有一事需要你聯絡趙相國周昌,在趙、代兩地予以申明。”

“陛下請明示。”陳平立刻返回長案,拿起筆準備做記錄。

“朕當初派遣陳豨以列侯身份任職代地丞相,主要是因為他以前為朕做事盡心盡力,從來就沒有過異心。”

劉邦稍稍醞釀了一下,繼續說:“如今陳豨受到大漢叛臣韓王信的挑撥,在趙、代兩地劫掠百姓,朕實在看不下去,這才親自趕來,問明情況,至於趙、代兩地的百姓,他們既不知道韓王信的惡毒,更不清楚陳豨的無奈,朕決定赦免他們,不予論罪!”

“陛下聖明!”陳平記錄完,立刻跪在了地上,連磕了三個頭:“臣代表趙、代兩地的百姓,感謝陛下的仁慈!”

“世人都誇張子房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臣以為此風評用來稱頌陛下的聖明更合適!”

從地上爬起來後,陳平眼中滿是欽佩,語帶讚揚地說:“只要百姓不從賊,天兵一到,必然勢如破竹!”

“朕最大的擔心就是不明就裡的百姓,經受不住陳豨等人的蠱惑啊!”劉邦憂心忡忡,望著陳平說:“這事要儘快辦,辦的越早,受到牽連的百姓就越少。”

“臣遵旨!”陳平拱拱手,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問:“那燕王這份奏章如何回他,是讓他就近隨陛下從長安出發,在軍前效命,還是讓他同其他藩王一樣,返回封國,整頓兵馬……”

“既然是勇將爭功之策,那就讓盧綰儘快返回燕地吧,也好讓他明白,只要他對朕忠心不二,朕是會念著他的好的。”

陳平的話還沒講完,劉邦就說出了他的決定。

盧家老宅。

盧綰又一次坐在正廳前的臺階上,望起了光禿禿的樹幹。

然而,不等他開始唉聲嘆氣,一隻喜鵲突然跳上了枝頭。

“喳喳喳!”

聽著喜鵲的叫聲,盧綰有些發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嘆氣。他已經聽從了盧棄的建議,把請戰的奏章遞了上去,可是眼瞅著日頭已經偏西,卻仍舊不見宮裡傳回來一丁點訊息。

“兒啊,你說咱爺倆還有回家的希望嗎?”隱隱聽到身後傳來盧棄的腳步聲,盧綰望著樹上的喜鵲,悻悻然地問了一句。

“喜鵲都跳上了枝頭,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等等吧,興許宮裡就要來訊息了。”盧棄心中也很忐忑,可是他卻並未流露出來。

“聖旨到,燕王父子接旨!”

盧棄的話音剛落,燕王府外就傳來了內侍的吆喝聲。

盧綰聽到吆喝聲,直接彈了起來。

隨後,他的眼珠動了動,回頭望著盧棄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兒子,咱們接旨去!”

“嗯!”盧棄用力點了點頭,跟著盧綰走出了院子。

實際上,盧棄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按照眼前的情形,最可能讓他們父子離開長安的辦法已經用了,如果劉邦鐵了心要把他們困死在長安城,他也沒招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父王說的沒錯。”盧棄在心中暗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值此御駕親征之際,燕王父子主動請纓,其心可嘉,其忠可鑑,為迅速平亂,以安民心,朕早有勇將爭功之策,著燕王父子儘速返回燕地,秣馬厲兵……”

內侍高聲宣旨的同時,盧綰心中狂喜不已:“看來喜鵲真是來報喜的,我盧綰終於要龍歸大海了!”

“這一天終於來了,可是,先生該如何安置?蕭相國極力反對他入宮,倉促間要把先生送進宮,恐怕不容易,若是把他帶回燕地,我們也沒有功夫陪他尋龍,難道要讓先生繼續等下去?”

盧棄聽著聖旨,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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