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孩兒和他的一位故人有些像。”

盧棄稍一遲疑,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盧綰的嘴角立刻浮現起了冷笑,恨恨地說:“那人父王也見過,當年博浪沙一戰,已經剩下半條命了,後來父王和你皇帝大爺見他時,已經沒幾天好活的了。”

盧棄原本想探探盧綰的口風,可是聽他如此說,眼神立刻暗淡了下來:“如此說來,那人早已……”

“對呀,不過我聽說張良和那人交情挺深的。”

盧綰點點頭,眯著眼睛說。

“那他叫什麼,是哪裡人?”盧棄有些不甘心。

盧綰搖搖頭:“這誰知道呢,父王也只是見了他一面而已。”

“他,他真的跟孩兒長的像嗎?”盧棄猶豫了一下問。

“忘了,沒印象了。”盧綰仰頭看了看天,鬆開馬韁,用馬鐙在馬肚子上磕了磕,轉頭望著盧棄問:“怎麼樣,有沒有膽子再跟你老子比試一回,咱們看看誰先進安邑城!”

“比就比,誰怕誰啊!”

盧棄立刻收斂起心中的疑惑,做好了賽馬的準備。

“那就跑起來吧!”

說著話,盧綰馬鞭一甩,灰馬瞬間絕塵而去。

盧棄胯下的大白馬也不是吃素的,盧棄只是用腳尖在他肚子上點了點,它便發足狂奔,追上了灰馬。

隨後,盧義和盧綰一會兒你超過我,一會兒我把你落在了後面。總之,他們父子不再想別的,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競技上。

盧綰父子相互追逐,盧義和盧家家丁也不敢懈怠。他們雖然沒有寶馬良駒,卻也使出了渾身力氣,遇到大路,小跑一陣,遇到小路,咬著牙,推著馬車,加快速度,唯恐被主人拋下。

河東、河南、河內被稱為“三河”,是緊鄰京畿,拱衛長安的戰略要地,也是長安所在的內史地區重要的兵源地之一。劉邦若是就近徵兵,必然會從三河招募鄉野勇者,及能征慣戰之人。

盧綰返回燕國,原本是有一條捷徑可以走的。那就是出內史,進河東,再由河東北上上黨,橫穿趙國,直抵薊城。

然而,為了趕在劉邦前面,將三河地區的精兵強將盡收帳下,他卻選擇了一個迂迴的道路。出內史,進河東,繞河南,再經河內、上黨,最後才走趙國東南邊境,回到燕地。

藩國和皇帝爭搶兵源原本是大忌,也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不過,為了迅速擴充自己的實力,盧綰還是決定這麼做了。

“籲!”

灰馬剛剛走完河東郡治所安邑縣的城門洞,盧綰就勒緊韁,讓馬停了下來。人常說後生可畏,被後生騎著馬追,更加令人畏懼。能趕在少年人盧棄前面走完城門洞,已經是盧綰努力的極限了。眼見盧棄馬上就要追上自己了,盧綰果斷來了個見好就收。

“爹,孩兒又輸了。”

盧棄很響亮地說,為的就是讓跪在城門裡的王臧聽到。燕王是大漢藩王,王臧作為當地郡守,在藩王經過時予以迎接是必須的,也是朝廷規制應有的禮節。盧棄在馬上早望見王臧等人了。

“咱爺倆之間,有什麼輸贏的!”

盧綰回頭看了盧棄一眼,洋洋得意地說。

“臣下拜見燕王殿下!”

不等盧綰看向自己,王臧等人高喊著磕起了頭。

“喲,原來是王郡守,趕緊起來吧,本王是個粗人,受不了你們這樣的大禮!”盧綰端坐馬上,彷彿被驚到了一樣,笑著說。

“該守的禮,還是要守的。”王臧又對著盧綰磕了個頭,然後,望著自己的下屬們說:“都起來吧,起來聽燕王訓話。”

“謝燕王,謝大人!”

當地官員這才在王臧帶領下,從地上爬了起來。

“臣下看燕王這架勢,怕是為了應對代地的戰事,急於趕回燕國吧。”王臧望著馬上的盧綰笑笑,轉身招呼:“來人,把本官准備好的陳年老酒端過來,本官要犒勞燕王父子!”

“喏!”有人答應一聲,拍了拍手。

緊接著,三名豔麗歌姬用木盤託著三杯酒走了出來。

“王大人,急什麼,本王不著急趕路。”

盧綰的目光在歌姬身上掃了掃,翻身下了馬:“來的時候本王心情不好,又著急趕路,對於河內的美酒和佳人都沒有好好享受,這次說是戰事緊急,卻並沒有你想的那麼著急,本王索性就在安邑住上幾日,也好給你一次孝敬老子的機會,怎麼樣?”

“這……”王臧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誰都知道代地動亂,劉邦心急如焚,這才將盧綰放回燕地,讓他積極備戰。可是盧綰出了長安卻是這副德行,不但不盡速回國備戰,還貪圖享樂。

“怎麼著,不歡迎老子嗎?”

看到王臧沒有痛快話,盧綰眼皮一翻,厲聲喝問。

“歡迎,當然歡迎了,我們河東一郡,因為燕王父子的駐蹕一定會地湧祥瑞,連年豐收的!”王臧趕忙拱著手說,臉上的笑容又燦爛起來。王臧並不是那種生性耿介之人,他很會審時度勢,知道自己根本治不了盧綰,便不與他起爭執。

不過,王臧的審時度勢,主動退讓,並不等於他為官不懂得盡職盡責,忠於朝廷。他之所以順著盧綰的意思,只是想穩住他,再將盧綰的作為密報朝廷,請劉邦自己決定怎麼處理他。

“父王,天色還早,要不然繼續趕路吧。”盧棄輕攬韁繩,走出城門洞,勸說了一句。他這個時候還不知道盧綰要在三河地區徵兵,還以為盧綰像剛進長安時那樣貪圖美色,忘記了大事。

盧綰翻了個白眼,抬手在距離他最近的歌姬臉上狠狠地摸了一把,笑眯眯地說:“趕什麼路啊,你沒聽河東郡守怎麼說的嗎?咱爺倆若是在他們地界上多留幾日,河東郡一定會……哎,王大人,您剛才是怎麼說來著?本王一高興,竟給忘了!”

“地湧祥瑞,連年豐收。”

王臧點頭哈腰,對盧綰做個邀請:“燕王殿下,那就請吧!”

“爹,大事要緊!”盧棄著急地說。

盧綰抬起右手,擺了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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