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輩斗膽問一下,蕭相國究竟為何而死?”盧棄望著蕭何問。

他雖然不清楚前院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憑著蕭何和蕭棠兒的對話,就能聽出來,蕭何真的在考慮蕭棠兒和呂產的婚事。

“這還用問,當然是為了天下百姓。”

蕭何義正辭嚴地說,快步走進了書房。

“蕭相國真的只是為了天下百姓嗎?”盧棄又問,不等蕭何回答,語帶諷刺地說:“我看蕭相國恐怕是為了自己的好名聲吧!”

“棄兒,休得無禮!”盧綰眼見兩人要談崩,趕忙呵斥了盧棄一句,激動地說:“蕭相國愛民之心天下皆知,不容你質疑!”

“孩兒並非質疑蕭相國愛民之心,孩兒只是想說,正因為天下人人都知道蕭相國有一顆愛民之心,才給他扣了好大一頂帽子,讓他遇到任何事情都會站在很高的位置,俯視一切。”

盧棄解釋了幾句,看了看站在門邊的蕭棠兒,繼續說:“其實,哪個人不是身如草芥呢?我們所追求的不過是無愧於心。”

“好一句無愧於心!”

蕭何忍不住多看了盧棄兩眼,猛然間提高了聲音:“燕王世子,本相問你,你們父子明知尋龍訪仙會有損聖聰,卻仍舊把盧生往陛下身邊送,這麼做,良心上難道就過得去嗎?”

“過得去!”

盧棄沒有絲毫猶豫,回望著蕭何凌厲的目光,滔滔不絕地說:“盧生,我的先生,他之所以在陛下面前談論黃帝乘龍,不過是想尋求陛下的幫助,於陛下來說,可幫,也可不幫。”

“燕王,我的父親,他之所以把盧生舉薦給陛下,無外乎想給大漢推薦一名對黃老之學深有研究的隱士,同時藉此討好陛下,在眼下這複雜的環境中尋求自保!”

“而我,之所以參與到這件事裡,一是為了報答師恩,二是為了成全先生的志向。”

“求助、舉賢良、自保、報恩、成全別人……請問蕭相國,這幾樣心思,哪一個違背良心?”

盧棄說完,寬敞的書房瞬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蕭相國,無論是我們向陛下舉薦盧生,還是棠兒小姐的婚事,都請您把眼光放低一點,站在塵埃裡,看待這一切。”

看到蕭何半天不說話,盧棄拱了拱手,很真誠地說。

“你們走吧!”

蕭何用異樣的目光看了盧棄一眼,擺了擺手。

蕭棠兒站在門邊,望著蕭何略顯蕭索的背影,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隨後,盧綰父子走出書房,她也回到了自己閨房。

淮陰侯府。

五名頭戴斗笠,身穿布袍的漢子,懷中抱著劍,面面相覷,在廊下站了很長時間,眼看著天已經黑了,終於有些站不住了。

“大叔,淮陰侯召我們回來,究竟有何事?”其中一名漢子猶豫了一下,走到老僕韓幹跟前,悄聲打探了起來。

“哎,侯爺讓你們等,等著就好啦。”韓幹正忙著修理花圃,聽到漢子的問話,乾笑著搖了搖頭。

“當初淮陰侯給我等安家費,將我們遣散之時,曾說過除非遇到大事,是不會召我等回來的。”漢子想了想,把聲音又往低壓了壓:“這次突然召我等回來,莫非遇到了大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韓幹嘆息了一聲,還是沒有回答漢子的問題。

就在這時,角落裡傳來一聲輕咳,韓信走了出來。

“侯爺!”

漢子見狀,立刻和他那四個同伴一起跪在了地上。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本侯書房吧。”

韓信淡淡地說,轉身就走。

漢子和他四個同伴相互對視了一眼,立刻跟上了。

等到了書房,韓信把門一關,取出了五個包袱。

“這裡面都是金餅,每人一份,拿去……”

“侯爺,我等受您恩惠多年,若不是侯爺照顧,我等說不定早就死在戰場上了,這幾包金餅,我等萬萬不能收!”

韓信的話還沒說完,漢子就代表他的同伴擺了擺手。

“怎麼,不肯幫本侯辦事?”

韓信側過臉,橫著眼睛問漢子。

漢子的臉色頓時變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人絕無此意,小人這條命早已是侯爺的了,只是這錢財,小人萬不能收!”

“我等一樣!”其餘四名漢子也跪在了地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你們該得的。”

韓信還是把五份金餅,挨個塞進了五名漢子手裡。

“這……”

漢子們捧著沉甸甸的金餅,心情非常忐忑。

“給你們三日時間,用這包金餅把所有身後事,全部安排妥當,然後,回到這裡,聽本侯統一吩咐,明白嗎?”

韓信在漢子們臉上掃了一圈,冷聲說。

“喏!”漢子們同時回答,再次望著韓信磕了個頭。

“去吧,趁著暮色走後院角門,別讓人瞧見了。”

韓信擺了擺,微眯著眼睛說。

盧家老宅。

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院子裡燈火搖曳,昏沉沉的。

盧綰父子用過晚飯,卻非常默契地留在了偏廳。

“看樣子這蕭何是跟我們卯上了,把先生往宮裡送的事情,弄不好還真得緩一緩。”盧綰喝著茶水,望著昏沉的庭院開口了。

聽到這話,盧棄嘴角浮起了笑:“這事已經由不得我們了。”

盧綰頓時瞪大了眼睛:“你是說,你皇帝大爺……”

“咱們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接下來就看先生的造化了。”盧棄眼神迷離,若有所思地說:“蕭相國即使要反對,反對的也是陛下,已經與咱們父子沒有關係了,這世上並非只有先生一名術士,我皇帝大爺若真想尋龍求仙,少了先生,絲毫不受影響。”

“那你今天為何還要頂撞蕭相國,順著他的意思,把他糊弄過去就好了啊!”盧綰很不理解。

盧棄解釋說:“第一,孩兒非常看不慣蕭相國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自以為是的做派,第二,您不覺得棠兒姑娘很無辜嗎?”

“哼,說來說去,你原來是心疼相國家的大小姐啊!”

盧綰笑了,擠眉弄眼地說:“兒啊,你若真喜歡棠兒姑娘,爹也可以上蕭何家提親,咱家現在不怕呂家了,和他們搶搶媳婦。”

“爹,您有沒有想過陛下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召見咱們?”

盧棄忽然說,對於盧綰的揶揄根本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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