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就在汲蠻看不清盧生正在做什麼時,咸陽宮的廢墟中忽然發出了一聲低吼。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幾堵斷牆,震顫了幾下,轟然倒塌。

“這是……龍吟!”汲蠻瞬間驚呆了。

他雖然自稱保龍一族的後人,卻從來沒有見過真龍,更別說聽到龍吟了。此時此刻,望著盧生詭異的舉動,又聽到巨大的低吼,他本能地想到了這是龍吟。“若不是龍吟,牆壁是怎麼倒的?只有龍吟才有這麼大的威力!”牆壁一倒,汲蠻更加堅信自已的猜測。

“不行,不能再讓這老頭子繼續下去了,神龍要被他找到了!”

汲蠻大驚失色,拔出手中鈍劍縱身躍起,殺向了盧生。

同一時間,埋伏在附近的盧義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緊張起來。

他終於明白盧生讓他埋伏在這裡要做什麼了,一定是偷襲汲蠻。

“可憐汲蠻對此毫不知情!”

盧義生出幾分惋惜,忍不住抬手在身旁的矮牆上砸了一拳。

“怎麼,又於心不忍了?”

身後突然傳來了盧棄的聲音。盧義聽到後不由得一驚。

“你怎麼來了?”盧義定了定神,回頭問。

“我來是怕你手下留情,壞了大事。”

盧棄笑著說,也躲在了矮牆後面。

“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能做到。”盧義很肯定地說。

“好,那我等著看你的表現了。”盧棄笑笑,不說話了。

兩人視線盡頭,汲蠻手中的鈍劍刺到一半,突然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緊接著,他在空中大叫一聲,打算強行扭轉身形,跳向別處,卻實在做不到。片刻後,一聲悶響,整個人竟從高處跌落下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汲蠻面色蒼白,呼吸急促,大半個身子不聽使喚地躺倒在地上,卻強行梗著脖子,望著盧生,大聲質問。

盧生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面對汲蠻的質問,驚慌失措地倒退了好幾步,下意識瞟了瞟那根兀自燃燒的香。

“原來是因為它……”汲蠻極力拉扯僵硬的脖子,看了看那根香,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大意了。”他嘀咕了一句,不再掙扎。

矮牆後面,盧棄拍了拍盧義的肩膀說:“汲蠻已經毫無還手之力了,去殺了他,幫先生一次性解除後患!”

“好!”盧義點點頭,拔出星追劍,從矮牆後跳了出來。

“不就是把玄鐵劍嘛,有什麼好高興的。”

“怎麼,不服?”

“自然!”

一步步靠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汲蠻,盧義的腦海中不禁迴響起了他們兩人在長安城中,盧家老宅裡比試打鬥時說過的話。

“那時的汲蠻對誰都不服,他是真正的英雄好漢……”盧義心中忍不住地想,心情複雜到了極致:“可是,他現在卻成了這樣,等待的他的只有我即將刺出的一劍,命運啊,命運,你是何等不公平!”

心中波濤湧起,盧棄下意識仰頭看了看天。

這時候紅日初升,新的一天才剛剛開始。

“對不起了,朋友,希望我們來生不要再遇到了。”

視線從高處落下來後,盧義的心變得堅硬起來。他雖然對汲蠻感到惋惜,可他畢竟是盧家的僕人,必須為主人盡忠。

“對不起了,朋友!”

猛然咬緊牙關,盧義手中的星追劍刺向了汲蠻的咽喉。

這時候,汲蠻已經渾身麻痺,就是想掙扎也不可能了。

但是,他的意識卻是清醒的。

當他看到盧義的劍刺過來時,嘴角異常艱難地浮起了一絲笑。

這笑中有他心中的不甘和悲涼,也有對命運的嘲諷。

汲蠻其實很想說:“上一次是你,這一次還是你,盧義,你終究是贏了!”可是嘴巴僵硬的厲害,他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音。

“世子,永別了!”就在劍尖即將刺入汲蠻咽喉的那一刻,盧義忽然把劍收了回來,橫在了自已脖子上。他望著盧義藏身的矮牆方向,喊了一嗓子,作勢就要結果了自已的性命。

“小義哥,別胡來!”

盧棄大驚失色,從矮牆後翻出來的同時,趕忙大喊予以阻止。

可是,一切都晚了。

在恩義難以兩全的情況下,盧義難以抉擇,只能自殺盡忠。

“當!”

千鈞一髮之際,兩枚飛錐同時射了過來。

星追劍被巨大的力道彈飛了出去。

是雲海,在盧義閉上雙眼準備自裁時救了他一命。

“哎吆!”

盧生眼睛一閉,昏死了過去。

剛才那一幕幕看得他驚心動魄,實在難以承受。

“為了一個跟朝廷做對的蟊賊,你實在不該尋短見。”

雲海從角落裡走了出來,臉上滿是輕蔑的神情。

他雖然不知道盧棄的具體計劃是什麼,但是當他發現盧生獨自一人離開長安時,為了保護盧生的安全,便跟了過來。

“是啊,小義哥,我也沒說他非死不可。”

盧棄被徹底嚇到了,在攙扶起盧生的同時,他終於說了軟話。

“世子,我,我……”

盧義看了看盧棄,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意識到自已又一次背叛了主人,他發覺自已作為一名僕人,實在愧對盧家父子的信任。

“去把星追劍撿起來,那是我送給你的,你要愛惜它。”

盧棄板著臉說,不再搭理盧義。

“黃門令可否幫小子一個忙?”

盧棄扶著盧生,看向了黃門令雲海。

“世子請講,你我也算老熟人了,能幫的話,下官儘量幫忙。”

雲海拱拱手,沒了初見時的強橫、霸道,多了幾分謙和、持重。

“我和我家僕人是接到先生的求助信,才來長安幫大漢尋龍隊解圍的,此外,再無別的目的,若是有人問起來,大人可否不要提說我們來過長安的事,至於汲蠻為何被擒,這全是您和先生的算計。”

盧棄望著雲海說,心中格外忐忑。作為藩王世子,未經皇帝召喚,是不得私自進京的。況且如今北方又正在打仗。如果雲海忠於職責,把盧棄和盧義突然出現在長安周邊的事情彙報給呂后,不僅是盧棄自已,就連盧綰也要跟著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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