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聲音好生熟悉!”盧棄站在馬車邊,望著遠處,忍不住說,卻沒有立刻認出揮舞手臂的人是誰。

“豈止是熟悉,不久前他還讓咱們儘快離開定陶城呢。”

盧義拍了拍馬,走到了盧棄身邊。他的視力超乎常人,早就看清在馬上揮手的人是彭越了。

“彭越?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盧棄感到很納悶。

“等下他到跟前了,你問他!”盧義笑著說。

“別,千萬別,咱哪裡丟的場子,哪裡找回來!”盧綰聽到兩人的談話,望著越來越近的彭越,和他身後的人馬,壞笑說:“我猜這老小子一定是得了陛下的旨意,來迎咱了,要不然他犯不著對咱們客氣,待會兒等他過來,咱誰也別搭理他,讓他熱臉貼咱這冷屁股。”

“爹,您至於嘛,人家梁王當初也不過是擺個姿態,又不是針對孩兒,咱們莫不如大度一點,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盧棄勸說。

盧綰說:“誰愛大度,大度去,你爹我今天還就想讓彭越長長記性,誰讓他給我兒子甩臉子呢!”

“大王,您……”

“誰也別勸,再勸本王可生氣了!”

張勝也來勸說,可是他剛張開嘴就被盧綰給堵住了。

就這樣,眾人就待在原地等著彭越到來,絲毫沒有迎接的意思。

當然了,受彭越到來的影響,盧棄並沒有及時去馬車裡察看。

“燕王父子為了幫陛下平叛,一路奔波,真是辛苦啊!”

到了距離燕王父子一射之地時,彭越立刻翻身下馬,邊拱著手說客套話,邊往盧綰等人跟前走。正常情況下,盧綰這邊看到他,也會翻身下馬,拱著手說相似的客套話,快步走向中間地帶與他匯合。誰知道彭越折騰了半天,盧綰連同他身邊的人,一個也沒動的。

“難道訊息有誤,並不是燕王父子的隊伍?不對呀,孤怎麼越瞧這些人越像……噢,對了,盧綰這是生孤的氣,故意如此啊!”彭越笑容不減,在心中暗自嘀咕,很快便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哎呀,我的好兄弟啊,你還真生老哥哥的氣了!”彭越走到盧綰馬前,左右看了看,索性扯住盧綰的馬韁,仰起臉說:“你說,你自已說,要是遇到同樣的事,你不來個欲擒故縱?”

“欲擒故縱,哼,梁王好手段啊!”

盧綰冷嘲熱諷地說,冷哼一聲,轉頭看向了別處。

“世子,燕王家的仁善世子,你來評評這理,做伯父的何曾對你耍過手段?”彭越又走到盧棄馬前,滿臉堆笑,巴巴地望著盧棄,希望他能顧全大局,儘快幫自已解圍。

盧棄看到彭越的人馬,陸陸續續停在了一射之外,紛紛朝著這邊張望了起來,便翻身下馬,望著彭越施了一禮,轉頭對盧綰說:“爹,差不多得了,彭大伯不是還送咱東西,專門賠禮了嘛,孩兒相信經過這事,彭大伯以後肯定會更加珍惜咱們兩家這感情的。”

士可殺不可辱,給彭越難堪是一回事,羞辱梁王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盧棄之所以立刻下馬幫彭越解圍,主要是不想讓事態進一步擴大。盧綰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看到盧棄把臺階都遞到自已跟前了,便在馬上仰起下巴,俯視著彭越問:“老彭,你真長教訓了?”

看到盧綰居高臨下,又是一副質問的口吻,彭越眼中本能地湧起了數道兇光,不過,他很快便把兇光強壓了下去。“怎麼著,你盧綰還想讓孤給你磕一個啊?!”彭越回望著盧綰,半開玩笑的說。

“哈哈哈,我就說你彭大伯這人很好玩,怎麼著,讓我說中了吧?”盧綰哈哈大笑,翻身下馬,與彭越熱情地擁抱到了一起:“我兒子不懂事,你這做長輩的教訓他是應該的,還用得著道歉啊,真是多此一舉,以後看他不順眼,直接抽他,往死裡抽!”

被盧綰這麼一抱,彭越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下來。他一邊也像盧綰那樣,緊緊的摟抱,一邊說:“咱兄弟都一樣,身不由已啊!”

“哎,是啊。”盧綰嘆息了一聲,兩人這才分開了。

盧綰剛才的表現豈止是讓彭越熱臉貼冷屁股,他完全在氣勢上勝了彭越,還把彭越給拿捏住了。尤其是他在馬上俯視彭越,問他是否長了教訓時,其實自已也捏了把汗。如果彭越惱了,和他翻臉了,盧綰會馬上認慫,主動下馬給彭越道歉,勸他別跟自已一般見識。可是,彭越確實老了,像一隻禿了毛的獵狗一樣,早已沒了當年的霸氣。經過一剎那的較量,彭越便徹底敗下陣來,竟主動認了慫。

盧綰心滿意足,對燕、梁兩國的合作又有了新的謀劃。

“老彭,你不在定陶好好待著,跑這裡幹啥啊?”兩人又客套了幾句,盧綰在彭越肩頭拍了拍,望著一射之外,梁國的那隊人馬問。

“自然是來找你商量應對之策啊。”

彭越忽然壓低了聲音,望著兩支隊伍之間的空曠地帶,做了個邀請的動作:“你知道嗎,陛下其實還沒到邯鄲呢,他讓你我兄弟在他前面,儘速趕往邯鄲,究竟是何意,老哥哥我實在是摸不透啊,這才想著在半道上把你攔下,咱兄弟仔細商議一番,也好共同進退啊。”

“哎呀,聽你這麼一說,這事情還真不簡單。”盧綰順著彭越的意思,向前走了兩步,苦著臉說:“不瞞老哥哥,我原以為陛下只是想在邯鄲召見我和我兒,沒想到他還要召見您,事情可複雜咯……”

“誰說不是啊!”彭越搖搖頭,忽然提議說:“要不然這樣,老哥哥我在邯鄲城裡有一處別院,你們父子和從人,進入邯鄲後,索性就在我那處別院裡住下來,反正你們到了邯鄲還得尋找住處,直接住進我家別院,也省去許多麻煩,咱們兄弟要想商量事情,也方便點。”

“這樣最好,如今邯鄲城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了,有老哥哥你提供住處,確實能省去許多麻煩。”盧綰直接接受了彭越的邀請。

彭越多少有些意外,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盧綰注意到彭越這個小動作,心中暗想:“你老彭啥時候這麼大方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倒要看看你憋的什麼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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