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遇襲迅速揮臂攔擋,甫一相觸竟被撞得左臂奇痛無比,皺著眉並不出聲,右手快速將五指合攏成錐,從左臂下翻出要戳龍潛胸口。

龍潛左掌從袖中鑽出,伸出兩指徑向他手背鉗去。張凡將身一擰,又在空中轉個彎,飄向一旁,手錐繼續斜向上直搗對方左臂。

“不賴啊。”龍潛笑道,見張凡每次出手必躍上半空,在空中變換身法竟比陸上行走還要便捷,黑蝠功果然有其獨到之處。

快速抽回左掌,用比張凡更快的速度,啪的一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一掌。

張凡吃痛驚叫起來,右手背中掌居然整條手臂都痠軟無力,一急之下左手一揮打出一蓬黑蝠針暗器,同時踏上一步,左拳一起跟著那蓬毒針拳擊龍潛胸口。

毒針加鐵拳這是個雙保險,張凡已經祭出了重手,要取對方小命。

龍潛大怒,適才交手處處留有餘地,掌法勁力都是適可而止,不想對方竟下此毒手。

二人相距不過二尺,龍潛反應如電,快速甩出鐵袖將毒針全部捲起,運勁於掌,怒道:“接吾五雷神掌。”

一招“雷動驚濤”向張凡劈去,掌風中金雷震震聲勢極猛。

張凡驚叫起來,對方雄渾的掌力豈能不知,但已來不及撤拳閃避。

只聽見“咔啦嘭”幾聲,龍潛掌勢兇猛快如電光,只打出了半招雷動驚濤,五雷神掌中的金雷掌一震之下就將張凡的五指連帶左掌擊碎,掌勢不停,嘭的一下擊中其胸口。

接著袖袍揮出,將捲起的毒針激射而出紮在了張凡身上,這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才半招。”龍潛站起身冷冷地道。

看著衣袖上還穿刺著幾枚亮閃閃的毒針,心中惱怒不已,剛才若不是反應得快,便中了對方暗算。

張凡中掌後像被折斷了翅膀的蝙蝠倒飛出去,掉到臺下滾了幾滾,噴出幾口黑血,掙扎著起不來,其門下弟子趕緊掏出黑蝠針的解藥給張凡服下。

群豪一片驚呼,這道士出手才三招半就將張凡打成重傷,若非親眼所見決不能相信。

幾位旗使和各家掌門都睜圓了眼,要知道有資格參與奪旗的幾位掌門武功都在伯仲之間,即便要分出高下也是二百招以後的事了,且各人手上都有絕活,張凡是其中輕功最高的,竟然過不了四招便受重傷。

“天霄道長,多謝啦。”餘童剛落下地。

包有才終於睜開了眼,並沒注意到張凡受傷,再次朝餘童撲來,龍潛冷冷地道:“偷襲女子,尤其可惡。”

右袖拂出打在他身上,包有才哪裡經受得住這一勁袖,立時便暈了過去,身體直飛而出撞在擂臺頂樑上,卻被上面的鐵釘掛住了,手足下垂,衣裙在風中一晃一晃的,這情形甚是滑稽可笑。

龍潛拳打張凡,袖擊包有才,展露了幾手功夫,讓在場的人都在暗自揣度,那包有才武功太低自不用說,連張凡也顯得不堪一擊的樣子,面對突然冒頭且情況不明的小道士,大夥兒一時還沒回過神來。

“一群廢物,三腳貓的功夫也敢代三河盟出頭,沒的丟人現眼,還不快抬了出去。”萬不可向黑蝠洞的人下令,轉過身道,“道長果然好功夫,既然是武林中人,不知師承何派?在哪座仙山修行,何不繼續修真成仙,反而貪戀凡塵下山來攪擾三河盟的家事?”

“哈哈,貧道乃一介散修,哪兒有什麼師承門派。這位餘兄不過是想救心上人,各位也答應了與他單打獨鬥,怎的又食言而肥?貧道斗膽替他們討個人情,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如何?”

像萬不可這一類人都是在陰謀堆裡打滾出來的,所以他主觀斷定,胡鬧的餘童和神秘的道士不可能是孤身一人,必定留有後手,說不定就是歸家家主先放出的障眼法,將局面攪亂後好乘隙下手。

但龍潛的驚人掌力還是讓他不放心,皺著眉說道:“哈,這個野道不敢報家門,又想替人打抱不平,哪位掌門有興趣伸量伸量他?”

“骷髏寨兩奪令旗正是為旗使效力的時候,就讓展某來掂量掂量他。”展飛虎跳上擂臺。

萬不可跟朱清標笑道:“還是展寨主不辭辛勞。”

展飛虎得到鼓勵大聲叫道:“牛鼻子你好大的口氣,人情豈是隨便就能討到的?還把咱們的人打傷,就這麼輕飄飄一句話,有什麼資格讓他把人帶走,大夥兒的面子擱哪兒?”

展飛虎這話說得漂亮,話語中不再像之前那麼節省字眼了,四位旗使都微笑頷首,明顯是收穫了他們的好感。

杜雄和秦瓢兒注意到,骷髏寨請來助拳的人在臺下朝著展飛虎悄悄地暗豎大拇指,兩個人對視一眼,知道這些話必是那助拳人教他說的。

兩人都暗暗後悔,明面上已經有五家奪了旗,但掌旗主裡面總得有個順序排名,新晉的兩家肯定是排在末尾了,所以他們三人私下裡都互相較著勁,要爭個頭牌,就連各自請來助拳的人也在互爭長短,抓著機會就向三河盟表忠心。

看那道士年紀輕輕的,估計武功就那兩把刷子,強不到哪兒去,這麼好的出頭露臉機會居然讓不善言辭的骷髏寨搶了先手。

龍潛笑道:“哈哈,既然展寨主認定吾有傷人之過,又不願輕易被討了人情,還得要有個面子。這個好說,吾不還手讓你砍三刀,若貧道僥倖無礙,算不算有資格?”

展飛虎怒極反笑:“哈哈,聽見沒,這小子讓我砍三刀,他,他不是故意先把我笑死吧。”

骷髏寨的人跟著瘋狂大笑起來,有人罵道:“這小子是不是瘋了,不知道展寨主的綽號叫什麼嗎?”

餘童躥回龍潛身邊,喘著氣道:“累死我了,再這麼追下去,真是比追阿青還要累。”

歸喬青嗔道:“餘童你還要瞎說什麼?”

“是,是,不瞎說,但我對你的心天日可鑑,這可不是瞎說的。”餘童的話裡總要摻雜著表白,轉過頭對龍潛道,“天霄子,好氣概,我喜歡你,就只告訴你我的身份罷,在下乃將作監中校署外作錄事,從九品,嘻嘻,芝麻官,小得都沒人管。”

歸喬青一跺腳,嗔道:“呆子,還要瞎說,還怕你的底子露得不夠多嗎?”

“我只跟天霄子說呀,再說了,他們連我的名字都知道,還有什麼底子不能露的?”餘童一翻眼滿臉的不屑,轉頭對龍潛道,“你要挑戰這個黑碳頭嗎?我幫你。”

歸喬青秀眉一蹙,陷入了沉思,不再言語了。

“不用。”龍潛笑著拍拍餘童肩膀,對展飛虎笑道:“聽見沒?黑碳頭,是問你敢不敢挑戰砍吾三刀。”

“這可是你說的,將你砍死可別說我骷髏寨以大欺小。”展飛虎轉臉看看四位旗使都不置可否,甚至退後幾步讓出了空間,便嗆啷一聲拔出了九環刀,道,“別怪我沒告訴你,老子的三十六路破風刀法還沒人能全部接得下,此刀可是舔過百餘人的項上之血。老子只砍你一刀就夠了,還許你還手。”

“絕不還手,說了三刀就三刀,來吧。”龍潛推開餘童走上兩步,恰好離對方一刀的距離。

“看刀!”

展飛虎怒吼一聲,掄起了大刀,刀鋒鋥亮,一招“力劈華山”將厚厚的九環刀從半空中狠狠地劈了下來。

破風刀法講究力沉刀快,一旦施展開來刀刀都帶破風之威。

為慎重起見,展飛虎這一刀已經運起了七成內力,這是他闖蕩江湖以來,頭一次在對敵一個不出名的毛頭小夥子就如此出刀的。

嗚——刀帶風勢,重重劈進了擂臺上。

展飛虎只覺眼前紅影一閃,龍潛已經站在了面前,離得太近,以致於後者頭上的子午簪都要戳到前者的腦門了。

“咦?邪門了。”

展飛虎不敢相信這一切,這一招已將刀鋒所及範圍全部罩住,還將對方可能避讓的幾個退路也全部封死,照他的估計此時小道士已然一分為二了,若非妖術絕無倖存之理。

“嘻,展寨主這是吾派入門功法玄元功,不是邪門,再來第二刀吧。”

“休得囉嗦,你找死。”

展飛虎一發狠,提刀施展第二十七路破風刀法“破風掃雪”,這是一記殺招,別說是面對區區肉身,就算是千軍萬馬,也能像風掃雪一般一掃而淨。

刀鋒將及,龍潛還負著雙手微笑,展飛虎兩眼死死盯著,要看清楚他是怎麼被一分為二的。

忽然紅影再閃,眨眼間又站在了他的眼前,這回是鼻子都要碰到他了。

“妖道,你是用妖術!”展飛虎驚叫道。

餘童拍手笑道:“天霄子,好本事,你這一身才叫功夫吧,只怕比我那小師傅也不遑多讓。”

“第三刀,再來。”龍潛依然笑吟吟地道。

展飛虎咬緊牙,怒目圓睜,高叫:“破風連環斬,殺——”

這是破風刀法的第三十六路,也是最後一招,說是一刀其實有連環三斬,是壓軸的必殺技。

龍潛暗自點頭,破風連環斬果然是刀法中的精粹。骷髏寨雖是江湖小門派,但能有一席之地確有其過人之處,不由得邊看其出招和身法,邊在心中印證其刀法的得失——師父白雲子曾說,與人交手也是歷練學習的過程。

刀風撲面,龍潛急速側身閃過第一斬,眼看第二斬跟著就到,身隨刀勢吞胸吸腹再避他這一刀。

第三斬帶著呼嘯之聲快速襲來,龍潛腳尖點地,認準刀勢,胸腹中一口玄元真氣運轉,出手如電在刀光中快速絕倫地在他刀身上一按,身體如快鳥投林,唰的一下再次站在了展飛虎的面前,這一次子午簪直接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前兩刀龍潛是如何閃避的大夥兒都沒看清楚,這第三刀的閃避彷彿做了慢動作,就像是兩人商量好放慢了刀法演戲給大家觀賞一般,臺下群豪終於忍不住轟然叫好。

展飛虎驚悚地大叫:“妖道,妖道!”

順勢抬起左手併指戳向龍潛雙眼。

龍潛冷笑道:“這是第四招了,算你違約,那便接吾一掌。”右掌畫圈再次使出剛才五雷神掌中“雷動驚濤”的後半招,快速向他胸口拍去。

兩人離得太近,展飛虎避無可避,迅速彈腿後躍,同時回刀遮擋。

“啪”的一聲脆響,龍潛一掌打在了九環刀的刀面上。

這一掌龍潛已經運上了五雷火神功的第四重功力,掌力吐出刀身泛出了紅光,展飛虎只感到一股千鈞之力湧來,根本站不穩連退了五步,虎口發麻雙臂痠軟再也握不住刀柄,九環刀斜飛出去掉落在地。

還未等他調勻呼吸,那股千鈞之力中的暗勁發作,身體再次不受控制蹭蹭蹭又退了兩步,一步踩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呵呵,現在我有資格了嗎?”龍潛將緋紅色的道袍一彈,輕鬆地問道,他有心技鎮全場,將挑戰的三刀做的有聲有色。

“道長果然好本事,咱們兄弟籌謀許久,竟不料真正的對頭早就在了身邊。”萬不可沉下聲冷冷地道。

“你仗了誰的勢,敢來踢三河盟的場子,膽子不小哇。”朱清標在旁眉毛一挑喝問道。

簡續和王太慈都不由自主地將手按在了兵刃上,其他幾個掌門默然地盯住龍潛,四百人的院子忽然間鴉雀無聲了。

***

陸全城目睹了龍潛驚人的身手,心中又是興奮又是擔心。

忽然黃進悄悄走到身邊小聲道:“老先生,多謝救命之恩,在下願率凌天宗弟子護您安全。”

“呀,黃掌門你醒啦。”

黃進遞給陸全城一張字條,道:“在下才醒來就發覺手心裡握著一個紙團,料想定是天霄道長放的罷。”

陸全城小心展開字條,只見上書“保護鈴醫”四個字,落款寥寥幾筆畫了個道士,肩膀上還斜畫了一筆,就跟背上插了根洞簫的天霄子一樣。

黃進道:“在下銘記三位的救命之恩,若是混亂一起,您二位先躲起來,我們全力抵擋......盡力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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