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叫許凡，請不要叫我凡凡
魏無忌可以敲打、羞辱高修，但許凡傷了上官是事實。
這件事必須有個說法。
打入大牢，交給刑部來審判合情合理。
只要不被高修帶回提督府，許凡就不會有事。
“哼，就依魏公所言。”
高修冷哼一聲走了，還不忘帶走高峰。
王凱、曹兵等錦衣衛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忙著做事，生怕被魏無忌訓斥。
魏無忌掃了一眼地上的女眷，“慕容，你把王府上下家眷都帶到鎮撫司大獄關押。”
王夫人、王小姐等人終於回過神來，她們跪在地上給許凡磕頭：“多謝許千戶相救！
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許千戶的救命之恩！”
許凡沉默片刻道：“王超貪墨稅銀罪該萬死。
你們在享受王超帶來了福利，就要承受相應的後果。
但一碼事是一碼事，這不是高峰羞辱你們的理由，所以我會制止高峰。
今天不是你們，是別人我也一樣會出手。”
王小姐又磕了兩個頭，才抬起頭：“許千戶有許千戶的公道，但奴家還是感謝許千戶出手。
您維護了我和娘最後的尊嚴。”
魏無忌笑而不語。
慕容飛煙看許凡的眼神變了，她是女兒身，比所有人更有感觸。
慕容飛煙帶著王府的女眷、下人離開了。
當然，離開的時候檢查了身體，別想帶走一點值錢的東西。
錦衣衛在忙碌，魏無忌公事繁忙，卻依舊坐在那裡不吭聲。
許凡的壓力頓時來了，他訕訕道：“我給魏公添麻煩了。”
魏無忌搖頭道：“不是什麼大事。
你為什麼不把監察御史的腰牌拿出來？
非要用這麼血腥的方式嗎？
還是你有贏高峰的把握！”
只要是官，御史就能彈劾，哪怕只是從八品的監察御史。
許凡一旦亮出御史腰牌，高峰再不服氣也得憋回去，老老實實跟許凡扯皮打官司。
許凡憨憨笑了笑，“魏公，我要是說我忘了，您信嗎？”
魏無忌一腳踢在許凡的屁股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
沒想到我也被你瞞住了，二品武者？”
許凡尷尬笑了笑，“魏公，您真會說笑，西川王捨得送二品武者進宮當太監？
小人就是一個三品武者。
只是有點頭腦，剛才故意激怒高峰，又借了寒月刃的鋒利罷了。”
魏無忌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除非腦殘才會把二品武者送進宮當太監。
“我需要知道你的真實想法。”魏無忌沉聲道。
他內心渴望許凡是一個正直的人，而不是心懷不軌，希望藉此揚名立萬。
如果是那樣，魏無忌把許凡從大獄裡撈出來以後，逐出鎮撫司。
許凡挺直了身子，大聲道：“魏公，我是個太監，但我沒有忘記我是男人的身份。
我可以圓滑，可以討好權貴，可以讓別人罵我是奸佞。
但是面對大是大非的時候，我不能讓自己沒有底限。
我今天可以坐視高峰羞辱王府女眷，明天我就能坐視京城的紈絝羞辱平民女子。
本質上，這沒有任何的區別。
如果在鎮撫司不能保護普通人，我寧可回東宮！”
許凡說完以後，心裡默默唸了一句：“我還是炎黃軍人。”
魏無忌能夠看出許凡是認真的，他起身朝外面走去，“許凡，我希望十年後你還記得今天說的話！
我魏無忌在，沒有人能動你！”
走到門口，魏無忌突然又走到許凡身邊，低聲道：“你是不是猜到了陛下的心事？”
許凡奇道：“陛下的心事，其實卑職能夠妄自揣測的？”
魏無忌冷哼一聲，也不理會許凡，轉身離開了。
等魏無忌走了，錦衣衛們圍了過來，整整齊齊站在院子裡朝許凡鞠了一個躬：“許千戶！”
許凡走到錦衣衛身前，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諸位老哥，我只是比你們年輕幾歲，少些顧忌。
你們都有家有業。
我雖然是個太監，我雖然沒有卵蛋，但我骨子裡依舊是個男人。
不能慫！”
他知道，憑藉今天對抗高峰收穫了這些錦衣衛的效忠。
一直忙碌到深夜，才把王府的財產清理完。
一些東西偷偷摸摸裝在了後門的馬車，還有清查的賬目。
這是要送到皇宮的。
還有一小部分是要送到國庫的。
之所以要許凡來，是如何做賬才能做的四平八穩。
建武帝要臉。
大張旗鼓抄家，結果沒抄出多少錢來，錢去哪裡了？
這賬必須做的四平八穩、漂漂亮亮的。
……
就在許凡抄家的時候，許凡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蹟經過錦衣衛的操縱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這是錦衣衛的老本行。
不需要潤色，只需要原原本本說出去就足夠了。
老百姓心中有一杆秤，他們能分得清對錯。
京城名媛、貴婦們聽了許凡的事蹟，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一樣，“凡凡好霸道！”
她們比誰都清楚，伴君如伴虎。
今日高高在上，明天就可能成為階下囚。
許凡的行為最能觸動他們的內心了。
許凡毫無懸念再次獲得了京城女性的支援，【真】婦女之友。
高修知道這件事以後，氣的把最喜歡的紫砂壺摔的粉碎，“魏無忌欺人太甚！”
這麼一鬧，民意就會站在許凡的那邊。
如果執意處罰許凡，高修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爹，”高媛媛坐在高修旁邊，“堂哥這次做的太過分了。”
高修一愣，高峰和高媛媛的感情非常好，兩個人好的跟親兄妹一樣。
當然，高峰是刻意巴結高修的子女。
他畢竟是族侄，血緣關係已經很遠了。
再有本事，和高家人也要搞好關係。
“我和王家小姐還是閨蜜呢！”高媛媛不悅道：“王家出事，我知道要避嫌。
就算不能雪中送炭，也不能落井下石吧！”
高修很想告訴女兒，這就是現實。
一旦高家垮了，你也會淪為新權貴的萬物。
“媛媛，所以你要記住，絕對不能和白玉川有任何瓜葛。
我們支援的是你表哥李承旭！
你不喜歡你表哥，我不勉強你嫁給他。
但是……你覺得不能和白玉川再有任何瓜葛。
如今那許凡太高調了，遲早會出事。”
高媛媛心裡一噗通，許凡會出事？
她不動聲色問道：“出什麼事？”
“得罪人太多了。”高修眼中冒出寒光，“而且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他展現出來的能力越強，廟堂之上就越容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