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拒魏無忌
別看魏無忌是個宦官，大特務頭子，但魏無忌眼光甚高！
論能力，魏無忌絕不比秦熙等人差。
竟然如此欣賞許凡？
許凡苦笑道：“魏公，您這是捧殺啊！
我答應了，到了鎮撫司得證明憑什麼得到您的青睞。
不答應，也會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
我是怎麼得罪您了，您這麼折騰我？”
李承罡氣的想抽許凡兩巴掌。
你竟然兩次拒絕魏無忌？
你是個太監啊！
有比鎮撫司更加合適的去處嗎？
能夠在鎮撫司安插人，是我做夢都想的事啊。
他沒有注意到，秦熙和蘇師成眼中露出殺氣。
“有些人”不就是暗指東林黨嗎？
魏無忌笑道：“你只要不犯法，誰能殺你？對吧，皇上？”
他對許凡的興趣更加濃厚了，“有些人”這種話都敢當眾說出來。
建武帝笑而不語，這種話他才懶得回。
雨沐恩看許凡的眼神也變了。
不得不說，太監和太監才會惺惺相惜。
他當然也知道“有些人”指的是誰。
別看那些官員見了自己畢恭畢敬喊一聲“雨掌印”，可心裡不知道多看不起自己呢。
但雨沐恩執掌皇城司，又是建武帝的身邊人，根本不會去拉攏皇子的人。
華妃、李承旭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他們怎麼會聽不出來魏無忌在敲打誰？
反而是安樂公主這個小綠茶，根本不懂這些言語交鋒。
繼秦熙之後，高修對許凡也動了殺機。
華妃、李承旭已經得罪死了許凡，魏無忌又如此看重許凡，若不殺了日後必成大患。
魏無忌短短几句話，就讓大殿內讓大殿人各自動了心思。
許凡心裡壓根就不怕得罪東林黨。
他太明白這群讀書人的想法了，就算自己主動投靠，那些高高在上的讀書人也不會高看自己一眼。
只會覺得自己是閹黨弄權。
既然如此，何必兩邊不討好呢？
不論是楚雨萱的人，還是蕭淑妃的人，註定和武將一黨關係不會親近。
和華妃都撕破臉了，還用考慮高修的態度？
景陽侯、工部尚書武元慶端著酒杯走過來，不悅道：“魏青衫，你當著我的面挖牆腳，合適嗎？”
他是武后的親弟弟，李承罡的支持者。
別人不敢當面懟魏無忌，武元慶敢。
武元慶可不是李承罡那蠢貨，許凡到鎮撫司弊大於利。
魏無忌笑道：“景陽侯，你急什麼？你和楊志敏又不熟。”
楊志敏，前任戶部侍郎，數日前在鎮撫司大牢自盡。
戶部爆了稅銀貪墨案的巨雷，涉及上千萬兩銀子。
但關鍵人物楊志敏自殺後，所有線索都斷了。
誰都清楚楊志敏背後還有人，可人都死了，而且戶部一筆爛賬，想要核實清楚無異於白日做夢。
武元慶冷哼一聲：“誰不知道我和楊志敏不對付？當年我還打斷了一條腿。”
建武帝猛的睜開眼，他淡淡道：“許凡，你去鎮撫司幫忙，保留東宮總管的職務。”
魏無忌笑了笑，拍了拍許凡的肩膀，“聽見了嗎？”
許凡無奈道：“卑職遵旨！”
他總覺得是個坑，可又不知道坑在哪裡，連楊志敏是騾子還是驢都不知道。
其餘人也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魏無忌和建武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秦熙若有所思，可關鍵的地方也想不通。
蕭淑妃默默端起酒杯，難道我和許凡的事被魏無忌發現了？
後宮嬪妃在東宮安插眼線，這可犯了建武帝的大忌諱。
“宴會結束後，在宮門口等我。”
魏無忌叮囑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
宴會結束後，許凡雖然不情願，也只能和楚雨萱打了一聲招呼，隻身去見魏無忌。
魏無忌在宮門口等待許凡。
一位身穿白色鬥牛服，身材魁梧，五官硬朗的錦衣衛站在魏無忌身後。
他就是魏無忌四大弟子之一，錦衣衛鎮撫使、一品劍客獨孤劍。
“許凡，上車！”魏無忌道。
周圍的人一愣，尤其是獨孤劍。
魏無忌喜靜，除了最信任的人，不會進馬車。
許凡不過是東宮一個普通太監，何德何能與魏師同坐一輛馬車？
許凡一愣，他不曉得魏無忌的規矩，但也知道和魏無忌同坐一輛馬車不合規矩啊！
“我……”
魏無忌的語氣不容置疑：“上車！”
許凡乖乖上了馬車。
他本以為以魏無忌的身份，馬車肯定極致奢華，哪知道十分普通，只有一個小茶几。
“你可知道皇上為什麼讓你來鎮撫司？”
魏無忌直奔正題。
許凡道：“還請大人明示！”
“呵呵！”魏無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收你為弟子，你為什麼拒絕了？”
許凡總覺得魏無忌的笑容帶有威脅的意味，可依舊道：“我是東宮的人，太子沒有點頭前，我不能讓自己加上任何烙印。”
“胡說八道！”魏無忌笑罵道：“李承罡巴不得我收你為弟子。”
許凡尷尬的笑了笑。
就李承罡那腦子，巴不得自己和魏無忌走的越近越好。
卻不想想，拉攏了魏無忌，直接得罪了東林黨、勳貴黨，這筆賬值嗎？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非得拉你到鎮撫司？” ·
魏無忌的眼神彷彿能夠看穿人心，許凡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尤其是他身上還有很多的秘密。
許凡苦笑道：“東宮都被滲透成篩子了，太子竟然渾然不知道。
之前我還覺得白玉川是個人才，沒想到不過如此。
魏公找我，想必是因為我在三天內查清楚了東宮內庫的賬目。
皇上同意，是聽懂了魏公的暗示。”
魏無忌露出讚賞的眼神，“你知道聰明人的命都不長嗎？”
沒等許凡說話，魏無忌又道：“有我在，沒有人能動你分毫。
楚昭輔為了保護女兒也算費勁心思。
你和其他人走到近，皇上會不高興。
可你和我走得近，皇上根本不在乎。”
許凡想罵娘，你特麼的是建武帝手裡的一把刀，專門敲打滿朝文武百官的。
你的權利也都在建武帝手中，他隨時可以收回去，根本不怕你造反。
我跟你走得近有什麼好處？
不過好訊息是，魏無忌也把許凡當成了楚昭輔的人。
魏無忌看了許凡一眼，又道：“白玉川不知道東宮有鎮撫司的人。
卻知道東宮有皇城司的人，但他不敢動。”
許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