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的時間!”夕瑤的婢女桃子宣佈規則,“匿名寫下詩詞。

若是有人的詩詞能夠打動小姐,就能成為小姐的入幕之賓。”

許凡嗤之以鼻。

打動你?

寫的再好,你隨便扯個理由不就行了?

“公子,您這首詩寫的非常好,可沒有走進我的心裡!”

嘖嘖,許凡對茶藝大師的套路太熟悉了。

夜店小王子豈是浪得虛名?

可偏偏這些讀書人樂此不疲,斯文版屌絲。

“白玉初!”誠王看著旁邊那一桌人,“你認識他嗎?東宮少傅白玉川的大哥。

別看這小子平時身邊都是武將子弟,但他是有真才實學的。

前些日子白玉初一直沒有出手,想來是謀而後動啊。

這小子就喜歡兵法。”

太尉是武將的最高官員,還在兵部尚書之上。

但太尉又大部分是由文官來擔任。

所以界限很難劃分,究竟屬於文官體系,還是武官體系。

許凡手伸到蕭吟冰的裙子裡,輕撫大腿,有點意思。

今天晚上竟然遇到了白玉川的兩個哥哥。

一個是親爹的兒子,一個是後爹的兒子。

我要是抽了這兩個混蛋,白玉川會不會感動的以身相許?

我呸!

白玉川太噁心了。

長的比女人還漂亮,誰看時間久了都會有心理陰影。

許凡想了想,“誠王,我要是落了白玉初、蘇文興的面子,會不會給您帶來麻煩?”

誠王一愣:“打架嗎?我現在就去安排家丁堵他們。”

誠王雖然不願意招惹蘇文興,但不代表不敢招惹。

許凡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李繼業最講義氣了。

許凡:“……不是,是詩詞。

你說我一個太監在詩詞上贏了他們,讓夕瑤陪我睡,這些讀書人得多生氣啊!”

誠王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許凡,你要是贏了他們,以後教坊司來記我的賬!”

“好嘞!”

許凡飛快的寫完那首詩,折起來交給桃子。

“小姐姐,請轉交給夕瑤小姐。”

蘇文興一愣,隨即捧腹大笑:“你一個太監湊什麼熱鬧?”

“太監?”

白玉初眉頭一皺,他和誠王沒有衝突,也不是那些拼命想咬人的讀書人。

他想起下午父親白殿恆說,東宮總管許凡破了蓮花寺殺人案,還了誠王清白。

這就是許凡?

慕容飛煙一個月都沒破的案子,許凡不到一天就破了?

究竟是許凡有真本事,還是許凡在蹭功勞?

白玉初很快打消了許凡蹭功勞的念頭。

許凡又不是魏無忌的兒子,魏無忌會做這麼蠢的事?

唯一的真相就是許凡有真本事。

白家的身份地位導致,他們不可能和皇子都的親近。

執掌天下兵權,和皇子走的近,建武帝該怎麼想?

而且因為白玉川,白家和李承罡的關係十分緊張。

那些欺負過白玉川的人,李承罡堵在街頭一個個暴打了一頓。

那個時候李承罡年輕氣盛,打了白家的孩子,白殿恆還得帶著孩子去找建武帝請罪。

仇,是結下了。

白玉初恨屋及烏,自然也討厭東宮的所有人。

“你看我幹嘛?”

許凡巴不得和白玉初幹一仗。

白玉初笑道:“你就是許凡?”

“對,白玉川是我的好兄弟。”許凡也還之一笑。

白玉初可以肯定許凡是故意的。

既然你是白玉川的朋友,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白玉初心計重,不顯山不露水,“嗯,不錯,不錯!”

誠王靠在小姐姐懷裡,看似在和小姐姐調情,其實把許凡的一舉一動都收在眼裡。

許凡替白玉川出頭?

有意思。

他不是楚雨萱的人嗎?

真以為誠王是糊塗王爺?糊塗王爺能混到現在?

教坊司的水越來越渾。

而白玉初和蘇文興兩邊的人顯然也不對付----蘇師成把小妾夢曦送給白殿恆都過去二十年了。

誰還記得這點破事?

政見不合,雙方的矛盾越來越深。

“白玉初,你們那桌人的詩詞在哪裡買的?

不行找我買吧!

錢給誰賺不是賺。”

蘇文興嘲諷道,他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唯一輸過白玉川。

可白玉川從來不涉足教坊司、勾欄這樣的歡場。

恨屋及烏,因為白玉川,連白玉初也恨上了。

許凡咂咂嘴,雙手也不閒著,揉揉搓搓、摳摳摸摸。

“一幫配角在這裡上蹦下跳啊。”

曹兵、王凱壓根就不關心這些大人物的事,他們眼中只有左右的小姐姐。

捧哏小哥哥顯然沒打算放棄嘲諷許凡,“喲,許公公也寫了一首詩?

該不會是誠王幫你買點吧?

不會寫詩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夕瑤小姐在詩詞上的造詣,就連蘇大學士都稱讚過。”

許凡眉頭一皺。

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蒼蠅。

一個勁的嗶嗶嗶。

“你煩不煩?我寫的詩入不入夕瑤的眼,是不是買的,關你屁事?

能夠成為夕瑤的入幕之賓,誰會把詩賣了?

瞎了眼嗎?”

懟的捧哏小哥哥啞口無言。

誠王也不悅道:“蘇文興,大家出來玩,一個勁的挑釁有意思嗎?

在教坊司打架,誰都沒有好果子。

管好你的人。”

蘇文興冷冷道:“知道了。”

教坊司是禮部名下的國企,在教坊司鬧事,懲罰事小,丟人事大。

夕瑤開始點評詩詞了。

要說出優點和缺點。

花魁這個職業是需要真本領的,不是單憑好看就行。

還要懂人情世故,如何拉攏人情、如何不得罪人,如何讓恩客不喜新厭舊。

一連點評了十幾首詩,都沒有讓夕瑤滿意的。

有幾首還是白玉初那桌人花大價錢買來的,一個個意興闌珊。

夕瑤有些無聊,偏偏又不能表現出來。

全靠精湛的演技表現出興致勃勃的姿態。

翻到下面一首,夕瑤猛的站起來,目光凝固、渾身微微顫抖,她喃喃道:“我喜歡!”

我喜歡?

蘇文興眼中一亮。

他寫的那首詩可是父親蘇師成幫他潤色過,教坊司一戰成名是文人騷客必備的履歷。

蘇文興不好意思說什麼,但旁邊的捧哏小哥哥卻洋洋得意道:“肯定是蘇公子那首詩。”

“不要亂說。”蘇文興謙虛道:“夕瑤小姐沒有公佈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蘇公子,您就是太謙虛了。”

“蘇公子,誰不知道您的才氣?”

夕瑤眼中只有那首詩,低聲唸誦:“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誰分含啼掩秋扇,空懸明月待情郎。”

蘇文興臉色煞白。

這首詩不是他寫的。

而旁邊的捧哏還在吹捧,聲音越來越大。

夕瑤看向蘇文興,“蘇公子,這是您寫的嗎?”

蘇文興喉嚨蠕動一下,他很想說是,可作者肯定就在現場,承認豈不是被當眾打臉嗎?

他想到剛才這桌人可勁吹捧,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除了我們蘇公子,誰還能寫出這樣的詩?”

“請蘇公子進屋喝杯熱茶。”桃子十分有眼力價。

“要點臉能死嗎?”

許凡鬆開身邊的蕭吟冰、風淺清,慢悠悠站起來,“那首詩明明是我寫的,跟蘇文興有半文錢關係?”

大廳內頓時陷入了可怕的寂靜。

捧哏小哥哥剛才被許凡威脅,現在終於找到機會反攻。

一拍桌子站起來,冷笑道:“你寫的?太監會寫詩?你開什麼玩笑?明明是蘇公子寫的。”

“不是我寫的。”

蘇文興發出沙啞的聲音。

字跡一看便知,說謊不是找抽嗎?

夕瑤臉色微微一變,寫詩的人竟然是個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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