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岌說道:“一組人把這些豆餅掰成核桃大小的塊,用油炸得酥脆。

與此同時,另一組人把炒過的花椒磨成粉,混合一點鹽,做成椒鹽。

等豆餅出鍋後,趁熱把椒鹽撒在豆餅上面,翻拌均勻即可。”

主管的腦袋晃了幾圈,好像消化了李繼岌的安排,終於依言而去。

不多時,黃澄澄的油炸豆餅冒著香氣,端了上來。

李繼岌嚐了一塊,香、脆、酥,味道那是相當不錯。

張瓘也嚐了一塊,點點頭,說道:“世子,這個炸豆餅味道不錯,我覺得可以做軍糧。

而且,因為經過油炸,沒了水分,也可以長時間儲存。”

李繼岌點頭道:“正是如此!趕緊加快速度製作,咱們要帶上一大批這個炸豆餅去前線。

馬上通知榨油工坊,所有的豆餅從今日起全部上繳,不得私自處理,違者開掉主管!

另外,立刻讓趙大錘、吳老漢、牛匠,先做出來五十套淋浴器,給女兵醫護隊二十套。

其餘的也帶上,送到軍中。

交待何娣兒,立刻準備相應的藥品和器具!”

張瓘這個大管家從他叔叔老張那裡學到了不少本事,不僅能做到面面俱到、心如細發,而且從來不慌亂。

這應該是協助老張為前線大軍調配兵馬錢糧、器械輜重的時候學來的。

能想到的準備工作都做了安排,剩下就是最關鍵的兵力調動了。

此次出兵,李繼岌決定帶一個師去德勝。

最近幾年來,晉軍和梁軍集結在黃河兩岸,圍繞德勝南北城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但都沒有實質性的勝負。

雙方演變成了持久戰和消耗戰。

但是,梁軍的地盤和人口比晉軍大得多,所以,這樣的局面對晉軍很不利。

李繼岌決心打破這個僵持的局面,大量殺傷梁軍。

在統兵將領的選擇上,李漢韶作為河東大學的大隊長,自然不能隨軍出征。

所以,李繼岌要帶上李彥圖的第一軍第二師,分別由李漢威、李從郎、李從訓擔任團長。

這三個人都是老太保的兒子,從小就學習馬步軍陣、排兵佈陣,也跟著老爹上過戰場。

又經過這三個月的集中訓練,根據在軍事學院的表現來看,應該可以擔得起這個責任。

還有李繼岌自己的親衛軍,本來是安審琦要去,但是老將安金全閒的太久了,也執意要去。

李繼岌只好帶了五千親衛,由安家父子帶領。

全部可戰之兵,共一萬五千人!

過了半個月,李彥圖來報,出征需要的所有物資已經準備完畢,足足裝滿了五百輛的四輪馬車。

按照後世的演算法,這些物資總共有一千噸!二百萬斤!

據張瓘計算,這些物資價值百萬兩銀子。

如果是後世,一兩銀子300塊,那麼就是三個億!

這個數字讓李繼岌心驚膽戰!

果然打仗就是打錢!

同時也很是得意:老子居然這麼有錢了!

李彥圖的三個團共有五千重灌騎兵,一千擲彈筒手,一千精鋼弩手,還有兩千號稱“萬人屠”的鋼甲步軍。

還有一千人,充當督戰隊、親衛隊、軍法隊的職責。

李繼岌的五千親衛軍,戰鬥力更是強悍,裝備也是最好的。

不過,以這樣的戰鬥力,不進行決戰是浪費的。

這就要看前線的老太保們是否有什麼計策,能誘使梁軍集結,從而雙方進行一次具有戰略意義的大決戰。

大軍從晉陽出發,沿著水泥路一直東進。

經井陘口出了太行山以後,雖然水泥路還沒有修通,但是已經是平原,行軍速度還是很快的。

此時,晉王坐鎮魏州,前線是李存審在督行防務、修築德勝城。

晉王跟一眾將領,正在大帳中議事。

李繼岌到了晉王大帳前,就讓李過分安排親兵,架起鐵桶,開始燒水。

進帳以後,父子相見,卻並沒有普通人家的溫情。

在這裡,只有上級和下屬。

其實,晉王李存勖是個很情緒化的人,對於情感看得很重,雖然很多時候都是用錯了地方!

對於兒子的突然出現,晉王心裡還是高興的。

當然,還有一些隱隱的期待。

晉王高高坐在帥案後,看著李繼岌。

李繼岌最近做的事情,晉王一清二楚。

尤其是,李從襲送來了李繼岌的信,要求把傷兵送回晉陽,進行救治和安置。

這是非常明顯的刷民望行為,讓晉王感到一絲警覺。

雖然兒子還小,但從他近來的表現來看,已經不能當做小孩子了!

況且,這個沒有綱常倫理的時代,兒子殺老子是常態,不得不防!

李繼岌行禮:“父王進來安否!”

晉王:“安著呢!”

李繼岌知道晉王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人,他這樣的反應,說明對自己有意見。

李繼岌說道:“孩兒此次前來,帶了五百名醫護兵,都是女子,還望父王安置她們!”

晉王:“如何安置?”

李繼岌聽了晉王的話,心裡也有點不高興:特孃的,我這是為了誰?

但是,這人是生身之父,只得說道:“前線的傷兵運回來,都在傷兵營。

請父王在附近找一個大的所在,安置醫護兵,方便他們照料傷兵。

這些人只需留下200人,其餘300人都要去前線,進行現場施救。”

晉王:“女兵?你抽的什麼瘋?這不是血光之災嗎?”

李繼岌:“兒臣擔保,女兵有百利而無一害。父王可去傷兵營視看。”

晉王:“你還帶了什麼東西?”

李繼岌:“聽聞德勝前線修築南北城,孩兒帶了築城的材料和器械。

一月之內,可築兩城,且堅不可摧!”

李嗣源道:“世子莫要說笑!

我軍與梁軍隔黃河而戰,已有數年。

皆因往復爭奪,且雙方都修不得堅城,彼此傷亡甚大。

如今大局未變,豈有一月修築兩城的可能!”

李存審因了他三個兒子的緣故,對李繼岌很是信任,說道:“世子聰慧,已有先例,此事定然可為!”

又說道:“若傷兵能治癒,使之重返戰場,功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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