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岌侃侃而談:“因為我軍兵力弱於對方,所以在黃河岸邊的戰線不能拉得太長,那就只能選擇一處重點進攻,就是德勝城。”

“但是,即使從德勝城過了黃河,梁軍在德勝以西有澶州、衛州、相州、滑州四州,可以隨時東進支援;

同時,南面的曹州、單州、宋州、汴州四州之軍也可北上,從而對我軍形成合圍。”

“所以,即使德勝城修成金剛不壞之身,以此為據點南下的阻力也太大 。”

“故而,小子建議:以兗州為據點,向東發展,佔領膠東半島,實行‘均田地、興農耕、重工商、換裝備’的新政,不過三四年,膠東半島必將成為我軍的又一個大後方。”

“而此時,梁軍的精銳部隊都在黃河兩岸,被我軍牽制,膠東半島並沒有多少兵力。

此正是佔領半島的絕佳時機。”

“等到時機成熟,一路大軍從膠東半島西進,另一路大軍李彥琳從關中東進,父王率大軍以德勝雙城為據點南攻,三路包圍,汴梁定可一戰而下!”

眾人面面相覷,不由得心生感慨!

世子遺傳了老晉王和晉王的軍事天才,論打仗的大局觀,自然是沒的說。

更讓人欣喜和畏懼的是,世子還有治世之能,軍械之能!

李嗣源卻問道:“關中李彥琳,何人?”

李存審適時站出來,說道:“末將犬子之一,子弟軍師長!”

李嗣源氣得吹了吹鬍子,又問“膠州李從重,何人?”

夏魯奇也站出來說到:“末將犬子之一,子弟軍師長!”

李嗣源想起來自己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胸膛堵得慌,不甘心地說:“只是之一,那之二呢”?

李存審:“之二,犬子李彥卿,子弟軍軍長;之三,犬子李彥圖,子弟軍師長!”

夏魯奇:“之二,犬子李從泰,末將也不知曉他是幹什麼的,聽說被世子派出去遠行了!”

李繼岌聽了,一陣惡寒:兩個老匹夫!不能含蓄點嗎?

再看李嗣源,已是搖搖欲墜,彷彿心梗發作的樣子!

李存審微笑點頭,又問:“世子可有辦法度過黃河?”

李繼岌:“由李從重率軍自兗州北上,佔據黃河南岸,攻擊前來救援之敵:

本世子領大軍東進,到達鄆州黃河北岸,在李從重協防下,度過黃河。

上次渡河攻取兗州,已有成熟的戰法。

此次又有擲彈筒相助,料來無妨!”

晉王含笑道:“你對膠東半島,所知多少?”

李繼岌更不含糊,把膠東半島的前世今生簡述一番:

五代時期,群雄割據。

不過,位於膠東半島的登、萊兩州,並沒有獨立的地方勢力,而是一直在中原王朝的統治下。

朱溫發動的攻佔膠東之戰,爆發於唐昭宗天覆三年(公元903年)。

昔日無比輝煌的唐王朝,當時已經風雨飄雨。

鳳翔節度使李茂貞控制了唐昭宗,挾天子以令諸侯。

而朱溫為奪回中樞控制權,率軍進攻關中。

李茂貞抵抗朱溫,以昭宗名義向其他藩鎮發出勤王詔書。

隨即,有兩家藩鎮採取了行動,那就是青州的王師範和淮南的楊行密。

王師範是青州人,其父親王敬武。

史載,王敬武本為平盧鎮(駐地青州)的牙將,後來驅逐長官,奪取節度使的位置。

他去世之後,兒子王師範按照當時慣例繼承職位。

當時,朱溫的勢力不斷擴大,在攻下兗州、鄆州之後,已經與平盧鎮相接壤。

迫於形勢,王師範向朱溫請和,形式上與之結盟,實質上成為後者的附庸。

不過,在接到鳳翔方面以唐昭宗名義發出的詔書之後,王師範的表現頗為“感人”。

《舊五代史•梁書》記載:“詔至青州,師範承詔泣下曰,吾輩為天子籓籬,君父有難,略無奮力者,皆強兵自衛,縱賊如此,使上失守宗祧,危而不持,是誰之過,吾今日成敗以之!”

意思就是,他不忍心看到皇帝落難,準備要做唐朝的忠臣,選擇與朱溫做對了。

由於朱溫的主力在關中作戰,因此王師範起兵反朱之初,進展較為順利,一度佔領兗州,威脅到朱溫的大後方。

朱溫認為王師範此舉屬於“叛變”(當時兩者都是唐朝的藩鎮,怎麼說都是平級),派遣侄子朱友寧率軍進攻。

朱友寧親自圍攻青州,派偏師進攻登萊。

於是,唐末波及登州、萊州、青州等地的膠東之戰,正式爆發。

就當時的形勢而言,青州為平盧鎮的中樞,而登州和萊州相當於枝幹。

在青州防守穩固的情況下,朱友寧攻打登萊,相當於先削去青州的枝幹,在兵法上算是個不錯選擇。

但沒想到的是,這看似高明的一招,卻為朱友寧後來的悲劇埋下伏筆。

從史料記載的情況來看,朱友寧的偏師起初的確收到了效果。

“六月,乙亥,汴兵拔登州。”

但王師範此時採取戰略收縮,並沒有在登州和萊州全力作戰,而是把兩地的生力軍集中至青州城下,設立兩座營寨,成犄角之勢。

一天夜裡,朱友寧發動進攻,首先攻擊的目標是登州兵的營寨,後者很快不支。

朱友寧攻破登州營寨之後,繼而進攻萊州營寨。

此時已經快要天明,朱友寧方面廝殺了一整夜計程車兵都疲憊不堪,而從淮南前來支援青州的楊行密將領王茂章,趁機發動反擊,與城中的王師範裡外夾攻,朱友寧大敗,縱馬迎戰時,馬失前蹄,被王師範的部將砍下了腦袋。

朱溫聞訊之後大怒,親自率兵二十萬趕到青州,在青州城外擊敗了淮南的王茂章。

大兵壓境,外失援軍,堅持了一段時間之後,王師範派人向朱溫請降。

此次投降與前一次的求和不同,歸順的更為徹底。

資治通鑑載:“(朱溫)乃受師範降,選諸將使守登、萊、淄、棣等州。”

王師範雖然一開始還保留了權淄青留後的職務,但轄區的登州、萊州等地的主官,都已經換上了朱溫的人馬,實質上已經成為後者的轄區。

朱溫的侄子在此戰中死於王師範之手,這個仇,朱家的人並沒有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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