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承業(注:張承業:大唐朝廷派到河東節度使身邊的監軍,後因朱溫篡唐,張承業就留在太原,深得李存勖重用。最後是因為李存勖要登基當皇帝,張承業勸誡不成,憂憤而死)那裡,也是個不開竅的。

想到此處,李繼岌大手一揮,說道:“兄弟們出發,搜刮城裡的茅廁!不人,拿鏟子和布兜。”

不人緊跑著去拿東西,李繼岌領著眾人出王府而去。

其實去茅廁刮點硝土(李繼岌準備用來做火藥),原本是不用自己這個世子親自出馬的,讓周光輔帶護衛去就行。

但那樣做要不來錢。

李繼岌壞笑著,帶著大家往城內貧民聚居的坊間走去。

坊間人口眾多,茅廁也多。

郭廷說心中疑惑:世子幹什麼,咱是不敢問。

可要去刮茅廁,萬一驚擾瞭如廁的女子,那還了得!世子偷窺啊!

郭廷說慢慢落下了腳步,脫離眾人,趁人不注意,反身跑去報告他爹。

郭崇韜的地位暫時不如張承業,還沒有開府(張承業此時被李存勖拜為開府儀同三司、左衛上將軍、燕國公。雖然他堅持不受。),所以仍然在王府辦公。

見到老三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郭崇韜急問:“何事驚慌?”

郭老三斷斷續續地說道:“老爹,可不好了。

世子帶著幾個少爺和幾十個護衛去刮茅廁了!”

老郭當時就怒了:“堂堂晉王世子,做出此等寡廉鮮恥之事,不當為人乎!”

隨即問道:“為了個甚?”

郭廷說:“為了錢,他要錢,世子要錢!”

郭崇韜又問:“為了個甚?”

郭廷說急得雙腳直跳:“爹呀,世子剛剛給我們分配若干事務,但沒錢,就去刮茅廁了。

我看,他不是真要去刮茅廁,他是要丟盡王府的臉!”

郭崇韜又問:“他讓你們做甚?”

郭廷說急了:“他跟我們說:‘天下動盪,匹夫稱王!山河破碎,民生離殤。我等父兄,滅燕扣梁。若無後繼,天豈不亡!蓋生死耳,可從吾王?’你說為了個甚?”

郭崇韜把李繼岌的話默唸一遍:天下動盪,匹夫稱王!山河破碎,民生離殤。我等父兄,滅燕扣梁。若無後繼,天豈不亡!蓋生死耳,可從吾王?

馬上拉起郭老三的手:“這事老子管定了,走,去找老張!”

此時,老張也得到了侄子張瓘的報告,也是拉著張瓘的手,在街上疾走。

兩對父子相遇之時,都喊道:“天下動盪,匹夫稱王!山河破碎,民生離殤。我等父兄,滅燕扣梁。若無後繼,天豈不亡!蓋生死耳,可從吾王?”

大笑聲中,往坊間茅廁奔去。

而此時,李繼岌正在指揮眾護衛:“就是刮一點硝土,都分散開,兩個人一個茅廁。少爺們也分開,不要擠在一處,免得妨礙百姓如廁!”

忽然,從茅廁中發出一聲尖叫:“流氓啊!流氓啊!”眼見著一個少婦提著褲子奔出茅廁,還在死命地喊著:“流氓啊!流氓啊!”

街上的人越來越多。

李繼岌甚是得意:“來啊!抓我啊!我就是,流氓啊!”(唐朝時高階流氓稱“薄媚郎”,中檔流氓稱“五陵少年”,低階流氓是下流胚子。從唐末開始,市井流氓“紋身”成風,在自己的胸、背、臂針刺各種無賴行徑,包括“平生所歷郡縣、飲酒、 蒲博之事”,更無恥的,甚至身上刺著一部風流史: “所交婦人姓名、年齒、行第、坊巷、形貌之詳,一一標表者。時人號為‘針史'”。)(來自網路搜尋,勿怪。)

就在李繼岌跨越時空,享受著“我就是沒人惹得起的流氓”的快意之時,燕國公和郭中門來了。

就算是晉王世子李繼岌,也不得不道貌岸然,過來見禮。

沒想到,燕國公張承業一把拉住李繼岌的手,尖利的聲音喊道:“大唐有子,大唐有子!”

隨即擺擺手,示意老郭安撫和疏散百姓,他就先走了。

老郭無奈,跟圍觀的百姓做思想工作:“散了吧,都是吶啥惹的禍!”

回到王府郭中門的值房,張承業鄭重行禮:“世子,我已瞭然你胸中氣象,但有吩咐,莫敢不從!”

李繼岌趕忙回禮道:“張公爺,小子萬死不敢當。只是我與眾小兄弟有些事情要做,敢問老公爺可否幫扶一二?”

張承業直起腰板,說道:“你要多少吧!”

李繼岌遲疑道:“五千吧,要不三千也行!”

張承業沉吟半晌,李繼岌等得心裡發毛。沒想到老張卻說道:“要不這樣,我給一萬!”

眾小子高呼雀躍,郭老二和郭老三抱著老郭不撒手,張瓘也拉著老張轉起了圈圈!

歡呼過後,張承業才說道:“世子要做什麼,老朽就不必過問了。但憑世子那幾句話,想來也不是兒戲。若是有什麼成效,可否讓老朽知曉?”

李繼岌正色道:“理當如此。我視國公爺與郭中門為大唐砥柱,又有相知緣分,如有成效抑或難處,定然知會兩位老人家!”

老張和老郭相視一笑,老張說:“老郭,老夫很久未曾如此暢快,眼看快到午時,不如你我共飲幾杯,何如?”

老郭一手撫於後背,一手捋須,笑道:“該當如此,該當如此啊!”

李繼岌此時卻想:“過幾日,讓這倆老鬼嘗一嘗奪命五十三!”

無論忙碌或者清閒,有錢和沒錢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郭從說想著自己老爹的話,看著自己目前的處境,心裡又是期盼,又是忐忑。別人都出去幹活了,就自己閒著。可這是否也說明,自己是帥,他們是將?

正在胡思亂想,聽得李繼岌說道:“老三,將來咱們還要找更多的人來開辦工坊。

道士一夥,冶鐵的匠戶一夥,鐵匠一夥,木匠一夥,他們要到不同的工坊幹活,但都要分開。

也不能分得太遠,否則不利我們探查。”

郭廷說聞言,略一想,說道:“世子,西山桃花溝不錯,那裡有一處道觀,現在只有一個快死的老道。

院子是五間三跨的,後面是山捱,左右都有坡地,溝口處寬還不到三丈。”

李繼岌問道:“那桃花溝可有多深,多長?”

郭廷說:“深嗎倒是不太深,最高處到谷底也就十來丈。

長度可是長著呢,而且是葫蘆形的,裡外裡兩個寬闊所在,加起來總有千丈的長度。”

李繼岌聽得激動,起身道:“去看看。”

桃花溝呈“從”字形,兩山夾一溝,這種地形在河東極為常見。

難得之處在於,夠深、夠長,若是在兩山的山頂再修築哨崗,並用磚石連線起來,那麼此處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

最關鍵的,這桃花溝,是沒有出口的。溝的盡處,是更高的山體。

真特麼不敢想象,穿越者就是這麼任性!

李繼岌說道:“老三,明日就安排,在兩山的山頂築牆,連通道觀背後的山體,前面延伸到桃花溝的入口處,形成一個封閉的小城堡。

另外,在葫蘆最窄的連線處,也用磚石封閉,但要留個門,咱倆以後要常去道觀。”

見郭老三還在消化自己說的話,就又說道:“老三,你先不用想其他,先聽我的。這個地方不夠用,還要找一處冶鐵的所在。”

郭廷說好像回過味來,趕緊回道:“那也是要禁足的吧。

咱可以在兩山的外側用磚石築牆,再圍出一個狹長所在,不知是否可行?”

李繼岌嘆道:真他嗎是人才啊!這邊圍一個,那邊圍一個,這不就狗連蛋了嗎?

既方便探查,也方便人員控制,還擴大了場地,太特麼優秀了!

李繼岌說道:“老三好謀劃!既然如此,那就勞煩老弟,把兩邊都圍了!

三塊地,既相連又互不通,如此甚好。”

而此時,郭廷說還在思索:老道們要幹啥?

兩人回到王府的時候,李從重已經回來了,帶來五個鐵匠和五個木匠。

高矮胖瘦、老漢幼童,形形色色。

鐵匠一夥有兩個老漢,三個年輕漢子。

木匠一夥則是三個老漢,兩個孩子。

很明顯,鐵匠實在,木匠是衝著養老院和幼兒園來的。

李從重喊道:“給世子見禮!”

一幫人紛紛跪倒,砰砰磕頭。

社會最底層的百姓,什麼時候能見到王爺世子?

此時已是嚇得雙股震顫,猶如篩糠。不過,這頭磕得倒是實在。

李從重又說道:“大錘,你跟世子說說你們一夥的情況。”

一個精壯漢子直起腰來,說道:“回世子,我叫趙大錘,倆年紀大的是我爹和鄰居韓大爺,倆年紀小的是我表弟鐵蛋和我的發小楊二。

我爹和韓大爺都是打了一輩子的鐵,還給官府打過刀槍。

我和楊二從小跟在二老跟前,眼下還未出徒。”

另外一邊,一個老漢說道:“回世子,老漢姓吳,那倆老的是跟了我一輩子的幫工,日子過得還不如我。這倆孩子是他倆的孫子。”

李繼岌好奇問道:“吳老漢,那你兒子和孫子不願意來?”

吳老漢在臉上抹了一把,順手在烏漆嘛黑的衣襟上擦了擦,也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鼻涕。

又說道:“老漢的兒子打仗死了,他還沒有成親,更沒有兒子。老漢已經絕後了!”

李繼岌深深嘆息:也不要怪他們是來養老還是托兒了,這麼可憐的百姓只要有口吃的,就夠了。

李繼岌拿出兩張圖樣,分別給了二人,說道:“這是讓你們打造的東西,如果能用,你們就都留下來,要是不能用,本世子也不養閒人。都看看吧。”

過了一會兒,趙大錘和吳老漢抬起頭,一前一後說道:“回世子,我們能做,今天備料,明天就能完活。”

吩咐李從重道:“跟上不人,出去買材料。”

李繼岌給趙大錘和吳老漢的圖樣,就是蒸餾酒的器具。

大鐵鍋、倒扣的大木通、鐵皮管子、以及保溫用的木筒。

這個東西太簡單了,不必詳細述說,否就有湊字數的嫌疑。

李從重帶回來的鐵匠和木匠還行,尤其那個趙鐵錘他爹和吳老漢,手藝精湛,做出來的東西,比李繼岌期待的還要好上幾分。

第二天晚上,李從泰從汾州回來了。

李繼岌迫不及待,清理出來幾間堆放雜物的房間,準備開始蒸餾酒。

買回來的是清酒,不是那種市面上常見的濁酒。這時的清酒,因為度數不高,或許是李繼岌在後世聞慣了烈酒,所以基本聞不出來什麼酒味。

李繼岌曾在後世農村的朋友家裡見過古法制酒,這時候指揮一幫人很是駕輕就熟。

現場人員除了八個成年工匠就是李繼岌的七人小組。

李繼岌要求提前記錄鍋裡酒液的數量,從點火開始就用沙漏計時。

隨著鍋底烈焰升騰,鍋內的酒液漸漸升溫。

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火候。酒精的沸點是在78度,所以出酒後,就要穩定溫度,把大火改為穩定的中小火。

“出酒了!”看著清澈透明的酒水拉成一條晶瑩的細線,落入準備好的陶罐當中,李繼岌心理砰砰地跳個不停。

李繼岌暗中算了一下,倒進鍋裡200斤,清酒的度數是在10度左右,那就應該能出20斤純酒精,如果按照出50度的酒來算,可以出酒40斤。

現在的陶罐是十斤的,所以接滿3灌就可以。鍋裡剩下的清酒,等冷卻後要倒進下一鍋繼續蒸。這個叫追酒。

第一罐度數最高,但雜質含量也高,如果不計較產量,只重視質量,一般情況下也要倒進下一鍋;

第二鍋就是俗稱的二鍋頭,度數適中,口感最為醇厚、綿長;

第三鍋度數最低,入口略顯寡淡,但也比現在的清酒強得多。

房間裡酒味濃烈。

所有的人張大了嘴巴,周光輔嘴角也滴答滴答的。

李從泰早就手裡拿了個小瓷碗,等待著李繼岌發話。

李繼岌看著眾人,微笑不語,拿過李從泰手裡的碗,在第二個罐子裡舀了滿滿一碗,“呲溜、呲溜”連著喝了幾口。

這恐怕是唯一能跟李繼岌生活的後世產生聯絡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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