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李繼岌等人驚駭的時候,卻聽見弓成芳爆發出驚喜的喊聲:“好紙!好紙!
請問公子,這種紙張如何售賣?
可否由小人代勞?”
此刻,李繼岌關心的,已經不是宣紙了。
他是穿越過來的,沒用過毛筆,自然不是他的錯。
可是,在場的人,平時都特麼牛逼轟轟的,現在卻沒人寫幾個字比一比嗎?
冷場了!
李繼岌終於憋不住氣,說道:“本公子還有四個字,想要寫在紙上,但卻想讓我們兄弟出手!”
張瓘和周光輔當即跳出來,說道:“請問公子,是哪四個字?”
李繼岌此刻非常深沉、陰暗,冷森說道:“潛龍在淵!”
張瓘、周光輔得到命令,各自扯來一張宣紙,一傢伙把毛筆杵進墨汁碗裡,不顧墨汁四濺,居然開始攪拌!
李繼岌腦袋向後一仰,單手扶額,嘆道:造孽啊!
這不完了麼這不是!
李繼岌想起來後世星爺的武狀元蘇乞兒,當年也不過是這個風采吧!
片刻之間,張瓘和周光輔兩人塗鴉完畢,雙手舉著,站在李繼岌面前。
經過李過分的提醒,李繼岌勉強坐起身子,看了看這兩幅‘書法’。
別說,周光輔的書法,用李繼岌知道的一句話,就是:古樸厚重!
張瓘的那一幅,用李繼岌知道的另一句話,則是“秀裡藏拙!”
他就知道這兩句評點的言辭。
李繼岌大喜:幸虧沒有第三個人出來寫字,要不然老子的評語都不夠了!
此刻的弓成芳,不僅看到了上好的紙張,也看到了來自中原大地的書法,心裡不服,但卻是面露慚色!
他居然不敢再談什麼價錢,就想彎腰退去。
李繼岌緩過神來,靜靜地看著弓成芳。
弓成芳倒退幾步,看樣子是想告辭出去。
李繼岌卻喊住他,說道:“弓成芳,你不想要這種書寫紙嗎?”
弓成芳大喜,立即說道:“小人當然願意!”
李繼岌:“本公子的書寫紙,都是三尺三的寬度,長度任意。
給你的價格,每一丈,一兩銀子!”
弓成芳連忙拜謝:“小人可以接受!只是,數量有沒有限制?”
李繼岌:“本公子知道你們花郎道,琴棋書畫無所不精,自然需要上好的書寫紙。
同時,他們又多是貴族子弟,也不吝錢財。
所以,為了我們都能掙大錢,書寫紙可以無限量供應。”
此時,臉上流著血的劉宗權已經急得火上房了,但公子看都不看他!
他捉急啊!
急著請示命令,如何打回去!
但公子卻在這裡大談銀子的事,急得劉宗權心煩意亂。
但是卻不敢插話。
李繼岌坐在主位,居高臨下,當然看見了劉宗權的神情。
只是,李繼岌卻並不理會劉宗權。
他想要鍛鍊一下這個營長,讓他知道什麼是穩如泰山,什麼是胸有成竹!
弓成芳得意道:“小人只是花郎之一,並沒有多大的勢力!”
李繼岌:“你管著多少郎徒?”
弓成芳:“五十個!”
李繼岌:“你的上級花娘是誰?”
弓成芳快瘋了:“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
在場的大臣們更是不明所以:這個花郎道,還要討論這麼久麼!
沒看見劉宗權的血快要流乾了!
沒想到,弓成芳是徹底投靠了李繼岌!
他說:“我的上級花娘,叫金喜含!”
李繼岌:“最上面的兩個源花,你瞭解嗎?”
弓成芳:“在下職位太低,根本不可獲知!”
李繼岌:“那好,貨物的數量和價格都說好了,你現在就可以回去準備銀子。
明早過來,進行交割!”
弓成芳滿心歡喜,恭敬行禮!
弓成芳剛出去,趙暉就說道:“李公子,咱們的東西被搶走,可得教訓教訓他們,咱啥時候受過這個氣!”
李繼岌:“那好,咱就商量商量。”
王思同:“咱們派人圍住那個樸府,讓他們賠償損失,至少要五倍!”
眾人附和。
滿臉血淋胡擦的劉宗權:“不可!雖然末將沒見過什麼世面,但也不能是區區五倍!
至少要十五倍!”
李繼岌哈哈大笑:“你說對了,你真的是沒見過世面!
劉宗權,給老子打回去,要回來五十倍的賠償!
否則,你就去划槳吧!”
李繼岌又看向眾人,笑道:“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是佔領朝鮮半島!
所以,一切行動都要以這個目的為前提!
我們帶來的五個團加上親衛師共兩萬兩千人,真的是來賣貨的嗎?”
那個捱了打的營長劉宗權腦子很快,他說道:“李公子說的對,咱可不是來賣貨的,是來打仗的!
棒子搶了咱們的東西,就不僅僅是賠償的問題了!
要賠償,也只能是土地和人口!
不賠就幹他孃的!”
李繼岌沒想到,這個營長如此瞭解自已的意圖!
於是就笑著說道:“劉宗權,本公子現在任命你為411團的團長,執行這個任務。
任務的目標是:核算出我們貨物的損失,一兩銀子賠償一畝地,要有地契!”
劉宗權完全沒想到,自已的一句話得到了元帥的賞識,立馬就成為團長!
他意識到,在子弟軍,不僅要會打仗,更要理解為什麼打仗!
劉宗權出列,跪倒,行了大禮,說道:“末將遵命!”
李繼岌:“現在還不能暴露我們是軍隊,所以,你帶著你的團,只能說是商隊的護衛!”
劉宗權:“末將省的!”
此時,樸府。
樸成樂把玩著搶回來的東西,讚不絕口。
其實這些東西都是買回來的,是付了錢的,只是那個最大的鏡子沒能弄回來,他確實是沒有那麼多錢:十萬兩銀子!
車大軲轆垂手站在一旁,媚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唐人還有更好的東西,是個一人高的鏡子!
但是太貴了,要十萬兩銀子,我們錢不夠,想先付一部分,唐人不同意。
後來爭執起來,把那個鏡子打碎了!
請大人恕罪!”
樸成樂有些不高興:“那個鏡子如此貴重,卻被你們打碎,恐怕唐人不肯善了!”
車大軲轆說道:“那又能怎麼樣?
您是樸大人的侄子,又是群山的城主,還能怕了那幾十個唐人?”